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陛下,既食髓知味,又是郁闷难消。龙脸那叫一个色彩多变。
昨晚第一次*结束之后,他本来想翻身居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放肆的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捧着肚子说好累好困。皇帝虽然有九成把握,鸣儿那是装的,可有不敢赌那个万一……他着实怕伤着孩子,只能咬牙切齿,郁闷地睡下了。
嘤鸣可得意坏了,女王体位,果然滋味不错。就是稍微累了点,幸好只有一次,才不至于腰酸背痛地起不了床。
皇帝狠狠瞪了嘤鸣一眼,“今晚,你给朕走着瞧!!”
嘤鸣嘿嘿笑了,伸了个懒腰,扭了扭屁股,继续睡觉。
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呢,皇帝陛下气呼呼去上早朝了,嘤鸣美美地再睡了一觉,那叫一个舒坦。
嘤鸣一直酣睡到辰时过半才唤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
梅骨梳头的手艺很好,轻重拿捏很是到位,嘤鸣不喜过于繁琐张扬的旗髻,梅骨便选了之前皇帝赏赐的翠玉镶碧玺福字扁方,梳了个简单的两把头。翠玉扁方的质地极好,绿莹莹,一汪碧水似的,可惜都埋在了青丝中。
玉鸦钗、玉燕钗并排鞋插在鬓角,一支金累丝点翠芍药步摇垂下两串细碎嫣红的玛瑙,若红果般累累,倒是增色不少。脑后再簪上朵别致的织金簪花也就是了。
耳环选了一对南珠的,虽说东珠最尊贵,但论好看,自然还是南珠。不但硕大圆润,光泽也是极好,最衬肤色了。
梅骨眼睛从嘤鸣那带着齿痕的雪白脖颈上滑过,却只当没瞧见,笑着恭维道:“娘娘肤色如玉,戴什么首饰都觉得相称。”
嘤鸣对着镜子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唉。昨晚结束女王体位之后。渣龙意欲翻身做主不成,气急败坏地便在她脖子上啃了两口。当时还以为不打紧,没想到醒来一看。竟然这么严重。而且位置就在耳根子处,连龙华都遮不住!
润香低声道:“娘娘,请平安脉的太医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您……”
嘤鸣淡淡道:“今儿不必了。叫他们留两瓶不伤胎的伤药。”——麻蛋,先将就着涂一次。待会儿去药园世界调配个生肌红脂膏,她可不想脖子上留疤!
而且,她这幅样子,还怎么见人?!这个死渣龙。偏挑显眼的地方咬!!
你是属狗的啊?!!
太医留的药膏倒是不错,清凉凉的,似乎里头有薄荷的成分。
生肌红脂膏的调配倒是不复杂。三七、防风、丹参、紫草、甘遂、芫花、白芷、白蒺藜、五倍子、藏红花,研粉加羊脂、蜂蜜调和成膏既可。只不过。其那味藏红花,自是然是要去掉,效用也会打些折扣。怀孕期间,就是忌讳多。
倒是蜜蜂,现下有极好的玫瑰蜜,想必效用会比寻常蜂蜜更好些。
用过早膳之后,嘤鸣便去药园世界调配药膏了,叫烟儿打了下手,将所需药材一一称重,磨成细粉,调和搅匀,最后装在几个小巧玲珑的珐琅彩小圆钵中,没了藏红花的生肌红脂膏颜色略淡了些,呈现浅浅的水红色,略有些稀的半膏状,涂抹在伤处,倒是很好吸收。
其余的几钵嘤鸣都搁在药舍里,一钵搁在马蹄袖中,留着时时涂抹。
因脖子上有不雅的齿痕和瘀痕,嘤鸣也不好意思出去溜达,五公主娜木绰克与六公主布耶楚克一块儿登门拜访的时候,嘤鸣也推说睡了,没见。
午后,嘤鸣迷糊了一觉,醒来才洗了脸,小文子便笑嘻嘻进来禀报:“娘娘,平郡王回京了!”
嘤鸣陡然困意全消,福彭回来了?意思就是说,长姐英容也回京了?
嘤鸣恨不得立刻叫人请长姐进宫,倒是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齿痕,只能郁闷地叹了口气,说:“过几日再说吧。长姐才刚舟车劳顿回来,总要休息几日。”
既不能出门,更不能见人,渣龙白天又要处理诸多政务。嘤鸣闲来无聊,也只能钻药园世界研究一下美容护肤品了,兰石医经中便有好几个现成的美容方子,嘤鸣照方子调配既可,只不过调和进乳霜中。
无数次实验之后,倒是捣鼓出个品相不错的擦脸面膏来。雪白的颜色,细腻的质感,淡淡的药香与玫瑰香,嗯,特像后世的雪花膏……额,o(╯□╰)o
一连在海晏堂窝了七八日,脖子上瘀痕已经全消,咬痕已经看不大出来了,擦些珍珠粉便能遮掩住。
按捺了这么多日,总算能见到英容了!
也她们姊妹心有灵犀,英容也递了牌子进来,不过不光是她的牌子,还有她儿媳妇赫舍里氏。
“额!都有儿媳妇了?!”嘤鸣眼球都要瞪出来了。
哦也对,庆明都快二十岁了,也的确该有媳妇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她走后,渣龙给指婚的。
“对了,平郡王府立了世子了吗?”嘤鸣急忙问了一句。
小文子道:“四年前,皇上下旨立了平郡王三阿哥为世子,而后才将武备院卿岳丹嫡次女赫舍里氏赐婚给世子为嫡福晋。”
嘤鸣露出了笑容,渣龙还蛮够意思的。武备院卿是正三品,官位还算可以,更要紧的是赫舍里氏也是满洲八大姓之一,虽然如今已经大不及圣祖朝,但百年门第总还摆在那儿。
七年不见,英容也老了许多,眼角眉梢爬满了皱纹,英容原本就比她大了足足十岁,四十二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自称“老身”了。
四十多岁的英容,穿着打扮也不想从前似的喜欢鲜亮的颜色了,紫棠色福禄寿三多纹的妆缎旗服,外罩着一件群青色云锦夹棉坎肩,腕挂着菩提子佛珠,身上还有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可见她平日里不知念了多少佛。
只有寂寞的女人才会把大把的时间放在佛菩萨身上。
嘤鸣暗自唏嘘的时候,英容已经带着年轻的儿媳妇赫舍里氏一同屈膝弯身下来。嘤鸣见状,忙起身快步上去将蹲下一半的身子的英容搀扶了起来,喉间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哽咽:“长姐——”
英容冲她笑着,笑着笑着,眼里便湿润了,“娘娘瞧着还跟从前一样年轻。”
嘤鸣咬了咬嘴唇,可长姐却老了那么多,她那双细嫩如玉的双手与英容干枯苍老的手交叠在一起,竟恍如母女一般!!远离京师多年,盛京的苦寒,只怕更加催人老吧?她葬身大火,英宛难产而死,接连打击之下,最难捱的,想必就是长姐了吧?(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