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莫倾城同霍珃一起前往永安侯府检查工程的进度,刚在马车上坐好,莫倾城突然想起那天宗政彝在御书房看她的眼神来,好似压抑了许多情绪,只是一天的功夫他怎么就转变的这么快?
不是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而是这太突然了,并且册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他这是自己在绝了自己的念想,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怀疑的目光不由地看向闭眼小憩中的霍珃,感受到她的注视的霍珃睁开眸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如春风掠月般舒适宜人,看得人着迷移不开眼。
直到脸颊上传来一抹真实的温热触感,莫倾城才微微回神,看着他宽大的手掌轻抚着自己的脸颊,一双眸子里是腻死人的温柔和宠溺,对上他的眼神心脏不住地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起来,耳根子红的和她耳朵上戴的红宝石坠子一样的鲜艳诱人,霍珃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下喉头,在她低头的一瞬间扑了上去,轻咬住了她红润诱人的耳垂。
“嗯……”
猝不及防被偷袭的莫倾城没忍住地叫了一声,这声音如痴如醉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焰,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本来并不想做什么也变得控制不住,手上缓缓向着莫倾城逼近。
察觉到他意图的莫倾城快速地拦住了他得手,从他的诱惑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强迫自己心神镇定下来,见他还往自己身上靠,伸手挡在他胸前,认真地问道:“你是怎么让宗政彝答应的?”
这话也没说的多仔细,但霍珃从她眼神里就知道她是想问什么,但是……盯着她诱人的红唇看了好一会儿,还有那垂涎欲滴似得红透了的耳垂,他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靠在了车厢上面,坏笑着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嘴角忍不住地一番抽搐,莫倾城望着车厢顶部翻了个白眼,故意道:“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哦?是吗?”霍珃惊讶了一声,看了眼她撇开的头,淡淡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说了。”
眉头一皱,莫倾城在心里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上他的当,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往他身上瞥了瞥,看见他那俊美无涛的侧脸仿佛夜空上挂着的一轮弯月般清新明亮,透人心魄,心里一动她逼着自己撇开头,别人都是越看越厌烦,她怎么越看那张脸反而越觉得有魅力……
“别人有你夫君这么英俊吗?”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来的霍珃靠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鼻子里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尽数洒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之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诱人的粉色。
明明是冬天,她却感觉自己像是处在夏天里一样的燥热难受。
待想明白他刚刚说的话,莫倾城一口气咽在喉咙里差点没缓过来,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一把将他推开,声音冷了几分:“快说!”
“娘子别生气,我这就说。”霍珃见她面色好似真有几分怒色,忙拉住她的手安慰了一句,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两人入宫封侯的前一天,也就是霍珃回来的特别晚,莫倾城感觉他晚上也很不对劲的那一天,原来他是入宫找宗政彝去了。
宗政彝正在御书房内处理奏折,公公面色慌张得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皇上,国公府的二少爷进宫来找您了。”
眸色一闪,宗政彝深邃而冷漠的目光落在那公公身上,听他接着道:“二少爷让……您去清风亭……”唉,二少爷让杂家传这话可不是为难他吗?可是二少爷就说了一句人就那么走了,他是想拒绝都没机会,只能提着胆子来了。
不过皇上是什么态度他也看不出来啊!下面静立不安的公公抬头看了看宗政彝的神色,想着是不是要去回绝二少爷呢,上面的人就走了下来。
公公惊愕了一声,迈开步子忙小跑着追了上去,一时琢磨不定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亭子里端坐着的人,宗政彝对着身后一摆手阻止了其他随从跟着进去,一个人向着霍珃走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见他脸色十分的淡然,眸子里也是一片浅淡之色,竟看不出他来是什么意思,但宗政彝也大概能猜出来他是为什么而来。
见他坐下,霍珃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许久,霍珃动手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对着他示意一番,接着仰头喝下。
“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
宗政彝喝下杯里的酒,看着他点点头。
那是在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宗政彝的母妃刚死不久,霍珃和莫怀都进了宫,三人在一个小湖边相遇,莫怀和霍珃本不认识,但在看见宗政彝被五王爷带着一群人欺负的时候,两人想也没想都出手去救他,最后三个人却被一同推下了冰冷的湖水,小小年纪的宗政律脑子就很活,说是他们三个人在湖边玩耍自己掉下去的,还有其他人作证,他们是有苦也说不出来,自此以往三人便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后来他们三人年纪见长,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还有关于宗政彝的野心时,他和莫怀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支持了他,并且为了他各自修炼了一本心法,他的属寒,莫怀的属火,危险就在于一不小心就容易致使两个人都受伤。
其中,以他所练得功法反噬最为厉害,导致中了冰寒之毒,而莫怀的功力稍浅伤了筋脉,只是身子虚而已,再就是倾城将莫怀的伤医治好后,利用他属火的功法来压制他的寒毒,最后帮他顺利突破,身体才渐渐好转起来。
“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我们修炼功法而受伤感到自责,这都是我们自愿的和你无关。”霍珃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宗政彝看着他没开口,眼里却是闪过讳莫如深的暗涌,想起当年他们两人练功而受伤,他是多么痛恨自己的无力,看着他们为自己付出这么多,而他却还要继续咬牙忍着,什么都不能为他们两个做。
“今天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霍珃眨了下眼继续说道,手上捏紧了錾金云龙纹酒杯,眸子里闪了闪,“我希望她得到最好的。”
握紧了拳头,宗政彝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看着他,最好的?是说他这个皇上反倒是不能给她最好的吗?他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我们决斗吧!”霍珃突然认真地说了一句:“谁赢了,谁就得到她!”虽然他知道应该尊重倾城的选择,可是他早就决定不放开她了,所以他必须想办法除掉面前这个对手。
眸子里一闪,宗政彝忽而看向他,他说这话是……仿佛在绝望之中抓到了那么一点渺茫地希望一般,他眼里缓缓升起一抹光亮,捏紧了拳头有和他一比之意,他们两修习的功法虽然不同,但都不是凡品,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也不能太过大意,但赢的希望也不是没有。
当宗政彝正在思量两人功力的相差程度时,霍珃又开口了:“今天我们不比武。”
宗政彝眉头一皱看着他,不比武那决斗什么?
“不是谁武功高就能给倾城最好的。”霍珃如是说道,放在桌面上的如玉指尖敲了敲玉石做的桌面,轻微的响声如一首小乐曲一样地让两人的内心平静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霍珃能感觉到宗政彝眼里那一丝微弱的紧张,他心里其实也并不是有多么的自信,只是想到倾城他便有一股一定要得到她的心思。
“那比试什么?”宗政彝张口问道,紧握的拳头一直不曾松开过。
霍珃张嘴道:“比试谁能给她幸福。”
宗政彝听了不解地看着他,又听他说道:“你的后宫永远不可能只有倾城一个人,而我可以只有她一个人。”
一开口宗政彝的脸色就沉了一分,却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为什么,难道赢得一个女人还应该这样比试吗?
“我们谁也不知道倾城想要什么,所以我们就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我们能给她什么。”霍珃想到那张径直绝美的脸,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透出一股甜蜜温暖,让宗政彝的心又是一震,手上握的更紧了。
“朕……我可以给她尊贵的身份。”
这话是要废掉莫桑的后位?霍珃眼里一闪,想到倾城原本的可能的身份,他竟有些无法反驳,如果她以前能做皇后,现在为什么又不会想呢……
看见霍珃怔忡的神色,宗政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想到霍珃的第一句话,他又有些紧张不敢太过放松。
“我可以只让她为我生孩子。”
“……”宗政彝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莫桑现在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霍珃这是故意挑他的痛点来说的。
“如果有一天她厌倦了这里,我可以带她去别的地方生活。”如果她想去凤翔看看,他也会陪着她去的。
霍珃眸子里染着淡淡的笑意,嘴角的笑容弧度不减,却愈发的真实,就像是飘在眼前,“她不高兴了,我会花一天的时间来陪着她,哄她……”
“我可以让她成为一个骄傲的女人,在所有女人面前展现她作为一个女人,她是如何成公地得到了一个好丈夫……”
霍珃每说一句,宗政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手上的青筋暴起,身体起伏的越来越厉害,什么时候他竟然变得这么一无是处了!
终于忍受不住地时候,宗政彝的拳头忽地向着霍珃砸了过去,早有准备的霍珃跃身避开,两人接着就缠打在了一起,手上谁也不留情,但却都没往脸上打。
知道宗政彝需要发泄,霍珃便尽情地陪着他,这一打就是一直打到了天黑,期间两人还停下来喝了几杯酒。
最后内力耗尽地两人倒在地上看着天空,彼此对视一眼,霍珃在宗政彝眼里看见了他的放弃,宗政彝在霍珃眼中看见了他的决心,但两个人都知道感情这东西不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
“先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宗政彝扭头疑惑地看他一眼。
“封侯的事情。”
“嗯!”
“我还有个条件!”
“说!”
“封倾城为一品诰命夫人。”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倾城在边境做的事也够了。”
良久,宗政彝才出声:“朕明日就拟旨。”
“好!”
夜色深重,霍珃起身拍了拍衣袍,说了一句就径直离开出宫回了国公府。
莫倾城眸色一闪,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身边的人轻笑着拉起她的手下了马车,行走在尚未建好的侯府内,突然手上一紧莫倾城被霍珃拉着走向了侯府的主院内,她还来不及说话,便被里面的景色弄得愣住了。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霍珃就让人在里面种了很多种,此时虽然只有那一角的梅花开着,但这景色也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心中仿佛有一片温暖的汪洋流淌,莫倾城的心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转身看着身边的人,嘴角依旧是那抹浅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的迷人,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送上了自己的唇。 庶女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