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副总的回答直截了当，让莫明媚冷汗直冒，她倚在门后，双腿有些麻木，头脑也有些空白，甚至都不敢朝站在落地窗前的副总走近，只能远远地表达歉意，垂着头，艰难地开口：“副总，这事儿真对不起……”

　　“不是对不对得起的问题，而是这事后果极为严重，豪逸总部极为重视。”副总无奈地打断，这个五十岁左右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就是比一般人平稳，他神情不急不躁地，也不劈头盖脸地呵斥，只是叹着长气道：“这件事情决对不能让钱总知道，否则更多的人将受到牵连。”

　　呃？？？，原来他此时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莫明媚哑然。“噢，我知道了。”

　　而事实上，钱总虽然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但至少也是第二个。

　　这个蒙在鼓里的副总思忖着给她出主意：“所以现在你要尽快联系到查总，听说他后天下午四点的机票，预备回欧洲，明媚，解铃还需系铃人，把合约签到手，一切都迎忍而解了。”

　　莫明媚猛地抬眸，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去找那个禽兽？？？这……这办法也太不靠谱了吧？这算什么办法？送羊入虎口？笨蛋才会去！

　　见她有所迟疑，甚至表露出不情愿的态度，副总沉着脸有意轻咳两声，逼视着她：“怎么？有难度？”声音清冽，表情严肃。

　　莫明媚一脸窘态，她咬紧嘴唇，想了想，试探着问：“难道……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副总拉拢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三千万呐！莫明媚，我说你……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就不能迎合一下？三千万的利润就进帐了，这年头，还装什么纯真？这么大一笔买卖，偏偏就被你弄砸了……”

　　“副总！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或许我这条命吧也不值三千万，但是，我是跟他签合约，又不是卖身子谈价钱，再说啦，我……我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嘛。”莫明媚激动地冲上前两步，在副总面前站定，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地倒出来。

　　“好了好了，总之这事你得尽快挽回，而且这件事情不能让钱总知道，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更多！到时候他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副总叹着气，双手插入裤兜，冷然地从她肩旁插过。

　　转眸望去，他正夺门而去，她只能欲言又止。

　　完蛋了，这回真的完蛋了……

　　怎么办嘛……谁能帮帮我？

　　“喂，天瑜，你说我该怎么办呀？现在整个公司的人就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我连活着的勇气都快没有了！”拨通沈天瑜的电话，莫明媚懒洋洋往办公桌上一靠，垂头丧气地就诉起苦来。

　　只听见手机那端传来一阵低落，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也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明媚，你在哪里？我好难过呀……”

　　“天瑜你怎么了？”莫明媚一怔，瞬间把自己的烦恼抛到了脑后，握紧手机拧眉紧张地问。

　　沈天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约她在一家露天咖啡厅见面。

　　挂了电话，莫明媚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思忖一会儿，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包包便冲出了办公楼。

　　在她的身后，仍然会有诧异的目光朝他投以深深地注视。但她并不在乎，她更在乎沈天瑜遇到的莫名情况，她可就只有这一个闺秘。

　　挡了一辆的士，直奔目的地。

　　格调雅致的露天咖啡厅。

　　沈天瑜一张接一张地将纸巾擦过泪痕，看得莫明媚是一阵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