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琚现在可是皇帝了,皇帝的旨意一旦下达,便是覆水难收!永瑶身为皇弟,只有接旨认命的份儿!
单纯良善的永玖听了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珠子,“这……这不太好吧?”——十六哥和十六嫂恩恩爱爱,不挺好的么?怎么十四哥和汗阿玛就是不喜欢十六嫂呢?十六哥不愿纳侧,何必勉强他?
永玖虽然喜欢美人,但也着实艳羡永瑶与林晞露的恩爱。在他眼里,十六嫂不但貌美温婉,更具才学,与十六哥才真真是神仙眷侣。永玖打小看着他们恩爱,心里其实也羡慕得紧。
十六嫂那可是堪比烟儿哥哥美貌的女子啊……
唉,他将来的福晋不晓得能不能有十六嫂和烟儿哥哥一半美貌……
弘历却道:“朕瞧着挺好!!”又眯着发冷的眼珠子,等着小儿子永玖:“管好嘴巴,不许叫永瑶还有你皇额娘知晓此事!!”——两个小的儿子,被他惯得任性了些!
永玖喉咙一噎,其实他的确生了通风报信的念头,可被自己老子板着老脸一唬,他倒是有些不敢了。别看汗阿玛最宠溺他,可若是生气起来,他也着实招架不住啊!
弘历哼了一声,“若敢走漏了半点风声!你也不必挑福晋了,直接叫你哥哥捡着里头最丑的指给你!!”
如此威胁之下,永玖大骇。他最怕的,便是将来福晋不漂亮……永玖打小就喜欢美丽的东西,如今长大了,也更喜欢美丽的女子,若将来要与一个丑福晋朝夕相对,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永玖不禁暗叹,十六哥啊十六哥,不是弟弟不帮你,左右你不过是要纳侧罢了,也不算吃亏事儿。
威胁了小儿子一通,弘历笑眯眯问永琚:“有合适的人选么?”
永琚笑着说:“儿子忖着,若是随意指婚个上三旗秀女,只怕少不得受十六弟冷落。所以儿子特意挑个纳兰氏旁支之女,辈分也相当,据说容貌也十分出众呢。”
嘤鸣只有一个嫡亲的哥哥,虽然还有几个堂兄,但年纪无疑更大,他们的女儿已经没有年龄合适的待嫁之人,只有孙女辈儿的才有参选的。如今满人也稍稍重视起辈分来,总不能叫舅舅娶外甥女吧?
因此纳兰家近支的,竟没有适合的。
反倒是偏远的旁支,倒是有个辈分相当,年纪也合适的。
“就是名单上最后一个秀女:正五品奉天守备鄂尔多之女纳兰簟秋,年方十六,皇后说,其貌姝艳,堪称国色,配给十六弟正合适!”永琚笑眯眯道,虽是纳兰氏旁支,但论起来,也是十六弟的表妹呢,十六弟好歹得给表妹几分面子吧?
旁边的永玖幽幽道:“奉天守备?我记得,纳兰氏这支旁支,世代都是武勋传家,与纳兰氏嫡支尚文之风截然相反。这等粗鄙武夫家的女儿,只怕斗大的字都不是一个,十六哥能喜欢才怪……”
永琚立刻恶狠狠瞪了弟弟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永玖不由缩了缩脖子,十四哥当了皇帝以后,脾气也见大了……如今这幅样子,简直要吃人!太可怕了,还是烟儿哥哥温柔……
这些心里的腹诽若是被永琚听到,只怕早就笑掉大牙了,阿烟温柔?他杀人如拧西瓜,一挥手便是一颗脑袋,那架势,简直是煞星在世!!
太上皇弘历摆摆手:“纳妾求美,无才又何妨?!武将之女,起码身子骨健康,这样才能为永瑶延绵子嗣。既然此女姝色,那就指给永瑶做侧福晋好了。”
永琚笑容灿烂:“儿子也是这样想的!”
永玖心中暗自嘀咕:十六哥真可怜,要纳粗鄙武夫之女为侧室了……不行,他得想辙!皇父皇兄不许他通风报信,可没不许他从中搞破坏……永玖心里冒起了坏水……
昭宪帝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如火如荼地展开中。
但刚刚登基掌权的皇帝陛下却没那么多闲工夫关心选秀之事,他虽然关心两个弟弟的婚事,但政务缠身,着实分不出太多闲暇来。又恐弟弟不听话,所以派遣了身边总管太监孟禧陪同十七阿哥永玖,并传了十六弟永瑶进宫,说是命他帮助幼弟相看嫡福晋人选,实则是想叫他瞧瞧那纳兰簟秋的美貌。
夏日炎炎,百花都晒得恹恹了,可一个个秀女们却娇花似的明艳动人。
皇后伊尔根觉罗氏下懿旨,在御花园万春亭召见一干秀女,此次被召的统共有十二个秀女,皇后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倒是十分认真仔细。因为皇上已经跟她说了,要从中为十七弟挑选嫡福晋,还有为十七弟挑选侧福晋。
既然不是给自己丈夫选小妾,皇后打量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倒是觉得分外入眼。
秀女觐见皇后,倒没什么稀奇,可太上皇的两位阿哥也在……秀女见外男,这可有点不合规矩。只不过皇上发话了,太上皇授意,自然无人敢置喙。
万春亭一带多高大奇树,玉兰、海棠参天繁密,绿荫蔚然,格外清凉。
因此皇后才选在这儿召见秀女。
十几个秀女盈盈跪了一地,莺莺燕燕、参差响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笑着进了亭中,端然坐下,才叫了“免礼”。
永瑶、永玖忙揖礼给皇嫂请安,十六福晋林晞露陪在永瑶身边,也忙屈膝见了万福礼。
皇后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都坐下吧。这次叫十六弟夫妇来,是为帮衬十七弟掌掌眼的。”
永玖暗自腹诽,这哪里是替我掌眼,分明是想叫十六哥瞧瞧那个叫纳兰簟秋的秀女吧?
永瑶倒是没多想,便笑吟吟道:“十七弟也长大了,该娶福晋了。”——他暗想,十四哥忙于朝政,怕是分身无暇,所以才叫他进宫来的。
永瑶素来与福晋同进同出,所以也带了福晋林晞露一块进宫来。
比起永瑶,林晞露身为女人,便察觉有些不对劲了。她暗自瞅着亭外一杆年轻娇嫩的秀女,心下暗自不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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