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雕如火飞驰于云海之间,与烟云相衬,划过道道美丽残迹,一路向北,高飞猛进,两人一雕耗费了并不算长的时间,奎雕便呼扇着翅膀安稳的落在了一处峭壁上。
这峭壁,是一个突兀出来的石台,甚至没有奎雕体形那么巨大,奎雕停留在上边,甚至给人一种错觉,它是悬空停着。
回望云海,他们来时的地方已经变的非常渺小,但从这里向下远眺,下方所有的景致一览无余,哪里是突兀出来的山峰,哪里又与主峰勾连,都是一清二楚。如此,苏阳停顿了片刻,即将奎雕立即收了回来,而后对艾塔莎道:“我们走吧。”
这座石台上方,还有几十米的高度才是山峰的主体,苏阳和艾塔莎一飞而起,一起落在崖体边缘。前方,是一处茂密的树林,不过,当两人进入时,才发现这里的景致,已经没有了那种压抑之感。它们很自然,苏阳没有任何不太对的感觉。
接下来,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寻径,先后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机关法阵,但都是有惊无险,顺利通过,当然,他们前进时,都会有意规避潜在的危险,倒不是说全为了自己,主要是因为每每触动机关法阵,必然会引起北州驻军的注意,或许此时,驻军早已派出了巡逻兵出来查探情况了吧。
他们来到的这座山峰,其实已经到达了相当的高度,基本已经处于内外交界之处,苏阳断定,这里一定有北州驻军的基地。他还要继续前进,目的便是找到那个他需要知道的点。
行走在山石之间,两人一直都格外小心,在经过一段千米飞瀑之时,轰隆的巨响将周围所有的声音淹没其中,可是细心的苏阳却听到了水流之外的声音,只见他立即停住脚步,只顿了一下,突然将艾塔莎直接拉入瀑布下的水池中,两人被水流淹没,不见了身影。
围绕着这座水池,是一个半圆状的青石路,这个水池,其实位于环形山峰之间,瀑布之水落入水池之后,会从山体下方的通道流出,不过进入这座水池仅有两个勾连的山洞,苏阳他们从左侧进入,而传来的脚步声则是右侧。
在水下,两人使用了闭息之法,却并不受水流的影响,眼睛上方可以以灵力划出一层保护气膜,不但可以阻止水流入侵眼睛,而且可以清楚的看到池水之上的东西。
不久后,从右侧的山洞中走出来一些身穿灰色衣衫的人,身上皆有轮转法器,苏阳一看,便猜到他们是守卫天眼山的北州士兵。
这些人刚刚走到一半,那个带头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且听他道:“山中法阵多有开启,只怕是有大军攻山,你我分成两队,沿途进行查看,如有情况,无需像我禀告,立即回报督主。”
那副将公拱手,道:“是。”
如此,这本是一支的队伍,离开分成了两队,副将所带队伍先行从左侧山洞离开,而那将领在看这些人全部离开这里后,便带着其余人离开了。
在水下不能说话,只能传音,艾塔莎问道:“哥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阳想了想,道:“跟上去瞧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说着,苏阳即是跃出水面,在艾塔莎上来后,他与艾塔莎离开这座瀑布,跟随那位主将的队伍一路跟踪。
他们前行的距离并不远,只是对几个存在法阵陷阱的地方进行了简单的查看,当然,他们在时,法阵并不会启动,不过那将领一一做了些简单的调用,苏阳远远的望着,将它们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这不,当他们返程时,苏阳对所有法阵机关的布置、功能,都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
“哥哥,知道了这些,对于大军进发便容易的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苏阳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急,跟着他们去驻地看看。”
“还要上去啊?”
“是的,这次只是去看看,弄清状况后,立刻返程。”
艾塔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后,道:“那好吧。”
苏阳点点头,而后,又和艾塔莎出发了。还是之前走过大路,他们通过了那座巨大的瀑布,在离开右侧山洞后,便彻底进入这座天眼山的主体部分,道路凶险,千山万仞尽在脚底,从这里,他们甚至可以远远的看到位于天眼山内部的平原地带。不过,所提供他们跟踪的路径和时间并不长,在远离一座巨壁的位置,他们停了下来,两人远远的望着,看到石璧大下侧位置,突然以收缩形态化出一个圆形石洞,洞内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而这些人在进入石洞之后,它又恢复了原样。
那个时候,苏阳眉头微微皱起,对于他们消失的地方产生了猜测,如果按照地理位置进行推测,这地方应该就是守军的基地,只不过不能身临其中,苏阳还是大感可惜,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有一队人马前行向石璧,虽然带头人换了衣衫,但苏阳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长像,那个人,竟然是穆勒手下的达古泰,这样看来,达古泰等人随穆勒一同离开王庭,或许他们手下的各旗军也一并带走了吧。
直到目视这些人全部进入山体,苏阳立即道:“我知道了,莎莎我们这就返程。”
……
天眼山脚下,联军大营,苏阳和艾塔莎徒步走了回来,当时他们骑行的狼兽,因为乱石大阵接连丧命,光从数万米的高山上,通过数十公里的路径便耗费了他们不少时间。
守营的兵士是东州的人,当他们看到苏阳他们时,便有人离开了这里,应该是向折罗他们通报此事,在入大营时,这些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两人,似乎对于他们单独回来充满好奇。
首先,苏阳直接去找了干邪,谁知凑巧的是干邪在这个时候刚好被折罗叫走,苏阳带着猜测和艾塔莎又去往了东州军中军大帐。
所有人都在里边,苏阳和艾塔莎缓步走向折罗,苏阳的余光扫向两侧,注意着这些人的表情,之后,两人一起向折罗和干邪行了礼,折罗带着淡淡微笑,道:“既然回来了,就坐吧。”
“不急,等属下将此行的收获一一禀告,在坐不迟。”
折罗微微一笑,顿了顿,道:“那就说说吧。”
苏阳再次拱手,而后,稍微的停顿,似在回想天眼山一行所经历的事情,可是他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一次,右狼卫和胡克将军恐怕在也回不来了。”
此言刚出,全场皆惊,折罗和勃克台脸色更是一黑,场上好一段时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直到折罗静了静心,道:“左狼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阳嘴角带着很奇怪的笑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因为……,因为此去天眼山探查的两千将士,已经全部战死。”
“什嘛!”折罗猛然起身,身体前倾,脸上尽是怒意。和他一样,其他人对此事大感震惊,这不多久,勃克台突然离起身,道:“左狼卫,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苏阳顿了顿,道:“没错,他们都是误入北州守军所提前设下的法阵,之后就在也没有出来过。”
“法阵,什么样的法阵?”
勃克台的问题,苏阳并没有立刻回答,从勃克台的口气中,苏阳可以听出勃克台探查的用意,他一定是想知道些什么,因此,苏阳想了想,道:“因为一段山体断裂,我们所带去的队伍死伤超过一半,后来误入一个石阵,所有的人就是在那里失去的。”
“石阵?”勃克台顿了顿,道:“那左狼卫能将石阵中发生的经过给大家讲一遍吧。”
苏阳顿住了,他的眼睛和勃克台对视,半晌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勃克台更是露出阴险且凶恶的目光,道:“怎么,不敢说么,难道是这期间有什么不想让我们大家知道的信息,被左狼卫给省略掉了?”
顿时,场上诸人皆以异样且质问的眼神向苏阳看来,那一刻,艾塔莎的心开始变的紧张起来,不由的向苏阳走近了些。
那些东州的将领中,同样有人道:“左狼卫,五殿下的问题,你给解释一下吧,大家都想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这些人真的死于敌军法阵,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对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对死于法阵,可你们却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大家难道不觉得奇怪吧。”
听此言,众人对苏阳的怀疑越发的浓重,质疑之声一股脑儿的传入苏阳和艾塔莎耳中。
突然,苏阳目视折罗,道:“王子,难道您也这么觉得?”
折罗没有正面回答,依然用质问的语气道:“还是请左狼卫解释解释吧。”
苏阳顿了顿,竟是非常冷静沉着的只回了一句:“我能告诉大家的,便是之前我说的那样,至于他们有没有全部死掉,只有再次入山,答案自知。”
这一言,顿时让东州众将怒气上浮,且听一人,道:“左狼卫,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回答,分明是在隐藏什么,难道说,是你杀死了胡克和邑赫都,或者说你跟北州串通一气,你就是北州的奸细?”
“不知这位将军说这句话可有凭证,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得到了什么可以之刃的证据,若是能拿的出来,左狼卫甘愿治罪,可若是拿不出,这分明就是陷害,恐怕该是我求将军还一个公道了。”
“你……”
可这时,折罗却突然道:“来人,将左狼卫拿下。”
突然,从大帐外冲进来一众东州士兵,迅速将苏阳和艾塔莎围了起来,当然,苏阳并没有对折罗的这种做法感到意外,似乎他早已猜到他会这样做,这也许是受苏阳高傲性格的影响,他不想与人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有就是有,没就是没,更何况对于什么机关法阵,他更是一窍不通,若是让他道来,确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索性将整件事情制造一种难以捉摸的状态,反而会对自己有利一些。
这一刻,艾塔莎很紧张,为了稳定她的心情,苏阳又抓住了她的手,传音道:“莎莎,没事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苏阳左右看看这些人,随后在转折罗,道:“王子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折罗一拍石桌,怒声道:“胡克是本王子爱将,法力高强,怎么会轻易葬送在天眼山,去时两千将士,除了你们两个无一回程,若不是你左狼卫干的好事,这又该如何解释?如果今天左狼卫不给个明确的回答,恐怕本王子要先将你们关押起来,等待查明真相后,在行处置了。”随后,视线突然转向干邪,道:“干邪叔叔,你觉得呢?”
干邪没有回答,他视线转向苏阳,好像同样在等待他答案,而苏阳在顿了片刻后,突然道:“如果王子非要答案的话,我只能告诉您,这些人对我来说,实在太弱了,天眼山的法阵,就算是您手下任何的一个人都难以逃脱。”
此言一处,全场哗然,突见一人怒声道:“左狼卫,你是在蔑视我们东州吗?”
苏阳淡淡的笑了笑,道:“并不是蔑视,我只是在实事求是,如果,王子应允的话,我愿意与诸位将军进行比试,若是输上一场,就算是属下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一并认了。胡克将军和右狼卫的命我来偿,这样做,王子和诸位将军满意了吗?” 神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