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够了!末将相信你是一时气晕了头脑,并非要蓄意闹事。”突灿一语双关的提醒江云道。
江云也这才冷静了下来,抱拳道:“也是,本台冲动了,一时没管住手。大家看到了,这小子身为白身,见本台不但不见礼,还侮辱威胁当朝大员。哼哼,本台当然有错,你禁卫署也没权抓我,如果要弹劾我殴打平民,就去吏相府弹劾,告辞。”
江云文绉绉的交代完,带着刚刚放出来的阿宝和刘静儿扬长而去,模样嚣张,走路像个螃蟹,这让一群禁卫看得眼冒金星,一起想到了魏衙内进来的时候。在他们看来都不是好东西,其实谁打谁都是正常的。
魏爱荣的两个护卫,乃是大魏一族有名的影子卫,修为战技不是开玩笑的。但此情此景,见衙内只伤不死,他们根本不敢阻拦江云,只能任由而去。
江云说的没错,就是突灿也无权抓江云,抓一般人可以,但是抓捕正四品以上官员,需要黄荐琪相爷亲自审查且批准,才可以抓。
这也就是哪怕看着魏爱荣被殴倒,护卫也不敢动,只能任由江云扬长而去,毕竟江云是六品大员了,对江云不满只能去吏相府上访,而不能动武,否则真是罪大恶极杀无赦,被突灿现场以袭击大员而处决了也是可能的。
魏爱荣就吃亏在太过纨绔,愤怒冲昏头脑,叫他衙内那就只是个面子,代表他是大员的世子,但衙内不是官,他当众侮辱江云,威胁江云,被殴倒了,依照官面理由的话江云是没罪的,最多有点行为适当,不成体统的闲言碎语。不过江云自来口碑坏,人家都没把江云当做秀才看,所以不成体统的说辞,那和没有也区别不大……
“相爷,衙内出事了。”
魏府的湖心凉亭之中,丰神俊朗的魏无牙依旧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一个影子卫出现在身边,把禁卫署衙门的情况,大抵说了一下。
突——
拿在手里的一颗棋子掉落了下去,魏无牙只是喃喃道:“败家子……这个超级败家子,我这条老命,迟早有天叫这个祸害坑了去,他做事永远也不会有惊喜。”
“相爷,不管如何,衙内固然不妥,但是江云也太过分了。不给大魏一族面子,说打就把衙内给重伤了。您是否要出面问个说法?”影子卫道。
魏无牙喃喃低声道:“江云固然过分,但他就这德行。他是个打狗绝对不看主人的狠人。殿下辛苦培养的几万药师,他说解雇就解雇,一千二百个脑袋他说砍就砍了,你还指望他是个儒雅秀才啊。然而并没什么卵用,他没少得罪权贵,却无人可以于现在把他整倒,因为他的崛起是殿下的意志,是国家意志,此点不容置疑,谁质疑,也就等于不给本相面子!不给殿下面子!”
“然而。”魏无牙话锋一转,“他也的确把本相的脸打了,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但只能忍气吞声了,从那个没脑子的败家子叫江云做狗奴才之后,只能忍气吞声了。殿下的先生,那个畜生说人家是狗奴才,他把殿下至于何地,骂殿下是狗吗?好在他只是纨绔,只是无心之失,他要真是这意思,老子先剁了这个畜生。妈的……大魏一族的风水迟早栽这小子手里,都说将门不过三代,我老魏家冤啊,就我一代就结束了?”
影子卫又道:“关于衙内的儿子,以及江云的义子之间的事……”
魏无牙抬手打住:“这事不要再说,小孩子的事,小孩子自己解决。本相就不信谁家的孩子有多精贵。真要扯,小孩子时候,丰神经常把本相牙齿打掉,本相还把当今殿下打哭过呢,那又怎么样呢?再说我那个孙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事,本相不想过问了。也必须告诉那个逆子,这个时候安分些,诚然儿子被打,任何一个爹都会不高兴。但是不要上了某些有心人的当,告诉那个逆子,江云乃是国家的人才,不是他的敌人。不要根据某些人的意志去和江云站在对立面,因为那等于和殿下站在对立面,和长空无忌站在对立面。”
……
回家的时候整个的被王妃娘烦死,她虽然没哭没上吊,不过也够烦人了,追着江云整整说一晚上。来来去去就指责江云动手殴打魏衙内,说这不是小事。
也难违王妃娘了,因为一般人是会担心这种事的,一般人真的没事不会把魏中丞的儿子当做猪肉一般的摔地上。这真的很不可思议。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硬着头皮顶住,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了……
最近的两天,京城又开始流传着震撼性消息,甚至像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激化老魏相爷和江云之间的矛盾,把打人事件编为了戏本,在青楼之中演唱,名为:《江云拳打魏衙内》。
无数的八卦众们乐得看戏,甚至加油起哄,也没人评价谁对谁错。因为在这些家伙看来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口碑很坏的那种,一个是超级衰败的狠人,一个是超级无良的纨绔子弟。他们不论谁收拾谁,都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原本想等着看魏中丞发难,却是大家失望了,魏家这次尤其低调,魏中丞竟是当做没有这事,丝毫也不提及。
最后,因为有心人把想激化江云和魏无牙的矛盾,把江云拳打魏衙内的戏本越编越夸张,倒是让魏中丞越来越觉得没面子,最终坐不住了。但是他又不糊涂,不会上当去找江云冲突,所以必须有个地方泻火,于是某个时候,老魏相爷一纸“彻查教育系统”的文书发布了出来。
总要有人背黑锅,魏无牙不想惹江云,不想揪出幕后能量很大的黑手来,所以他认为此一事件中,最可恨的乃是那些少年道场的秀才,是可忍孰不可忍,中丞相爷批示:严办责任人。
于是某些老师惨了,说扑街那是轻的,被爆出来当时有两个先生路过却没有制止,其他的最多也只是丢掉工作,而那两家伙被下狱,关入了禁卫署大牢。
京城有传言,禁卫署地牢中每天三次,都有动刑的惨叫声传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话说突胡子也是一号狠人,脾气是很大的,而这一事件中他无错,却受到了委屈,江云去踢场子,魏衙内也去踢场子。
然而突胡子却惹不起两个正主,所以魏中丞下令严办后,突胡子也认为最坏的乃是那两个少年道场的先生,别人突灿惹不起,但是那两秀才进去之后,突灿天天光着膀子在地牢挥舞鞭子,还听他一边打一边吼:“那两个大佛老子惹不起,怎么,难道连你们两个书生老子也惹不起!不抽你们抽谁!”
打得鬼哭狼嚎……
王妃娘去道场给刘静儿请假,却没有获得批准。
天魔城就这德行。少年道场很难进去,但进去了以后就是半军事化的管理,不是说想不去就可以不去,必须有很充足的理由,且得到批准。倘若违反了虽然不会有罪,但是会被开除,进入黑名单,终身也不能进去了。
王妃娘想请假,因为要想避风头,但现在没办法了,次日一早王妃娘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亲自送静儿去上学。原本江云说他去送,但王妃娘拒绝了,王妃娘怕他了,万一他去了又闯个什么大祸,才是头大了。
去到少年道场的时候堵塞了,今天车水马龙,听说魏爱荣的儿子也想请假,也没有获得批准,于是魏爱荣心里有阴影,害怕又被江云袭击,所以今个一早,魏爱荣带着五百家丁狗腿子来送儿子上学。
这种盛况百年难见,被堵塞在老远过不去的无数公卿贵族,叹息摇头说:“小魏公子废了,真的已经没有救药了。”
突灿最近算是最悲催的一个了,听手下汇报少年道场有大量人聚集,吓得屁滚尿流得带了一群禁卫军赶来,临空飞在上面看了看道:“怎么回事,这是要干什么?”
魏爱荣脑袋上裹着纱布,在下面耀武扬威的道:“要你管,本衙内带五百家丁送儿子上学,还要你批准啊,滚!”
“闪开,闪开!”同时还有一个好听的女声在呵斥,“都给本宫闪开,不许挡着路,本宫送小孩上学看不见啊!”
魏爱荣带五百家丁来,那是害怕和江云正面相遇。
他心里有阴影了,上次被打,找老爸告状不但没用,还被反手抽了一顿,伤上加伤,没办法,只是他个人是咬不倒江云的。
听说有人送刘静儿来上学了,魏爱荣马上躲在了有强大禁制守护的马车中,命五百家丁收缩阵型,誓死保护马车。
然后又听闻有手下汇报不见江云,乃是王妃娘送小孩上学。于是魏爱荣又得意了,吩咐道:“慌什么!乱什么!你们造成了交通拥堵知道不,都给本衙内滚一边凉快去,狗腿子都不会做,散开,不许拦路。”
然后,五百家丁散开,魏衙内从马车里出来站得高高的,只见他身穿名贵的位列七品的宝衣甲胄,如同大将军一般威风凛凛的站在马车顶上,看着琪王妃那一扭一扭走来的美好身形,双眼冒光。 九阴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