(一九九)秋水的心痛
一辆豪华林肯从海军医院开出,向“岚月”别墅方向飞奔。
开车的是苏静姝,车里坐着秋水、文静、林宸、玛雅还有夏若冰。苏静姝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也要去“岚月”别墅,那里的事情和自己有关吗?她能感觉到心里有一种荆棘穿透般的疼痛,遥远而清晰,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若是不去“岚月”别墅,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车速非常快,窗外的霓虹灯柱迅速向后倒去。秋水的心很乱,满脑子都是韩枫的影子。她真的害怕,怕再也见不到韩枫,怕从此失去自己的最爱。
也许觉得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苏静姝悄悄打开了音乐旋钮。
泠泠的琴音飘荡而出,霎时穿透所有人的灵魂,玛雅和夏若冰不约而同惊呼道:“神曲……”
苏静姝也没想到电台播放的竟然是神曲,泪水很快模糊的眼睛。
文静和林宸面面相觑,她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雪崩般的震惊。是谁,谱写出这样的神曲,竟让灵魂须臾碎裂如尘沙?是谁,用泠泠的琴弦,把千万年的眼泪汇成一条河,在她们的心头慢慢流淌?
秋水的身子蓦然僵直,天地间只剩下大雪般白茫茫的心痛,然后她看到自己的心慢慢碎裂,水晶似的,一瓣一瓣随风飘落……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多的泪水?为什么每一瓣泪水都绽放着熟悉的味道?
玛雅把脸埋在手中,香肩剧烈抖动,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她没有号啕大哭,也没有声嘶力竭,这无言的悲伤更像一种绝望,让看到她的人格外心痛。
林宸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她本来有些生玛雅的气,但此时看到玛雅这么悲伤,竟然可怜起她来。
文静拭去眼角的泪水,把目光转向夏若冰,问道:“这就是你刚才说的‘神曲’?”
夏若冰点点头。
文静感到不可思议,惊讶道:“它的作者是谁,竟然能用古琴奏出这样的绝唱?”
夏若冰摇摇头,说道:“神曲在g市突然出现,短短几天风靡大江南北,没有人知道它的作者,正因为如此,大家宁愿相信它来自于遥远的神界!”
“这怎么可能?”林宸绝不相信这是什么“神曲”,她在秋水那里听过太多的古琴曲,鉴赏力自然比夏若冰等人高出许多。这首琴曲有着震撼人心的魔力,她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凄美婉转的故事……
看到大家的疑问,夏若冰讲起“流月”,讲起朴善美,讲起那个奇怪的约定。文静和林宸听得目瞪口呆,一支没有名字的琴曲,一张失传千年的古琴,一个令人疯狂的约定,所有这一切,竟然没有答案,如果不是亲耳聆听,谁会相信这个荒诞的传说?
林宸扼腕叹息:“真是可惜!这么美的神曲,这么美的故事,竟然没有一个美丽的开始和结束……”
玛雅突然抬起头,泪流满面,“不,我知道……”
“什么?”不但林宸,车中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夏若冰低声问道:“玛雅,你确定你知道神曲来自哪里?”
玛雅没有说话,美丽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秋水。
秋水似乎意识到什么,一颗心突然沉下去。
“秋水姐姐……”玛雅的泪水再次滑落,“神曲的作者就是……韩枫哥哥……”
玛雅的话仿佛一道惊雷滚落在车里,苏静姝毫无防备,双手猛地一抖,车子直接冲向路边的护栏。幸亏她眼疾手快,及时踩住了刹车,才避免一场车毁人亡的惨剧。
苏静姝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发现大家竟然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危险,所有人都直勾勾地望着玛雅,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失魂落魄。
好久之后,林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为什么是韩枫哥哥?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是韩枫?也许只有他,才能弹出这天籁一样的琴声……”夏若冰虽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她很快想起龙飞和虎贲的奇怪表情,她终于明白他们早就知道神曲的来历,竟然不愿意告诉她。她恨了一阵儿,又想起韩枫,眼圈儿不由自主红了起来,那个谜一样的男人,为什么总是猜不透他的心呢?
苏静姝呆呆地望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眼角有泪水悄悄滚动。
文静搂住林宸,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宸和秋水,她知道她们心里和韩枫一样伤痛。
“阿枫……真的是你吗?”秋水仿佛被巨大的疼痛所包裹,哽咽着泣不成声。那是她的爱人,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却不愿意让她分享他的痛苦和悲伤……她从刚才的琴声里听出太多熟悉的东西,所以哭得很凶,没想到真的是她的韩枫。她知道韩枫对她的爱恋,她很感动,所以更加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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