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泉斋是个小巧玲珑的单独院落,泉水细流,古松挺翠,倒是个不错的居所。嘤鸣安排了一等宫女竹清并两个二等的宫女、两个小太监负责照顾烟儿饮食起居。
不是她不想多安排,一则松泉斋地方小,也无须太多人,二则烟儿只是她的养子,伺候得人太多,难免为人诟病,毕竟他不是宫里的主子。
竹清调出去,润玉便升了一等宫女。这下子嘤鸣身边一等宫女便是润香、润玉、梅骨、兰秀四人,另外今年小选新晋的宫女又送了六个过来,俱是二等。海晏堂伺候的人,倒是比从前更多了些。
主要是因为添了永琚,八个乳母、八个保姆是皇子出生便有的份例,可弘历似乎生怕服侍的人不够,才特意叫王钦去挑了些过来。
新来的宫女年纪都不大,十二三岁到十四五岁不等,有些还一团孩子气,只能叫打些下手。好在,海晏堂本来就不缺人,慢慢教导也就是了。
烟儿住进了松泉斋,如之前所言,晚上在那儿睡觉,白天就跑回来,偶尔趁着弘历不在,嘤鸣还是会偷偷给他喝些奶水。
光永琚那点小胃口哪里喝的完?反倒是胸脯胀胀得不舒服,与其浪费了,不如给烟儿喝。
接生嬷嬷们每日都啰啰嗦嗦嘱咐着她注意事项,不许洗澡、不许吹风、不许吃冷事……
这简直是四个老妈子啊!!
诶?!嘤鸣一呆,她瞅着眼前的这几个接生嬷嬷,一个、两个、三个……?!!怎么只有三个?!今儿已经是她临盆后的第二日了,之前倒是也没注意。怎么接生嬷嬷只剩下三个了??她记得有个白白胖胖厚嘴唇的,似乎是姓赵氏,哪儿去了?
是了,她依稀记得,好像接生的那天,就没瞧见赵氏!!
嘤鸣心下一惊,便急忙问:“赵嬷嬷呢?!“
为首的那个容长脸的嬷嬷脸色微白。“赵嬷嬷四日前就被御前的王总管带走了。便没再回来。”
四日前?便是她发动的前两日?!
“怎么到现在都不告诉本宫?!”嘤鸣脸色有些沉。这里头绝对有事儿!!
容长脸嬷嬷躬身道:“皇上吩咐了,因还未查清楚,叫暂时不许告诉娘娘您……”
嘤鸣揉了揉沉痛的太阳穴。“本宫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弘历会叫人抓走她的接生嬷嬷,便表示那个赵氏被人收买了——或者根本一早就是旁人安插进来的,可惜在她发动之前。就被粘杆处发现了端倪,给拿下了。
紧接着她就发动了。产后又需要多多休息,所以弘历才没来得及跟她说吗?
傍晚的时候,弘历过来的用晚膳,嘤鸣便忍不住问了赵氏的事儿。
弘历长长叹了口气。“鸣儿,你当着以为,提前半个月生产。只是个偶然吗?”
嘤鸣心中一惊,难道她早就被人下了药了?是了。那些接生嬷嬷,在她怀胎七月的时候就安排过来照顾她饮食起居了……
“那个赵氏,是个擅长炖补汤的。可她炖得汤,不过是加些寻常的滋补药材,何况吃之前既要银针验毒,又要太监尝毒……”——那里头不可能有毒啊!
弘历脸色冷峻,“她炖得补汤,当然无毒!只不过可以加重了其中一味药材的分量,药之配伍,分量是不能错了分毫的!一旦分量改变,效用也会不同!她刻意改动了一味药,便有了活血化瘀之效!!”
嘤鸣心中一紧,她竟从未察觉!!这也罢了,可她的饮食,太医都会定期检查,难道也没察觉吗?
弘历哼了一声,“那赵氏精明得很!多加的分量,她熬煮之后,又将多余的药渣取了出来,暗自掩埋。太医检查,只会查你喝剩补汤的药渣!自然也没有问题!!”
嘤鸣暗自咬唇,的确够精明!只可惜,还是被弘历察觉了……
嘤鸣叹了口气,“她熬得补汤一点都不好喝,而且还不怎么放盐,所以我每次都只是偷偷喝一口,然后就倒了。”嘤鸣尴尬的笑了,倒是要感谢自己的任性举动了。
弘历也叹了口气,“幸好你没怎么喝,所以那药性积累下来,便弱了许多,只是让永琚提前半个月降生罢了。”
“弘历,你可查出是谁指使吗?”——自打她怀上这一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头一次是五贝勒下手,第二次和第三次,又是谁的算计呢?
弘历道:“赵氏已经在慎刑司咬舌自尽了。她自尽之前,一口咬定说是庆嫔指使!”
听了这话,嘤鸣“嗤”地冷笑了,“上回往怡妃身上栽,这回又往庆嫔身上嫁祸!就不会换个根我有仇的栽赃吗?!”旋即,嘤鸣哼了一声,“是了,谁叫我人缘太好呢?无论四妃还是庆嫔,与我都颇有几分交情。和我有仇的,宫里只有那一位呢!”——便是中宫皇后乌拉那拉氏!当初在储秀宫殿外的罚跪之辱,足以结下刻骨怨恨了。何况如今,没有了太后撑腰,她又有了威逼中宫地位的本钱!家世、门第、子嗣、还有皇帝的专宠,如何不叫乌拉那拉氏寝食难安呢?!
弘历沉默了下来。
进了四个月里,天气似乎更暖和了些。可惜她要做月子,嬷嬷们都拦着不许她下床。
嘤鸣身子骨好极了,除了生下永琚后的头几天,身子乏些,可躺了几日之后,就完全恢复过来了。她可不是普通孕妇!若叫她坐一整月的月子,还不如死了痛快些。幸好有药园世界,晚上或者趁着中午午睡的时候可以进去松快些,也能在药河里洗洗澡。
这一日午后,嘤鸣才刚在药园沐浴了出来,正打算眯一会儿。庆嫔便来了。
她临盆那日发生的事儿,弘历早跟她嘀咕了,似乎是怡妃与庆嫔之间又斗嘴起来了。怡妃怀疑庆嫔对她动了什么手脚,才早产的。而庆嫔也反唇相讥,讽刺柏答应的举动是受了怡妃指使,还说怡妃“恩将仇报”,幸好有嘉妃、纯妃劝和,这才没有闹大。
她产后快十日了,一直无人敢登门叨扰。想来也是弘历的吩咐,这会子,庆嫔终于憋不住了。
嘤鸣拿个软枕垫在身后,略坐了正了些。
只见庆嫔面色坦然徐徐走了进来,屈膝见了常礼,道:“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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