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庚没听清,动动耳朵凑过去说,老骢,你慢慢说,说清楚。老骢虚弱的说:“……。”周庚耳朵都快伸直了,恁是没有听清楚说的啥。周庚说,甫才,你听明白了吗?甫才砸吧下嘴摇摇头说,没听清。
老骢闻言,眼睛瞪的老大老大,他咽了口唾沫,一字一顿,字正圆腔的说:“殿下,救我儿子。”
周庚听明白了,连忙说,甫才,人没事还能说话,去,给老骢倒杯水。老骢人还行,没被烧的面目全非,周庚看着也就像是被火星子崩了两下,吸进了一些毒烟,心才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老骢喝了几口热水,算是活了过来,坐在台阶上直摇头。周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也不能不管不是?只得跟着坐在台阶上,揽着老骢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老骢啊,你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骢闻言苦笑说,殿下,这件事说来话长。周庚点点头说,你慢慢说,我能帮的肯定帮。老骢得到这句许诺,才算是开了口。
这件事要从还是跟他儿子小骢脱不了干系,小骢的未婚妻叫胡凤,两人是发小,可谓青梅竹马,老骢跟老胡两人又是一起当过兵,当时婚约便是这么给定下的。
胡妻觉得自家女儿嫁给一个穷苦小子,划不来,但是婚约已经定下,胡妻无可奈何之下便使了点小手段,要礼金一百两才肯把女儿嫁出去。这老骢哪拿的出这么多钱,只好继续当兵,为儿子赚礼金的钱。
要说这婚约也算是黄了,可是小骢跟胡凤之间依旧纠缠不清。直到前段时日,老骢退伍了,手上有了银钱,便向要去提亲。
不成想,这胡妻口口声声答应了,暗地里吞没了礼金,还要将胡凤嫁给萧家做小妾,小骢不答应,就被萧家人给打的头破血流,差点没死了,不仅如此,还暗中放出了风声,说老骢得罪了萧家。
这下亲戚邻居们更是不敢与老骢接近,搞的老骢一个子都借不到,那叫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叫祖宅给便卖掉住进了那所小破屋。最后,要不是周庚出手相救,那小骢这条小命,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一个问题。
由此,老骢为周庚招收木匠工,开始发迹了,短短半月而已从一个穷苦的只能住破屋的人家,直接在闹市买了一处宅院,家财万贯谈不上,但也算的上殷食人家,而且人人都知道有一个安逸王给老骢撑腰,他的日子更是过的舒坦。
人前人后,大家都开始叫老骢为骢爷。胡家看着老骢一步步发迹,最后搭上了安逸王这条线,顿时心惊胆战啊,不仅将钱财如数奉还,还想让小骢娶胡凤。无奈,此事的老骢早已经看透了胡家人的嘴脸,无情拒绝,但是念及与老胡多年的情谊,并没有报复。
“这胡妻太可恨了,怎么有这种人,要奴才说,老骢就应该报复报复,让老胡家知道厉害。”甫才不忿道。
“老骢不这么做,是因为念及战友的情谊,你不懂!”周庚闻言摇摇头,说:“老骢啊,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事,你老小子倒是挺藏的住话嘛,那老胡家没敢再招惹你了吧。”
“是的,老胡的确跟我断了联系。”老骢叹了一口气,说:“可是不知为何,胡凤被发现死在城东的野草沟里,萧家本来要迎娶胡凤做小妾的,可是人就这么没了,萧家愤怒异常要追究到底,当时,胡嫂一口气没喘上来也跟着去了,对老胡的打击颇为大。”
周庚不解说,这跟你家被火点了有什么关系吗?
老骢苦笑一声说,关系可就大了,要怪也怪我心软,我心想着好歹相识一场,多年的老交情了,侄女说走就走了,怎么也得去送送不是?于是就带着小骢一起去了。
可是没曾想,老胡却觉得我是来嘲讽他们的,当时红着眼睛要跟我拼命。萧家的人也觉得胡凤死的蹊跷,说是我买凶雇人杀了胡凤。我看着情形也是呆不下去了,就想着拉小骢走,没想到这死小子死活不走,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给敲晕带了回家。
当晚,这混小子居然摸着黑爬进了胡家,被胡家人发现给扣了,说小骢这是想毁尸灭迹,人是他杀的。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心想,这不是胡扯嘛,我家小骢平时老实巴交的,哪里敢做出杀人这等勾当。
便找了几个老伙计上门理论,想要让老胡放了小骢,没想到,老胡已经六亲不认,只想杀了我儿子为他的女儿报仇。我不能眼看着小骢去死啊,就叫了一帮伙计去把小骢救了回来,本以为只要小骢不再出门,那老胡也没什么办法。
可是,中间却多了一个萧家人,也不知老胡跟萧家人说了什么,今日等我再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小骢不见了,房子也被点燃了,只听妻子说,被萧家人给抓去了,我当时想带着妻子离开屋子的,但是火太大,也不知怎么了,就晕了。
“嗯……我大概明白了。”周庚点点头,问:“那萧家中人,到底谁要纳胡凤为妾?”
“兵部尚书萧靖忠府中的公子,萧检!”老骢黯然道。
“我擦!?”周庚惊异道:“不会吧,他还能纳妾?我记得给打成了内伤啊,这没个一两年,还敢碰女人?”
老骢摇摇头没有说话。周庚挠挠头,挺烦的,他觉得这件事说起来逻辑顺畅,但是总觉得有个地方怪怪的,胡凤的离奇死亡,她怎么会出现在城东野草沟呢?她去那里到底是自己去的还是被人强迫去的?或者她又去见什么人!?
而且萧家中人居然在其中,就显得这件事有些诡异了。
“算了,不想了。先救人再说咯。”周庚笑着拍拍双腿,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要甫才去准备马车,他们现在就去找萧检。 太子妃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