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即掏出令牌,扔给影一,“去调寒城的兵士,就说本宫在山顶遇刺,刺客逃回了城里,让他们挨家挨户去搜,你们分散开去跟着他们。”
影一接了令牌,带着人迅速出去。
寒城守卫闻听太子遇刺,脸都白了,当即调了所有的兵士,挨家挨户去搜。
整整搜了三个时辰,就连犄角旮旯都搜了,也没发现“刺客”的身影。
出去的护卫和影卫陆续回来禀报。
太子已然收起了戾气,恢复了温和的模样,询问风澈,“他会不会逃出城去了?”
萧奕失去双臂,目标很大,如果还在城内,这么密集的搜寻,不会找不到他的。
风澈摇头,“我们回来的急,萧奕没有防备,仓皇的逃出去,身上一定什么也没带,如此,他出了城后,只能等着饿死,他不会这么傻,定然还在城内,藏在某一处。”
“可他们把城内都搜遍了,也没找到人,难不成他真的遁地了不成?”
“那就把府里再好好的搜一遍,老鼠洞也不要放过。”
影一领命去搜,就如风澈所说,老鼠洞也没放过,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太子明显有些焦躁了,在屋内走来走去。萧奕既然敢诈死,引他过来,必然还留有后手,如果这次让他逃脱了,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风澈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将他们来了寒城以后遇到的事情想了一遍,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看向太子。
太子停下脚步,急切的问,“你想到了?”
“大夫。”
太子立刻明白了,当即就要吩咐影一带着人过去,风澈拦住了他,起身,“走吧,咱俩亲自去见见他,也好送他最后一程。”
寒城守卫带着兵士战战兢兢的守在府门口,他没想到,太子刚来就遇刺,这幸亏是没事,若是有事,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看到太子和风澈从府里出来,他立刻迎上前,“太子殿下,战王爷……”
“带上人,跟我们走!”
守卫应声,退后一步,等太子和风澈上了马以后,他手一挥,让兵士们跟上。
影一在最前面引路,到了大夫家所住的地方,停下。
太子下马,吩咐守卫,“将这一片都围住,任何人不得走动,若是敢有擅自走动者,拿下!”
这里就是寻常百姓住的地方,守卫不明白,太子和风澈两人怎么会来这里?但还是恭敬应声,让兵士散开,把这一片团团围住。
兵士们都喘着铠甲,动静很大,有胆大的百姓探出头来看,被兵士吆喝了回去。
影一走到一户人家前,一脚踹开了门,太子和风澈进去。
屋里的大夫听到动静,出来看,看清是太子和风澈,变了脸色,腿一软,跪在地上,“草、草民叩见……”
太子挥手,影一带着人闯进屋中,把里面的人全带出来,一共三口,一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妇人,两名年轻男女。
“人呢?”
太子直接问。
大夫身体颤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说了实话,我饶你一家不死。”
大夫额角有冷汗流下来,外面兵丁身穿铠甲走动的声音他听到了,知道今日如果不说实话,定然逃不过一死,可若是说了实话,他的两个孙子……
大夫闭了闭眼,开口的声音低而急促,“草民有个双胞胎的弟弟,住在城东,草民可即刻带着太子殿下过去。只是草民的两个孙子在他们手中,还望太子殿下能保下他们。”
“前面带路!”
大夫艰难的爬起来。
“爹,我去吧。”
一直沉默的年轻男子突然开口,他眼睛赤红,双手握紧。
一个多月前,他的两个儿子被他的亲叔叔领走后,再也没有还回来,如今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
不待大夫应声,他已经抬脚往外走,“快一些,晚了他们可能听到风声就跑了。”
众人随他出去。
大夫瘫在地上,老泪横流。
他身为大夫,一辈子治病救人,虽没起死回生之术,却也救下了许多条人命,却没想到临老了,差点因为医术,搭进去全家人的命。
外面,守卫看到太子和风澈这么快出去,诧异。
“留一部分守着,其余的人跟我过去。”
太子和风澈上马,影一也抓了男子放在马上,让他指路,来到城东一座不错的宅子前。
众人下马。
太子挥手,影一和魅一率先从墙头跃了进去,其余护卫和暗卫也纷纷跟着跃进去,而后宅子的大门被打开,太子和风澈进去。
守卫好奇,让兵士围住宅子以后,想要跟着进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两名护卫拦下,守卫不敢再上前,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朝里看。
院内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守卫失望的收回脖子,站的远了一些。
“主子……”
影一和魅一压了两人过来,一老一少,男子一看,立刻上前揪住老者,“我儿子呢?”
是个老者,大夫长的一模一样。
这么多人闯入,老者脸上不见丝毫惧色,反而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呢,你的儿子我怎么知道?”
男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你要是敢把他们这么样了,我不会放过你。”
老者抬手,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又将自己胸前被他弄皱的衣服不紧不慢的抚平,“要想疯,回你自己家疯去,别在我家里撒野。”
而后,抬眼看向太子和风澈,眉头紧皱,“两位是什么人?为什么带人闯进我家里?”
风澈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怎么,前日你才给太子上过药,今日就不认得我们了。”
太子?
老者惶恐,急忙跪下,“草民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萧奕人呢?”
“啊?”
老者猛的抬头,“大、大皇子他、他、他不是……”
“交出他,本宫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