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别冲动!这就给你拿!这就给你拿!”
我放开手,男人灰溜溜跑去后面,我不放心,也跟了过去,后面是一道铁门,打开,里面是冷库,跟存放尸体的地方似得(林老三龟息的时候我去看过)冒着白烟。
男人打开一个铁柜子,里面摆满血浆,有好几层,看起来像小时候喝的那种大袋的“透心凉”,男人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个黄色小箱子打开,里面也冒白气,估计是运输血浆用的小冰箱,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挥挥拳头,男人赶紧抓起冷库里面的血浆往小箱子里放,直到塞满。
“多少毫升了?”我问。
“七、七八千吧!”
“90斤的人体多少血液?”我又问。
“三、四千。”
“那够了,多谢!”我拍了拍男人肩膀,顺手捡起桌上一只口罩戴上,拎起黄箱子出血库,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两个警茶叔叔走了上来。
“你们咋才来啊!那个人在里面抢血呢!”我惊慌失措地指向血库方向。
俩警茶吓得一哆嗦,掏出手枪,贴在墙上,其中一个对我说:“同志你快走!”
“你俩小心点哦!”我提着箱子登登登下楼,门口还有七、八个特警,不是龙组特警,就是普通特警,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霰弹枪。
我不想再这里打,便勾着头快步走向门口:“同志,让一下,你们的人受伤了,我得赶紧去救!”
特警马上让开路,我前脚刚迈出大门,忽听身后杀猪似得一声喊:“就是他!他就是那个逃犯!”
是那个护士!
妈的,真后悔之前没给她一拳!
我赶紧将小黄箱放在地上,左右开弓,这帮特警的战斗力显然不如龙组特警,七八个人楞是没来得及开枪,就都被我撂倒了,门外还有几个特警,他们楞了一下,理智地选择往黑色的警车那边跑,不能让他们跑去报信,至少得阻滞一下他们信息的流通,我几步窜过去,他们已经跳上了面包警车,关上后门,刚要起步,我抓住车后面的防撞铁栏,用力抬起,知道这是后驱车,抬起后轮就跑不掉了!
抬起能有半米高后,我松开左手,面包车斜着墩在地上,我再放开右手,面包车直接冲着墙撞了上去,因为之前左侧后轮落地,面包车失去平衡,司机下意识地打方向调整,右轮落地后,司机来不及回方向,就撞墙了,学学物理,还是很有用处的。
我跑过去,拉开驾驶室的门,司机和副驾驶已经撞的昏迷过去,我便没有下死手,从副驾驶那边抽出一支霰弹枪,跑到车后面,别在了大门上,防止里面的人出来,然后赶紧带着小黄箱逃离现场。
回到诊所,时间过去了二十五分钟,林瑶的伤口清理工作已经完成,就等着挂上血袋取弹头了,林瑶从小习武,体质远比一般女孩子强,加上我的七条小蛇护体,手术很顺利,但是白大褂说伤口因为泡了水,有点感染的迹象,至少得打三天消炎针才行。
“可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三天,全城封闭,搜查完医院之后,他们下一步肯定会挨个诊所搜查。”我抱着肩膀,皱眉道。
“总不能挨家挨户查吧?”那个女人说。
“嗯?”我疑惑看向女人。
“我老公去港岛出差了,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孩子也在他奶奶家,你们小两口去我家藏几天吧!”女人同情地说,林瑶受伤之后,相貌就自动变回来了,展现在他们兄妹面前的就是本体。
“我怕拖累你们,算了,我再想想办法。”我苦笑。
“就冲你这句话,姐也帮你!”女人看向白大褂。
白大褂也点头:“小染说的对,作为医生,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不管你们犯了多大的错误,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嘛!”
“大恩不言谢,二位,假如我能活下去,肯定会报答你们!”我握住白大褂的手,动情地说。
“别说这种话了!”白大褂笑笑,扶了扶眼镜,“去吧,趁着他们还没有全城大扫荡。”
“有个问题……”我眯起眼睛。
“请问。”
“您明知道我们是通缉犯,还要救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别跟我说什么救死扶伤之类的话,我并不相信,您还是跟我说实话吧,否则我心里不踏实。”我笑道。
“哈哈,”白大褂摘下蓝色的一次性口罩,“你很聪明,好吧,实话告诉你,我本身就是被通缉的人,咱们是同命相连!”
“噢?”我来了兴趣,林瑶的消炎针吊瓶还没有打完,不能转移,正好听听他的故事。
白大褂姓刘,名仲景,人送外号刘一刀,外科专家,岛国留学回来的,早先他是冀州省第一医院的外科副主任,前年夏天,一位冀州省高官老爹出了车祸,送来第一医院抢救,伤的并不是很重,而且那天刘仲景并不当班,但是该高官听说过“刘一刀”的名号,点名让他来主刀做手术。
刘仲景赶紧来医院,手术倒是没什么,很快做完,但是老人家心脏不太好,车祸惊魂,再加上上了手术台,吓得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刘仲景的手术台上,高官是个“大孝子”,非常生气,觉得都是刘仲景手术不利造成的恶果,但又没法直接报复他,毕竟手术记录表明,病人死亡跟刘仲景没有关系。
高官便暗中报复,弄了几个医闹,去闹刘仲景,医院闹完家里闹,门上泼油漆,死亡威胁什么的,警茶来了也不敢管高官的事儿,搞得刘仲景心烦意乱,过了几天,又来了个车祸的病人,其实已经没法救了,只剩最后一口气,但病人家属执意要救,还非要点刘一刀的名字来救,他又不是神仙,没救过来,病人家属就把刘一刀给打住院了,手术记录又不知道被谁做了手脚,变成了医疗事故,说是刘一刀不小心切断了病人腹腔大动脉,导致病人死亡。
警茶把病床上的刘仲景给逮捕,提起公诉,过失杀人,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刘仲景想明白了,肯帝是那个高官做的手脚,故意在整他,没有证据,但又不甘心坐牢的他,选择逃走,因为他知道,那个高官心狠手辣,只要自己进了监狱,就不可能活着出来,想在监狱里弄死一个人太简单了。
为保命,刘仲景南下豫州,找到跟他关系最好的表妹,叫曲染,在妹妹这里藏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又悄悄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以表妹的名义,开了一家小诊所谋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您会同情我们,”我听完后点头道,“其实我们的情况和您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得罪的人,地位比您得罪的那位还要高,甚至高很多,具体是谁,我不便明说,您也别问了,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
“嗯,我明白,不会问的,萧老弟,你就放心吧,我们兄妹虽然不懂你们道门的事儿,但也算是侠义之士,”刘仲景笑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即便最后被查出来,大不了跟你们一起跑呗!”
“多谢!多谢!”我感激地又跟刘仲景握手,林瑶的点滴打完了,我抱着林瑶走诊所后门上了刘仲景的车,送去她表妹曲染的家,是个高档小区,很大,小区里面很静,到了楼底下,曲染先上楼,拿下来一套她的衣服给林瑶在车里穿上,等没有人看着的时候,我俩扶着林瑶下车,进了楼道,没敢坐电梯(有监控),走楼梯上十楼,进了曲染的家,见到楼上灯光后,刘仲景就回去了,这只是他们兄妹两人的事儿,我不让刘仲景告诉他家人,少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对谁都是如此。
曲染的家不算大,两室两厅,她收拾出了客房给我和林瑶,又去给我煮面吃,因为老子还特么没吃晚饭呢,消耗巨大,饿的都快晕了。
林瑶醒了过来,很虚弱,问我是不是给她输真气了,我说是,她说你输太多了,她驾驭不了,会起副作用,我便抽回三条,留下四条小蛇,林瑶才觉得感觉舒服了些,曲染过来,给林瑶挂上吊瓶,补充水分和葡萄糖,她跟着表哥耳濡目染,也会些基本的医学操作。
等林瑶睡着后,我关了灯,将房门虚掩,来到客厅吃面,交谈得知,曲染是个网络小说家,也在黑岩网写书,跟树哥一个平台,我问曲染认不认识他,曲染说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过真人,听说长得很猥琐。
我说我见过,确实很猥琐,但人还不错。
我现在可不敢联系夏树,再神通他毕竟是当局的人。
“哎,染姐,你刚才说,我姐夫上哪儿出差了?”我忽地想起来问。
“港岛啊,怎么了?”曲染问。
“港岛……”我凝眉片刻,“能不能请姐夫帮我个忙?” 林家有女初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