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只是江北一家普通的中档茶餐厅,可老板却是石钟山很喜欢的一个徒弟,这儿离体校又近,平日石钟山总爱来这喝早晚茶。
今天大早,武凯便独自开车来到这里,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个李威,真会把人当枪使,老子今天帮了你,以后怕是没法在江北混了。”
他嘴上虽然骂着,可作为江北人,李家这棵大树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比起他在外面打比赛赚青春钱靠谱多了,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楼。
此时时间尚早,楼上临窗的一张大桌上,只有石钟山与三个平日最亲近的弟子,包括最年轻的颜如石。
“石教练,您真早!”武凯查看餐厅内的情形,远远就打起招呼,“您的风采是一年胜过一年。”
石钟山的脸上还清晰地留着秦风暴揍的痕迹,笑得很僵硬,一直等到武凯走近,才埋怨道:“武凯啊,你也算是咱们体校叫得出名字的一号人物,这么久也不见回来看看师兄弟们,今天怎么突然有心了?”
“惭愧,我也是刚回江北不久,才谋到个差事,总算拿到了第一个月工资,这才有钱请您跟师弟们撮一顿。”
石钟山竖起了大拇指,“啧啧,你还真有心!我原以为你是因为师父退隐江湖,就不愿再做体校人了,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一旁的颜如石故意往楼下四处张望,好奇地问道:“武师兄,你可是全国冠军,堂堂李家的副大队长呢,怎么独自过来,太低调了点吧?”
武凯苦笑着摇头,他早就料到会被人冷嘲热讽,当年他的师父就因为石钟山的排挤,才毅然退出了武术队教练组,他当时正在参加由企业组织的全国散打赛,以致连师父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虽然他最终拿到了冠军,可那种低级别的比赛,在专业领域压根不被认可。
他现在有任务在身,不想被个人情感束缚住,赶紧打起精神,拍着桌上的食谱,“今天大家爱吃什么就点什么,虽然兄弟工资微薄,但这一顿还是请得起的。”
“那咱们就不客气了。”桌上众人哈哈笑起来。
从石钟山开始,依次点了不少东西。
虾饺烧卖小笼包、蛋挞油条豆腐花,各式粥点,再泡一壶普洱茶,别说他们四人,就是四十人也够吃了。
好在这个点正是石钟山身边弟子最少的时候,不然,还不知道要点多少。
武凯满脸的不在乎,催促侍应生把这些茶点快些送上来。
眼看着茶点一道道上来,他开始焦虑地看着手表。
侍应生指着摆满两大桌的茶点,提醒武凯,“茶点已经上齐。”
武凯微微点头,再看看时间,正好指向八点整。
他向石钟山打了个招呼,起身去了趟厕所。
厕所里,他赶紧取出手机,给李威发了条短信,“茶点上齐!”
小解释放些压力后,他匆匆回到座位上,眼见一个个吃得不亦乐乎,他也象征性的吃了两个小笼包。
按照约定,他回到座位上,李威就会打来电话喊他回公司,待他离开餐厅后,马上会有人冲上楼来收拾石钟山。
可他左等右等,李威的电话一直没打来,他看着端茶送水的侍应生,其中两个是他连夜按排进来的人,大家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石钟山的弟子开始陆陆续续赶来,直接坐在旁边一桌吃起。
可李威的命令一直没有下达,武凯实在坐不住,再次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石钟山关心道:“小武啊,你年纪轻轻的不会肾虚吧?”
“哈哈……”师弟们笑得很开心。
“可能是被师傅打得太狠吧!”他勉强开了个玩笑,快步躲进厕所,直接打电话李威。
电话响了好半天,总算接通,可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却不是李威的。
“人已在我们手上,等着通知。”
武凯的手机直接吓掉地上,妈呀,太子爷被人绑了?
他赶紧捡起电话,“喂,你们是什么人?可别乱来!”
“嘟嘟嘟……”
他拼命喂喂几声,可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这该如何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作为李威的专职保镖,现在主人被绑,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必须先离开这里,慌慌张张跑出厕所,“石教练,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大忙人啊,好走不送!”石钟山也不挽留,举着筷子由他去了。
颜如石望着武凯的背影,不忘提醒道:“喂,记得把账结了。”
他与石钟山相视一笑,两人同样的狡黠而阴险。
……
“马上通知警方全城戒严,封锁交通。”
“不行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要让他们秘密搜捕。”
李锦年失了主张,向来遇事不惊处事不乱的他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蚱,往日不被待见的江北警方,现在倒成了他首先想到的对像,可依然挣扎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
倒是永远在他身旁的德叔,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董事长稍安勿躁,我们还有时间。”
“对,我们还能争取时间,要不要打电话京城……”
“远水救不了近火。”德叔明白他所指之人,他却想到另外的破局者,“前两天不是九局的人来过么?他们对付这帮人有一套。”
“国安九局?不、不,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九局的人打交道。”
“董事长,你不能处处只为他人着想,少爷才是你的亲骨肉,才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救人要紧!”
“受人之托,忠君之事,我能有今天,就在于这个义字,决不能有负于人!”
“既然如此,那只有我亲自带人试试!”
德叔拿出手机,拨打夏纯青的电话。
突然外面传来几声异响,德叔迅速掏出身上的随身手枪,还没动身,就看到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眼中一丝惊喜,将手枪收起,只对着手机说道:“提高警惕。”便将手机收起。
“李叔!德叔!”男子朗声道。
他年约三十,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身形魁梧健硕,黑色哩子风衣,黑皮鞋、大礼帽,庄重而透着些神秘感。
而身后的女子同样黑色装扮,一身女式西装格外精神,头上长发简单的扎了个发髻,显得十分干练,可能因为常年在外公干的原因,皮肤晒成了小麦色。 我的老婆是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