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许久,刘煜天还是不言不动。一旁的阴险见状心中一动,瞥了一眼在一旁运功疗伤的君哈二人,双脚慢慢往下峰之路移动。
刚走出一丈,刘煜天突然把剑往地下一掷,锵然一声响,剑直没至剑柄方止。阴险胸口如受重击,“哇”地一声喷出一股血箭,一跤跌坐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本来以他的武功怎样也不至于被震得吐血,但他连番受伤,体内真气七零八乱,根本不受他控制!刚才刘煜天掷剑一震,引动他体内真气一阵急剧涌动,把自己内腑给震伤了。
君哈二人亦觉体内真气一阵鼓荡,睁开眼望了狼狈不堪的阴险一眼便不再理会,只满脸紧张地盯着眼前大敌。他们功力毕竟深厚,已把入体真气逼至溃散地步,很快就可以把它引出体外了,现在已经可以勉强运起三成功力迎敌。三成功力对于眼前大敌是远远不够的,刚才十成功力尚且不敌何况现在?对方若想取他们性命可谓易如反掌!是以两人也不运功戒备,只是紧张地注视着刘煜天,看他有什么动作。
刘煜天瞪了两人一眼,冷冷的道:“暂且让你们多活片刻!”说完右手一挥,君不四三人顿觉一股无形气劲凭空而生,把他们的身形牢牢锁住,半分动弹不得。但君哈二人只余三成功力,根本无法挣脱,而阴险受伤严重,此刻正运气疗伤,能调动的真气不到一成,更是挣扎不开。
刘煜天锁定三人后便不在理会,低下头望着怀中孩子,满脸不舍,虎目中微泛泪光。轻轻摇了摇头,望向冰柱中的妻子,柔声道:“依依,希望你不会怪我。”说完,右手缓缓抚上孩子头顶,孩子大眼一阵迷茫,然后合上双眼沉沉睡去。刘煜天右手贯注真气,手上白光闪动,竟然将真气直接从孩子头顶注入!
君不四三人大骇,是什么传功大法吗?他疯了吗?他现在真气如此强劲,小孩非爆体而亡不可!
情况并不似他们所想,真气进入孩子头部后并无异状,孩子还是沉沉睡着,双颊红扑扑的,嘴角含笑,似乎正舒服呢!只是孩子如此小,当真能承受他那霸绝天下的无匹真气吗?慢慢的,孩子周围隐隐浮现一团白光,荧荧流动,忽明忽灭!头顶眉心蓦然亮起一个白点,并越来越亮,前一刻还是白光微闪,下一刻就光芒爆射,映得四周一片白亮。接着一道刺目欲盲的白色光柱贯穿而出,几近一丈多长,并不断伸缩,每一次吞吐,孩子稚嫩的小脸上就变换一种表情,欢喜,忧愁,悲哀……在孩子露出悲哀之情的时候,两行清泪从紧闭的眼睑中缓缓流出,那浓重的哀伤是如此深沉,似乎受到了什么致命打击,隐隐有一丝决绝的意味。若不是亲眼所见,君不四三人绝难相信如此惨烈的悲哀会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所发!
许久,孩子身上白光隐没,光柱渐渐缩短消失于眉心,脸上的表情也恢复正常。刘煜天收回右手,轻轻一招,一把几不可见的透明长剑刷的一声离地而起,飞入他手中。透明长剑一入手,立刻光芒爆涨,彩光四射,分明是刚才的彩色光剑!
那是一把真正的剑!根本不是什么真气凝聚而成,是实实在在的一把剑!君不四与哈不先前手中长剑与光剑交击时发出“锵”然之声,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真气凝成的剑怎么可能发出金属之声呢?没想到那根本不是气剑,而是如假包换的一把真剑!只是他们刚上峰顶时刘煜天身上空空如也,他又是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来的?
若仅只是如此的话,他们三人也只是吃惊而已,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们几疑是在做梦,别说见了,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刘煜天握住剑柄后,真气注入,剑身顿时光彩夺目,光芒四射!随着真气注入越多,剑也越来越亮,最后整个峰顶都披上了一层亮丽的五彩之光,剑身更是犹若太阳,刺人眼目,令人不敢逼视!
刘煜天抬起孩子右手,手中光剑剑柄塞入孩子手上,右手一合,将孩子小手与光剑一起握住。孩子全身顿时射出道道彩光,仿若仙童降世!接着光剑渐缩渐短,不,不是缩短,而是有一部分融入了孩子右手内,所以看起来变短了!“蓬”的一下,孩子身上衣服四散碎裂,在往外飘飞的过程中,那么怪异的,就突然消失了,仿佛瞬间人间蒸发!孩子的身体也突然涨得通红,脸上出现痛苦之色,小手紧握,浑身发抖,嘴中还不时发出咿咿呀呀地叫唤,似乎难受异常!当光剑完全没入孩子手内的瞬间,身上血红潮水般急速退去,经脉,血络,内脏……蓦然呈现在众人眼前,奔腾的血液,跳动的心脏,还有经脉内一道道怪异的白、青、黑、红、黄五道光芒穿肤透骨,直上青天……所有一切都怪异地显现了出来!
孩子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是逼人,五色之光透体而出之后彼此纠缠在一起,聚成五颜六色光团,以孩子为中心,四散发射,并不断旋动,奇美瑰丽,憾人心魄!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彩光才渐渐减弱,最后消失不见,经脉,血络,内脏……也一一隐没。
刘煜天象是完成了一件心事般,长长地嘘了口气,再深深凝望了孩子一眼,双手一抛,孩子平平而飞。空气中的能量纷纷向其聚拢,刚飞出三丈距离,孩子周身便形成了厚达三尺的能量护壁。之后能量不再聚集,但孩子去势不减,一直前飞,在君不四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飞离峰顶,向着滚滚而流的不老河徐徐下坠!
君不四三人已经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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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不老峰五十多里的一处普通客栈中,有两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担忧地望着不老峰方向,其中一人开口道:“宗主不会有什么事吧?”
另一人斥道:“呸!呸!你这乌鸦嘴,宗主神功盖世会有什么事?你还是担心别人不要有事吧!
“可是不老峰传过来的那股冲天剑气分明是宗主所发,是什么人能迫得宗主全力出手呢?“
“放心吧,别说宗族神功无敌,就是夫人也是当世少有对手,你担心个什么劲!“
“可是……”那人还待在说,突然感受到一股神念瞬间侵入房内,不由骇然变色:“什么人!”
“是我!”清朗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宗主!”二人大喜,“宗主,你已达到天人境界?”
“你们速迎不老河往上走,”那人没有回答两人的话,用命令的口气道,“峰儿会沿河漂流而下,你们把他带回去好好抚养,不得有误!”
“宗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人回答,二人又大叫了几声,还是毫无回应,不由对视一眼,顾不得惊世骇俗,从窗口电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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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峰上,刘煜天望着峰下呆立不动,山风吹得他衣杉猎猎飘动,似欲随风而去!君不四三人大感疑惑,此人到底在干什么?把自己儿子丢下山峰不说,现在又象石像般不言不动,更不对他们出手,他究竟想怎样?三人心中惴惴,偏偏被无形气劲锁住,半分动弹不得,连逃走亦是不能。
许久许久……刘煜天终于转过身来,扫了三人一眼,恶狠狠地道:“该你们上路了,去死吧!”
话一说完,三人便觉身上的气锁急剧内缩,压的三人浑身气血逆流,呼吸急促。忙运功反抗,却越挣越紧,全身筋骨被挤得吱嘎作响!君不四与哈不通还好些,阴险却惨不堪言,**的身体到处冒出一道道的血箭,双眼充血圆鼓,似乎要掉出来一样,骇人之极!
君哈二人正准备放弃对快要被逼出体外的入体真气的控制,不顾一切的调动全身真气做最后一搏,突听阴险开口大叫:“住手!尊夫人还没死!”
阴险被气锁所困,根本无法张口,他是用体内残余的真气将话音逼到空中,才响雷般炸出一句话。他体内真气本就所剩不多,这一分心二用,气锁阻力减小,紧紧往内一缩,阴险当场惨叫一声,全身骨头被生生勒断。啪的一声,身上气锁同时寸寸断裂,他只觉身体一轻,软绵绵地瘫倒于地,手中《惊神诀》也滑落一边。
人影一闪,刘煜天突然出现在阴险身边,双手抓住他的双肩,把他扶了起来:“你说什么?”由于刘煜天实在是太激动了,体内真起汹涌澎湃,无形气劲透体而出,毫不费力地穿过阴险身体。阴险虽然无法动弹,但体内残余真气自发抵抗,但他此时的真气怎能与刘煜天相比?无形气劲一受阻便轰然爆震,阴险顿时七窍流血,经脉寸寸碎裂,当场气绝身亡!
刘煜天哪管他死活,身形一晃,下一刻便出现在冰柱前,速度之快,若阴险地下有知恐怕亦会骇然变色!
刘煜天双手抚上冰柱,真气慢慢放出,透过冰柱进入张梦依体内。发现她体内真气虽然冰寒无比,但却仍在缓缓流动,心脏亦时不时的轻微跳动,不由心中大喜,正想问问要如何解救,却发现君哈二人已不知所踪,只余阴险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一旁的《惊神诀》也不翼而飞。他一个闪身,趋至阴险身旁,细一察看,发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有心想去追君哈二人,但又担心妻子安危,犹豫良久,最后一跺脚,身体便冉冉升起,就那么手托冰柱向着峰下虚空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