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本宫是过来人,不过是小孩子吐奶罢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小孩子肠胃娇嫩,吐奶也是正常,妹妹何须如此担忧”,丽妃似笑非笑地劝道。
董如怡唇角微微翘起,丽妃平日里和华妃不怎么来往,这会儿竟是难得和华妃穿到了一条裤子腿里,想必,丽妃也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吧。
“丽妃姐姐说的是,只是,琰儿他本来就身子弱,这两日又总是吐奶,臣妾难免担心!”,乔贵嫔听到丽妃如此说,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重了几分。
董如怡站在一旁心里暗暗想,这二皇子到底是不是吐奶,恐怕是只有乔贵嫔知道了,呵呵。
“说来也是我照顾不周,皇上当日下令,要本宫和你一同照顾琰儿,本宫一来没什么经验,二来觉得你照顾得很好,想着本宫可以躲躲懒,没想到,琰儿身子竟然还是这般娇弱,冬青,你去太医院,叫章太医来瞧瞧,若是真病了,也该好好调养调养,这么小的孩子,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华妃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叫人听了,只觉得华妃是个温和大度又贤惠的。
而乔贵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听完华妃的话,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轰然倒塌了一般,当下,也来不及细想什么,便忙慌张地上前行礼道。
“娘娘说的是,只是,一直负责琰儿脉案的是黄太医,娘娘如今请了章太医过来,怕是章太医一时间也摸不着门路,况且,章太医,一直是给主子们看脉的”,乔贵嫔战战兢兢地说道,那意思就是说,章太医更擅长妇科?
华妃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撇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副极其卑微模样的乔贵嫔,这个曾经挺着大肚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
不知不觉间,华妃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华妃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笑了片刻,便领着宫女朝里头走。
“以前是我照顾不周,不过现在,琰儿身子不适,我自然要多照看一二,章太医掌管太医院多年,医术功底自然了得,本宫觉得,多一个太医看脉,也多一份准确,既然是黄太医一直看琰儿的脉,就再请了黄太医过来,二人斟酌着用药,定然不会出错!”,华妃说完,当下,便不再多说,脸上露出关切的笑容。
一手搭着宫女的胳膊,一手提着裙角,优雅地往里走去,丽妃见状,也忙跟了过去。
众人见到这情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不过,华妃还没让走呢,众人也不好离开,只得也跟了过去。
没人走,董如怡自然也不会走,她可事还想看热闹的,她早些日子都发现乔贵嫔不对劲了,从来不带二皇子去给皇上请安邀宠,更别提太后那里,这事,放到任何一个后宫女子身上,都不正常。
反常即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果不其然!
乔贵嫔一看华妃和丽妃领着众人要进去,立刻慌了,连忙三步两步小跑地跑到二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华妃娘娘,丽妃娘娘,臣妾……臣……臣妾小儿生……生病时候,总是哭闹不止,怕是会惊扰了二位娘娘,还请娘娘移步花厅,让太医来诊断!”,乔贵嫔神色极其慌张,丝毫不顾形象地扑跪在地上。
往日里亮丽娇艳而又骄傲的神色丝毫不见了踪影,此刻剩下的只有拼命不顾一切的卑微。
“无碍,小儿哭闹罢了,本宫又不是纸糊的,哪里就惊扰了,冬青,赶紧扶贵嫔起来”,华妃说罢,神色淡定地绕过乔贵嫔,直接就往里走去。
末了,还回过头淡笑着吩咐了一句。
“今儿本来要请各位妹妹喝茶聊天的,可谁知琰儿身子不适,本宫身为主位娘娘,自然不能不管,还请各位妹妹先回去吧,改日本宫一定再请各位妹妹,必定会把今儿的茶会给补上!”,华妃说完,便再也不回头,领着冬青,径自往里走去。
相比于华妃的淡定,众人则是一脸狐疑,心里都暗暗嘀咕,不是说只是吐奶吗?为什么乔贵嫔这般遮遮掩掩,不过,心里怀疑归怀疑,既然华妃娘娘都开口了,谁还敢不走。
因此,当下,便是三三两两朝华妃和丽妃行了一礼,便一个个退了出去,董如怡一见这情况,知道戏看不成了,不过,刚好她也乏了,所以,也就跟着大部队,往外走了,现在,她能低调就低调。
而这边,乔贵嫔身子瘫软成一片,整个身子都倚在宫女身上,面如死灰,眼神黯淡无光。
但是,再面如死灰,也来不及阻挡华妃了,当下只得跟着华妃和丽妃往里走。
进了门,穿过花厅,往右一拐就是东暖阁,往左则是西暖阁,这会儿,从西暖阁里传来细弱的孩子哭声。
华妃正要往里走,乔贵嫔忽然挣脱了宫女的手,又是扑了上去,跪倒在地上,丝毫不顾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衫和发钗。
“娘娘,您不能进去!”,乔贵嫔这一次,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那一帮人走了,她也顾不得形象了,只是往地上一扑。
“大胆乔氏,本宫照看二皇子也是当初皇上的旨意,如今,二皇子既然身子不适,本宫也算是庶母,难道连看一眼都不行了?还不快给本宫让开!”,华妃语气冷冽,杀伐决断!
乔贵嫔听完这话,眼神又暗了暗,但是,跪在地上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几人正在僵持着,忽然外头有小宫女过来报,说是章太医和黄太医一起过来了。
“快请进来,冬青,你们几个把她拉开,二皇子身子不适,不想着快些诊治,竟然还敢拦在这里,难不成得了失心疯了?”,华妃气势汹汹,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冬青得了命令,很快便带人将乔贵嫔强行拉开。
只见乔贵嫔衣服钗环早已散乱开来,眼圈红肿,面色苍白,活脱脱的像个疯女人,哪里还有往日的明媚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