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发他们!”阮子瑜握着拳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们不过是口头上的说一说,无凭无据的,你就算冲上去了,他们不承认怎么办?”阮云瑾问道。
“被我们抓了一个正着,你我都听见了,这难道还不是证据?”阮子瑜反问道。
“若是别人听见了,或许还能当做证据,可是今日听到这件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都是娘的孩子,娘和曹氏不合,人尽皆知。”阮云瑾徐徐道来。
她瞥了一眼金槐和阿福的方向,继续道:“我们说的话,谁会信?要是到时候曹氏倒打一耙,说是娘为了栽赃和陷害她,利用咱们兄妹两个,怎么办?”
阮云瑾顿了顿,补充道:“再者,就算是咱们把这件事搅合了,曹氏肯定还会有后招,兴许会更防不胜防。”
阮子瑜站在那,听了这一通话,惊愕的看着那比自己挨上一大截的阮云瑾,她说的这些,他竟然都没有想到!
他是做兄长啊!竟然还不如自己的妹妹想的多了!这个兄长,做的可是太失职了!
阮子瑜一直想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娘亲还有妹妹,可他毕竟才八岁,自然是比不过已经活过一世的阮云瑾。
阮云瑾看的出来阮子瑜的失落,她拉住了阮子瑜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哥哥,阿瑾会想这么多,是因为阿瑾是女子,哥哥是男子,以后是要建功立业的,你若是懂了这些,估计娘会气的想揍你!”
阮子瑜有些晦暗的眸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是啊,他是要建功立业的!他要等着自己长大,考上功名,出人头地,最好是官做的比父亲还大,比曹氏的娘家还大!这样就没有人能危害到娘和妹妹了!
就算是妹妹出嫁了,有着他这个哥哥撑腰,夫家也不敢欺负妹妹!
这么想着,阮子瑜身上的颓然,去了大半,心中充满了斗志。
“可是,咱们就要看着他们这么算计娘吗?”阮子瑜问道,语气中带着忧心和不甘。
“当然不能!”阮云瑾抬头看了一眼刺目的阳光,眯了眯眼睛,声音微冷的说道。
阮子瑜道:“咱们去告诉爹吧,他是咱们的爹,一定会相信咱们说的话。”
阮云瑾摇摇头:“哥哥,爹爹是我们的爹,可也是曹氏的夫君,是阮云芷的爹啊……”
阮云瑾觉得,这样的事情,完全能自己解决,完全没有必要把父亲牵扯进来,这样一来,事情反而会更加麻烦。
“那……你说要怎么办?”阮子瑜虚心请教着。
阮云瑾道:“咱们就从阿福的身上下手。”
“现在找个机会把阿福支走?”阮子瑜问道。
“不,要等到出发前夕,既然曹氏想让咱们去不了秦府,那咱们就让阿福,赶不了马车!要趁着曹氏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离开阮府!”阮云瑾道。
“都听阿瑾的。”阮子瑜现在对阮云瑾是心非口服,在这样的事情上,他也乐于听阮云瑾的,不会在为觉得自己不如阮云瑾聪慧而心里不舒服了。
去秦府祝寿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阮青林对这件事很上心,起了一个大早,打算早点出发。
秦氏有些微微的尴尬,这么早,宾客们怎么说也要下午才能到,他们去这么早,不好吧?
不过阮青林坚持,秦氏只好梳妆打扮了起来。
“你穿的这么素净做什么!换上一件红色的衣服!”阮青林看着秦氏穿着浅青色的轻纱凤缕裙,让秦氏换一件衣服。
“三爷,我不是你的正妻,穿红色的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怕是不妥,若是给曹家的人……”秦氏没有说下去,她相信,阮青林是一个聪明人,能想到自己要说的话。
果然,阮青林听到这个,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是想巴结秦将军,可是秦将军哪里是那么好巴结的?万一没有巴结到秦将军,反而把曹家得罪了,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阮青林皱了皱眉毛,看着秦氏素淡的衣服,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了。
其实他还是想让秦氏换一件艳丽一些的衣服,别人家的夫人,定是会穿的很艳丽,这么一比,他岂不是落了下乘?
阮云瑾换了一身桃粉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好像是一个大大的寿桃。
衣服上又绣了桃花,显得阮云瑾整个人,都活泼灵动了起来。
若是大人的衣服上,绣着桃花,未免不好,可是阮云瑾这样的孩子,穿着这样的别致的衣服,反而显得可爱。
而阮子瑜,则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看起来,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味道,年纪尚小,那眉眼,已经不俗了,若是年纪大一些,一定是会让姑娘小姐们,看的目不转睛的美男子。
母子三人,打扮是不算出众,但也是别有一番气质。
出发的时候,阮云瑾看到了等在那的阿福,脸上带起了一丝笑意。
阿福的脸色涨红,自己在拼命的忍着什么。
“三爷告罪,小的有点……”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噗了一声。
阮云瑾早有防备的捏住了鼻子,秦氏和阮子瑜走的慢一点,还没有到这里。
阮青林被熏了一个正着,一大早上的好心情,都被这个晦气的屁给破坏了。
阿福慌张了起来,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还没等阮青林说什么,那已经套上了马车的马,竟然也开始了……而且出来,可不只是味道那么简单。
阮云瑾别开了眼睛,不去看。
阮青林被恶心的今天早上吃的八珍粥,差一点没吐出来。
如果说阿福刚刚那一下,风吹过了,也就散了,阮青林宽宏大量一点,也就原谅了,那么现在,阮青林只想一脚把阿福给踹开!
“娘!阿瑾不要做这样的车!香屏!你快去再找一辆马车。”阮云瑾叫道。
别说五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就是阮青林,看着车辕上斑斑点点的东西,也不会坐上去!
香屏闻言,利落的就去寻了人。
没有多大一会儿,一个叫做柱子的车夫,就牵着另一辆马车来了。
阮府这样的人家,又不是只有阿福一个马车,也不是只有这么一辆马车。
阿福眼睁睁的看着秦氏一行人上了另一辆马车,他想马上就告诉曹氏,可是肚子却叫个不不停,一走路,就想去茅房。
他只好先去茅房解决了自己事情。
刚刚出来,又想进入。
如此折腾了一番,等着他到了找到曹氏禀告情况的时候,马车已经快到了秦府了。
就算是曹氏想再要派人去追马车,也来不及了。
曹氏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到是窝在秦氏怀中的阮云瑾,笑的和一只小狐狸一样,心情极好。
她可是抓了足足两大把巴豆呢!
阮子瑜和阮云瑾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只有彼此明白的笑容。
秦府也是在京都之中,不过相比于阮府所在是狮子胡同,秦府在的地方,权贵更多!
从这条街中,随便找出来一户人家,也是当朝大员啊!
阮云瑾下马车,抬头看着秦府的大门。
在秦府的大门口,别人家立狮子貔貅等石雕的地方,秦府却是在左边立了一把巨大石剑,右边则是石斧!
略略一看这府门,就能感觉到秦府的杀伐之气了。
在往上看,朱红色的大门,是用铜兽头做的门环,然后就是那两个鎏金大字了:“秦府。”
阮云瑾认出来了,这两个字,和给娘亲来的书信上的字是一样的!
阮云瑾的心中一喜,秦将军是亲自回的娘亲的信啊!可见秦将军对娘亲是很重视的!
重视就好,就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阮云瑾还没指望着刚刚一见面,就能有找回亲人的感觉。
有了开始,再常往来,这是阮云瑾的想法。
虽然说秦将军邀请的不是阮青林,但是阮青林毕竟是一家之主,是秦氏的夫,是阮云瑾和阮子瑜的父亲,所以就走在了前面,率先的递上了昨日秦府送来的寿宴请帖。
“阮青林前来给秦将军祝寿。”阮青林对秦将军府上的守卫很有礼。
他可是知道的,别人家看门的,是门房,是下人。
可是这秦将军府却是不同的,这些守卫,可都是上过战场的,保不齐在军中还有官职。
再说了,丞相门前七品官,这护国将军,可比丞相要风光多了!
守卫似乎没有听过这号人物,于是问道:“不知道你的官职是……”
阮青林直接说了名字没有说官职,就是耻于说出自己的官职,他的官职是不小,但是在今日来给秦将军祝寿的这些人中,一定是官职最低的!
他当然不想说出来。
秦氏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是秦婉君。”秦氏不动声色的给阮青林解了围。
秦婉君?在一旁守着的秋风,听到了这个名字,眼睛一亮!
他这几日可是被将军折腾惨了,扫院子,还有去当伙夫,今天竟然被派来当柱子守门! 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