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定宝宝199章
“妈妈,那是哥和嫂子自己的决定,你就别反对了。”沛玲叉了一块鲤鱼放入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眸光不对上任何一个人。
钱老不悦地睨了她一眼,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用丝巾擦擦唇角,暗压着怒火说:“即使你们俩一条心,也罢。”然后起身离去。
欣妍紧张地跟了上去。
“我也吃饱了,冬冬你呢?”沛玲拿起丝巾擦着嘴角,若无其事地揉揉冬冬的小脑袋,她是这里唯一坚信莫明媚还会回来的人。
小家伙点头,牵着姑姑的手晃荡着走出了餐厅。
“姑姑,你不希望爹地和阿姨结婚?”冬冬困惑地问。
“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主要是你那个爹地呀,我难道还猜不出他的心思?我当然想帮着他说话啦!”
“妈咪不会回来了,你相信吗?”冬冬失落地说。
沛玲脚步一滞,蹲下身凝视着他,认真地说:“冬冬,你应该相信妈咪的离开是有原因的,她是那么那么地爱你,你永远不可以否定她,就算全世界都否定她,你也不可以,记住了吗?”
聆听着姑姑的话,冬冬似懂非懂地点头……
沛玲揉揉他黑亮的头发,重新牵起那胖嘟嘟的小手,往前走去……
透亮典雅的餐厅里,如玉的脸颊覆上那只属于男性的手掌,轻轻地蹭了蹭,“我陪你等一年,如果这一年,你还是找不到她,请你放手好不好?”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云飞唇角弯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黑发:“如玉,你别想太多,我身体还需要静养,即使跟你结了婚也给不了你婚姻生活……”
“我不在乎。”她打断他,然后说得很愉悦:“哪怕是静静地陪在你身边入眠,我也会感到满足,我爱你,比她更爱你。”
“傻孩子……”云飞心口处涌上一阵冰冷的锐痛,七年前,同样的话语他仿似听到过……而他也是这样回答她,称她为“傻孩子。”
那是一个蔷薇花盛开的初夏,空气里处处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深夜的钱家庄园。
月色下,他和那女孩子并肩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两旁是一丛丛绽放的蔷薇花。
他带点玩味地问:“今天爸爸说要把你许配给我,你同意吗?”
“你说呢?”女孩转眸,亮亮的眼睛瞅着他。
他知道,嫁给他是女孩一生的梦想,可是他也知道,他可能给不了她最多的爱……他爱她已经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爱情和婚姻是不一样的,在爱情中,你可以看到婚姻,在婚姻中,说不定就会看不到爱情,那样,就会对婚姻绝望……”
“我不在乎,哪怕是静静地陪在你身边入眠,我也会感到很满足。”女孩眯了眯眼睛。
可是他怎么舍得让她陪?他爱她,不想亵渎她,不想用婚姻的枷锁来套牢她。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
纯白兰博基尼行驶在车海里,钱云飞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翻看着手机通讯录,随后拨通了一个号码,“有莫小姐消息了吗?”他习惯性地询问。
“钱总,还没有,但是我有了沈小姐的消息,我觉得沈小姐会是唯一知道莫小姐下落的人。”卡贝声音隐隐有些不安,这个消息是不是有些多余?
可事实,他的担忧才是多余的,这个消息也足以让云飞一怔,“她在哪里?”他僵声问。
卡贝说了一个地址,然后钱云飞绕道而行,将车径直开往那个地址。
这是郊区的一栋公寓,看上去有些颓废,对于繁茂的都市来讲,算是隐蔽的了,然后经过花园,入了单元楼,对照门牌号一路直走。
最终,他在606室门前停下,犹豫间,钱云飞抬手敲门,不轻不重地三下,门内传来一片寂静,门外,云飞依然没有出声,又接着敲了三下。
……
终于,门从里边拉开一道口子,当里面的女人看清楚门外来客时,她下意识地关门,却被钱云飞先一步制止,他将胳膊横按在门上,“天瑜,旭尧没有来!”
话刚落音,沈天瑜将力气一抽,让他进来。
进屋后,钱云飞径直冲进了里屋:“明媚!明媚——”他急切地喊。
“她不在我这里。”望着钱云飞,等他寻完了,也失望了,沈天瑜脸上露出困惑,不解地正想询问,钱云飞蹙眉哑声问:“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定定望着他,沈天瑜不卑不吭地回答。
钱云飞强忍住羞恼,神色黯然,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般在沙发里坐下来,“她失踪了,我几乎找遍了所有和她相关的地方,可是……”
她知道明媚失踪了,钱云飞所发的那些大篇幅的报道她都有看到,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下。
打量着将失落写在脸上的钱总,沈天瑜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世上真有因果,或许这就是。
对此,她并不同情。
“我想不出她离开的原因,你能帮我想想吗?你最了解她,是她最好的朋友……”握着陶瓷杯,钱云飞目光闪烁,神色紧张不安。
沈天瑜抱歉地摇摇头,脸色沉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对于一个完全隐居起来的人,又怎么可能猜透她的心理?”
钱云飞眨一眨眼,幽暗的眸光落到茶几上搁放的两本“佛”书上,微微蹙眉,看向旁边的女孩,“你在研究佛学?”
“是,心理学和佛学,人类的情感太复杂,我决定修心,不参与太多尘世间的浮华,所以请你别把我的下落告诉给旭尧。”她很坦然地说。
“可是你认为这样有用吗?你明明是爱他的。”
“他没有资格被我爱,他对明媚做的那些事,让我彻彻底底看透了他的本性,男人其实没有一个好东西,在我所认识的男人里面,只有秦皓轩还算可以,只可惜他是明媚喜欢的人,我只能远远地看……”沈天瑜边说,边观察着钱云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