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好便成。”
季颂贤笑了笑,过去将衣摆抻了抻,又叫成怀瑾抬抬胳膊,看着衣服很是服帖又笑了:“我原是一点子想头,只是试着做了做,没想到倒比原先做出来的好。”
成怀瑾回去换了原先的衣服,拿着那件袍子出来翻看一会儿笑道:“倒是心思灵巧,怕是裁剪的时候比原先费劲不少,领口的地方应该是按着尺寸算出数来,另外,衣身分了四片,衣袖也是拆分开的,光是裁剪衣袖肩头袖口的时候定要计算的精密些,我想着,术数不成的人怕是做不得衣裳的。”
季颂贤抿嘴一笑:“如今我做了,你穿的这个是独一份的。”
“多谢。”成怀瑾将衣裳折起来包好:“我定仔细的穿。”
又坐一会儿,成怀瑾就带着季颂贤去看温泉,却见露天两个石头砌成的池子,里头均冒着热气,季颂贤走近了摸摸池子里的水,竟是有些烫手的。
她回头一笑:“若是将这些水引到室内便好了,到了冬天倒省了烧水,要是拿铜管引的话,连火都省的烧了,这可是天然的水暖呢。”
成怀瑾也一掀衣摆蹲了下来,摸摸烫手的泉水:“我记下了,到时候叫人试着弄弄。”
他又指指那些房舍:“你瞧着房子盖的可好?要是不满意我叫人推倒了重建,一会儿你再瞧瞧里头的布置摆设,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好些屋子都是雪洞一般,你瞧了我再叫人去做家具。”
季颂贤听了一时心中大为激动,立时起身便要去看,两人一会儿的功夫转了好几处房舍,季颂贤表示这些房子建的都好,只是屋里摆设要好好设计一下,又叫成怀瑾得闲的时候将屋子尺寸排出来,她好想想里头如何摆置。
两人一行走一行说话,倒是其乐融融。
一时,季颂贤说到高芷兰所求,抿嘴一笑:“您这位冒牌的潇湘子先生便出一份墨宝吧,省的高姑娘认出我的笔迹来。”
成怀瑾觉得有几分尴尬,想了一会儿才点头答应下来。
季颂贤问了一句:“陛下倒也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将高姑娘嫁给丛将军,高姑娘那里正郁闷着呢,前儿还跟我说,怕成亲之后若有个什么事她打不过丛将军,又怕受了委屈。”
她这一问,成怀瑾倒是笑了,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欢快:“这婚事是丛将军亲自去求的,丛将军早些年便瞧中了高姑娘,只那时候高姑娘年幼,丛将军不好求娶,后来丛将军出征在外,原想着征战回来求娶,不想高姑娘竟是嫁了人,丛将军也不想叫高姑娘为难,就将这心思隐了下来,一直到如今,高姑娘和曹安和离,丛将军才又起了心思。”
成怀瑾见季颂贤听的认真,趁她不防备悄悄牵了她的手走了一段路,握着手中的温润滑腻,成怀瑾心中涨的满满的欢喜,几乎是破胸而出。
“丛将军亲自跟陛下请命,且答应陛下一定会好好对待高姑娘,陛下才允了这件事情的,陛下原还派人专门问了高老太君,高老太君试过丛将军也很满意,只是,高姑娘并不知情。”
成怀瑾慢慢跟季颂贤解释,季颂贤听了大笑出声:“如此,就不怕高姑娘打不过丛将军了。”
成怀瑾摇了摇头:“不只不怕她打不过,依着丛将军对她的心意,只怕她每日揍丛将军一顿,丛将军心中还美着呢。”
说话间,两人走到一株银杏树下,这银杏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树下又有几个石墩,上头还放了软垫。
成怀瑾拿了软垫放到树下,拉季颂贤坐下来,两人并排说话。
季颂贤双手抱膝,叹了口气:“如此,高姑娘也算苦尽甘来了,但愿她以后好好过日子。”
成怀瑾将她散落到眼前的头发塞到耳后,看着她白嫩玲珑形状极好,看起来如小元宝般的耳朵,此时光线透过树叶缝隙照下来,映着季颂贤的耳垂几乎透明,越发觉得晶莹剔透,叫人看的心里痒痒的。
成怀瑾顺手捏住季颂贤的耳垂,手背在她脸颊上噌过,心里更是无限满足。
季颂贤脸腾的红了,侧脸躲过成怀瑾的手掌,从袖中拿出一块绣花帕子来遮住半边脸,隔着帕子对成怀瑾抱怨:“你离我远着些,你身上热的紧,没的叫人烦燥。”
“好。”成怀瑾答应一声,季颂贤感觉出他动了动身,以为他离远了些,才想将帕子拿下来,不想手上猛的一沉,竟是成怀瑾攥住她右手,季颂贤想要抽回来,可又哪里是成怀瑾的对手,右手被他攥的死紧,怎么都抽不出来。
季颂贤无奈叹了一口气,才想说什么,却感觉到成怀瑾的手微微颤抖,尤其是手心中全是汗意,知他定然十分紧张局促,不由心下一软,叹道:“你爱拉着便拉着吧。”
只这一句话,叫成怀瑾心下大定,一时得寸进尺,居然一伸手将季颂贤搂进怀里,悄声道:“莫动,叫我略抱一会儿。”
季颂贤身子有些僵硬,一动不动任由成怀瑾抱着。
过了片刻,成怀瑾不舍的放手,小声道:“太后病重,晋阳公主闹着要出嫁,恐生事端,小心。”
季颂贤点头:“我明白。”
两人起身,在庄子上又走了一会儿,看过几乎所有的房舍,又商量了好一时成怀瑾才送季颂贤回去。
一回家,季颂贤就见家中气氛不对,她心中有些疑惑,去伍氏房里请过安后便问:“咱们家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伍氏挑挑眉,一副气恨的样子:“可不就是出了事,一个个都是什么玩意,都当咱家是好欺负的么,跑过来说三道四,还说什么你爹多管闲事,平民百姓娶不上老婆干他何事,户部名册是国之重事,怎可将这事跟妇道人家道来,搞的他们现在都家宅不宁。”
季颂贤越发的不解了:“我走时卢大人在书房和爹说话,旁的事也没有,如何只走这么一段时间就生出事来?”
“卢大人倒是好些,并不曾埋怨你爹。”伍氏恨声道:“只是卢大人走后,又有好几个不要脸的来咱们家闹腾,他管不住自家婆娘干咱家什么事,还有脸来闹,你爹面皮薄不好说什么,老娘可不管那些,拿着大扫把一骨脑的全赶了出去。”
季颂贤大约是明白了,肯定是伍氏在荣锦侯府说的那番话折腾出来的事,约莫是那些夫人们回去想着伍氏说的有理,便以此为据在家闹,立逼着家里男人放妾,不能全放的也要叫男人少纳些。
想来肯定是那些夫人们折腾的狠了,搞的许多官员灰头土脸,为此埋怨季亿,一个个的就赶过来抱怨几句。
只伍氏也不是那等闷葫芦似的性子,自认有理,一怒之下将人全赶了出去,说不得还痛骂一顿呢。
季颂贤越想越觉好笑,笑着安抚了伍氏几句,又去寻季亿,彼时季亿正在书房读书,脸上倒没显出什么表情来,季颂贤过去请了安,请教季亿几个问题,父女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季颂贤暗暗观察,发现季亿没什么气恨的样子便放了心。
她回去就动剪子针线照旧给季亿做了一件棉袍,这回棉花絮的多了些,花了两日的功夫做得了,等着季亿从衙门回来叫他试,季亿穿上之后说好,伍氏瞧了也说好,又问季颂贤这衣裳是怎么做的。
季颂贤眼瞧着这法子做的衣服确实比原先的好,便又想着将**之类的也改上一改。
如今男人的**没有**,穿的裤子也是掩腰滚裆裤,不光裤裆长的紧,裤腰处也要用汗巾子绑住,弄的裤腰的地方堆积许多布料即不美观也不便利舒适。
季颂贤用了几日功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给季亿做了一套衣裳,季亿穿上之后老脸几乎笑开了花,将季颂贤一顿狠夸,只说从小处见大,光是这身衣裳就可见季颂贤的玲珑心思。
夸的季颂贤不知道多不好意思呢,哪里就是她想出来的,她也不过借鉴后人而已。
只这话却也不好说出来,季颂贤只能愧领了。
如此,不只伍氏,就是季颂贤的几个嫂子也每日缠着她叫她教导新式的裁衣法子。
季颂贤少不得抽了好些时间出来细心教导,不只教嫂子们,就是家中丫头和针线上的妇人也都一一的教了。
于是,好些日子里季家上下都忙着做衣裳,只因穿惯了新式裁剪法做出来的衣裳,再穿不惯原先那些繁琐累赘的衣裳了。
季颂贤便趁着这个时间又给成怀瑾做了一身衣裳,同时,开始写黄梁梦的第三篇故事,此故事便是男儿国。
她才将男儿国的故事开了个头,季家就出了一件事。
那便是高太后病重了,晋阳公主怕高太后万一故去她要守上三年的孝,如此,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成平安,便闹着要嫁人,如此,叫高太后几乎对晋阳公主冷了心。
只是,高太后只晋阳公主一个女儿,她再是拗不过晋阳公主的,只能依了晋阳公主。
原这也只是宫中事,并不和季颂贤相干,只是,庆丰帝也是想着如今季颂贤是他义妹,也算是高太后的义女,若是高太后万一没了,季颂贤说不得也要守孝,说不得明年春时就不能嫁给成怀瑾了。
出于一些考虑,庆丰帝是很愿意季颂贤早些嫁给成怀瑾的,便下旨叫晋阳公主和成平安完婚的时候,也同样下旨叫季颂贤早些嫁过去。
同时,庆丰帝为表示对季颂贤这个义妹的重视,还从内库拿出钱来给季颂贤建了一座郡主府。
这便将晋阳公主惹着了,她本就和季颂贤不对付,眼瞧着庆丰帝亲自给季颂贤建宅院却没她的,就跑去和高太后哭诉,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样的坏话引的高太后动了怒。
可巧,欧公去宫中瞧高太后,也跟着添油加醋一番,也是高太后病糊涂了,竟叫欧公引着将季亿召来好一通的训斥。 重生之福星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