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幽若正冲着苏阳笑着,看起来异常得意,尽管苏阳看到了这件法器,可他依然不相信这是姜琅干的,当他转过头去看时,竟然发现姜琅以侧身面对他,他的左手与白闪相连,头略低着,脸色好似被一层浓云遮挡,十分暗淡。
这一刻,苏阳彻底僵住了,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姜琅,在短暂的停顿后,苏阳用质问的语气,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这时,苏阳看到姜琅握住白闪的手动了动,他将白闪握的更紧了,只见他突然转身,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苏阳,片刻后,阴沉道:“因为你该死!”
“我,该死……”
在苏阳的眼神中充满着疑惑,当然更多的是一种痛苦,一个被自己一直以来当作的朋友,竟然亲手洞穿了他的身体,这一刻,苏阳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莫大的痛苦,心碎裂一般疼痛。
一段时间后,苏阳口中低沉的笑着,而后声音越增越大,直到他放肆的狂笑,突然,猛然发力,白闪直接从苏阳胸口向回穿出,在空中打了几个波浪,而后跃过姜琅,直扫向后方的石壁,只听“轰”的一声,影神殿为之震动,群臣在晃动中,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却发现,白闪因为刚刚的力道,直接插入石壁当中。
同样,这瞬间爆发的力道,也将萧魂索和幽若向后击退,以苏阳为圆心,五米范围内,不再有一个人。而后,他缓缓转过身子,再度面向姜琅,且迈着非常缓慢且沉重的步伐向姜琅走去,他的胸口,还在流淌着鲜血,因为一时的心里冲击,苏阳甚至忘记了将它封住,只见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苏阳走过去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鲜血轨迹。同时,苏阳向姜琅再度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琅没有回到,同样用之前的表情面对苏阳,只见苏阳越是往姜琅走近,脸上除去痛苦意外,一种愤怒也在慢慢生疼,这不,他突然顿住脚步,朝姜琅破空一声:“请你告诉我!”
巨大的声音波,激荡在影神大殿,震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且激起气浪,掀起众人的衣衫,大多数人因为这巨大且无比悲怒的声音,向后不由后退。可是,姜琅神态依旧是那个样子,动也不动。
过了一阵子,姜琅突然“哼”了一声,道:“伊力安,你还是以前那个伊力安吗?如果是,你又怎么会和我交朋友,更不会妇人之仁,面对反抗你的人,你竟然可以手下留情,这根本不是你伊力安的作风,你开始变的软弱,变的优柔寡断,这种妇人之仁,让你丧失了对周围事物的判断能力,朋友、敌人,这两者你还分的清吗?”
“我……”
“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从来没有将你当作朋友,更没有臣服过你,之前,一切经历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假象,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我对那么好,从我重回王庭的第一天起,便认定你是我这辈子的朋友,可你,却做出这样违背道义,背叛朋友的事情来,你告诉,你告诉我!”
“违背道义,背叛朋友,哼,哈哈,哈哈……”低沉且阴森的笑声,这种状态下的姜琅,苏阳从来没有见到过,在笑声落时,突然,他朝苏阳怒喝道:“什么道义、什么朋友,对我来说,统统是在放屁,是你,伊力安,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会明白只有将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都能得到。”
“我?”
“你难道忘了当年在白旗府你重伤我的事情了嘛,你难道忘了,当年你是如何羞辱我,践踏我的人格和自尊的嘛,是你让我懂得权利的可贵,只要得到它,我将会拥有一切,财富、地位、也包括女人。”
苏阳僵住了,他在脑海中快速回想过去与姜琅发生的种种,突然,思绪有些混乱,一个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上演,他想到了白旗府,想到了过去重伤姜琅的整个过程,他又是如何用犀利的言语去羞辱践踏姜琅的自尊,不过,在这些镜头当中,他最终回到了一个点,一个在鬼血的点。
又是那个背影,这是他刚刚回到王庭时,时常会在脑海中出现的一个镜头,只是后来,因为太多的事情,让他渐渐淡去了这段记忆,可此时,他又在度出现了,而且以更加清晰的情景向他展示着,不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红衣之人、一个黑衣之人,他们两面包夹,让他陷入生死存亡的险境。
随着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去,这两个人的脸渐渐清晰起来,那一刻,苏阳彻底僵住了,因为,这两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此刻正在殿上的萧魂索和姜琅。
那是那一年伊力安和兀里木同时去往鬼血,因为一场任务,遭遇的事件,脑海中的影像很清晰,就是这两个人对伊力安围攻之下,以至于他以将死之提坠入了万丈深的“血灵深渊”。所有的记忆历历在目,苏阳脑海中曾经残缺伊力安的那一段记忆,终于找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当年在鬼血之时,就是你和萧魂索将我打下了血灵深渊,那个时候,你就想让我死!”
“没错,从我被你践踏尊严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一次,你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这个计划?”
“什么时候,哼,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从黑石城开始。”
“黑石城……”苏阳愣了一下,立惊道:“勒达木是你的人?”
“没错。”
苏阳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想让我死!”
“你错了。”
“我错了?”
姜琅淡笑了下,道:“至于勒达木要杀了你,只是他一厢情愿,他想借此机会向我表忠心,只可惜,他不自量力,反而被你们所杀,反而是他传回来的消息,便是我最想得到的。”顿了顿,他又道:“还记得你失忆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嘛,你我照面,你竟然对过去的事情毫无印象,那个时候,我便放弃了杀死你的计划。”
“为什么?”
“哼,因为我有一种彻底撕碎你内心的计划,让你死,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一个丧失记忆,法力几乎全失的人,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可我却并不想这么做,我要去践踏你的自尊,践踏你的灵魂,让你得到彻彻底底的羞辱,我会让你尝到这时间最大的痛苦,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说着,姜琅怪笑了笑,继续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回忆中的一块记忆,却始终无法想起来?”
苏阳身体立是一紧,忙道:“为什嘛,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琅在是一笑,道:“还记得穆勒来我白旗府嘛,你们兄弟饮酒之时,我在酒中稍微做了一些文章。”
“酒,是酒!”
“说来也巧了,我这种药,便是要结合“控心水”和“失魂水”两种药物混合,才能抑制一个人的最难以忘记的记忆,只要服了这种药物,这个人,将会把过去最痛苦的记忆,从脑海中完全擦掉,当然,这个记忆之锁便在我的手中,我想让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你就要什么时候想起来。”
“你……”顿了片刻,苏阳沉声问道:“我想知道,这一路走来,你究竟对我都做了些什么?”
姜琅微微一笑,道:“将死之人,我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呢?”只见他笑意突然一收,在短暂的沉默后,阴沉回道:“迷仙阵、影神试、白莲城、鬼血……直到狩猎场,灵影王宫刺杀,我二妹、五妹、八妹先后被杀,在到我亲自设下了阴毒的阵法,亲手送我父王归了西,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他们就不会死,你是个罪人,该为他们的死付出代价!”
“二郡主、五郡主、八郡主,灵影王,都,都是你杀的?”
姜琅突然阴森森的笑了一阵儿,而后冷声回道:“没错,都是我杀的!”
此言刚出,殿上众人皆是一惊,特别是夙户和娄德整个人都傻了,只见他们的目光齐齐向姜琅看来,且庭娄德质问,道:“少主,灵影王真的是你所杀?”
姜琅笑意立收,转向娄德,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道:“没错,是我所杀,可是都是因为这个伊力安,如果没有他,我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多错事,我的几个妹妹和父王,又怎么可能死,都是你,都是你!”说着,姜琅眼眶竟然含着泪,竟然表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
“不,这都是你的借口,你做这一切的真正原因,就是希望我亲自发兵王庭,让我来帮你完成这场谋划已久的阴谋,对吗?”
姜琅痛苦立收,脸色骤然一僵,而这时,苏阳继续道:“灵影王的愚忠,才是你杀死他的真正用意,如果他不死,你又怎么可能促使我与王庭对抗,就更不会有今时今日我们的殿上对峙,所以他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才是那个杀死自己妹妹与父王的罪魁祸首!”
“不,我不是,是你,是你……”
就在姜琅反驳之时,娄德和夙户竟然一起亮出了法器,他们一起大喊了一声:“姜琅!”
姜琅转身看去,两人脸上皆是悲愤,只见法器光影闪闪,眼看便要向他发动攻击,可这时,姜琅却道:“娄德、夙户,我现在还是叫你们两个一声叔叔,只要你们肯放下武器,我姜琅答应你们,在这王庭之内,将会给你们留下最好的位置,可若是你们执迷不悟,休怪我姜琅不念旧情!”
只见娄德连连摇头,道:“姜琅啊,姜琅,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畜生,早知今日,当初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押送王庭处置,你不但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若是我娄德在与这样的畜生为伍,当愧对在天之灵的灵影王,今日,我娄德便杀了你这个畜生,为死去的灵影王报仇!”
娄德已经铁定了心,姜琅也无意在劝,只见他在转夙户,道:“夙户,你可想好了,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说着,将右手抬起,伴着一句:“是生是死,你自己决定吧。”他的手便抓成了一个拳。
夙户哼笑一声,道:“畜生,夙户承蒙灵影王厚爱,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若想让我背叛灵影王,你做梦!”
姜琅在是一僵,在片刻的沉默后,他沉声道:“很好,很好。”突然,飞影一闪,姜琅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且见他隔空便将两人喉咙卡住,直接提了起来。
让众人意外的是,两个中州的高级姜琅,竟然在姜琅法力作用下,毫无反抗之力,连带他们的法器,被越提越高。苏阳伴着两人,同样向空中看去,可这时,姜琅突然冷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去死吧!”突然,从他双手之间发出血气,直接扫到了他们脸上,当这些血液沾身之时,他们身体迅速枯萎,两个人皆在面目扭曲中变成了干巴巴的僵尸。当姜琅收回功力时,两人皆从高空坠落,和西格一样,碎成了无数块。同时,那两件法器,被姜琅荡起击出,直接朝苏阳飞射而来,苏阳左右齐击,便见两件法器被震的直接向后方飞射,而后深深的插入了石壁当中。
这时,姜琅在是破空一声:“还有谁?”
群臣皆惊,简直要被姜琅的样子给吓死。 神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