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第二天清早,玉霖就急着往江山家赶,想要证实柳蓝所说的一切,找江山算账。
进入楼道,按江山家的门铃,好一阵子,才听见有人来开门,一看,是小蝶,她招呼他进去。
小蝶穿了一条短裙,堪堪遮住臀部,大腿丰腴而白皙。头发刚刚洗过,湿湿的披在背上,像小草样杂乱无章,看上去,无端的就有点色情。“江山不在,要不,你等会吧。”
玉霖有些烦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要等江山回来,亲口问问这个衣冠禽兽为什么要挑拨他与柳蓝的关系。
趁小蝶沏茶的当儿,他环顾了一下江山的客厅,客厅里挂着鹅黄的窗帘,一台大屏幕液晶彩电悬挂在壁上,乍看像是一个电影的幕布。客厅的装修豪华却不落俗套,有着十分亮丽的色彩,蓝的、柠黄、粉的,显示出主人的高贵与不凡。正是清早时分,客厅的空气里仿佛还漂浮着干净的露水味道。
见玉霖无事可做,小蝶说:“江山还没有回家,要不,你改日再来吧。”言语亲昵,不管用何种态度,都可以感受到一种温暖和柔情。
玉霖没有动,因为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他对房子有些惊奇,小蝶说:“没事,你随便看看吧。”她领他进入卧室一一介绍。女人的热情,打破了玉霖的拘谨,同时也缓解了愤怒情绪。
小蝶光着脚步子轻盈的踩在厚实的实木地板上,即便看上去没有用力,但脚下还是发出坦坦率率的响声。
江山的卧室很大,色调布置异常的和谐,人在里面,每时都能感觉一种香软。卧室里,挂着一幅油画,油画上一对裸体男女正在性爱,他们表情甜蜜,肢体柔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有一种逼真的质感。
看到这些,玉霖的心情有些摇曳。回头看小蝶,正暧昧的对他笑,她把头靠过来,隐隐闻到了她的鼻息。
美人香软的肢体在旁,散发着诱惑,玉霖猛然感到了一种危险,这种危险是对自制力的考验,一步迈出,就是悬崖。
表面不露声色,但心里如有小兽奔突,身体里有个什么情绪满满的顶撞着。这是江山豪华而香艳的家,玉霖不曾拥有,也许将来也不能够拥有。还有小蝶,她握在江山的掌心,可现在,她暧昧地眨着眼睛,玉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江山,这个伤害自己女人的魔鬼,玉霖想要报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恍惚中,他明显感到自己膨胀起来的欲望,犹如漂浮在半空中的塑料袋,无处安放。身体放肆地向小蝶靠近过去,当嘴唇触到小蝶耳垂的时候,小蝶也情不自禁的扑到玉霖怀抱,用手臂环住他,他感受着她身体的滚烫和无法自控的战栗。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着,脱掉衣服,彼此都很慌乱,差点撕烂对方的衣服,却一句话也不说,匆忙又执意地彼此交付。
小蝶的怀抱很柔暖,这使玉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冰凉。那种感觉,分不清是情欲还是报复。
完事后,他懊悔不已,睡在床上,听着小蝶平静的呼吸,内心充满了复杂的味道。门轻轻的打开了,江山奸笑着站在门口,他手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着两个人媾合的场面,小蝶忙乱的躲闪着,羞得无地自容。
玉霖恨江山,更恨小蝶,江山与小蝶,合演这出床头戏,击垮了他与柳蓝的爱情。
七十六
自上次云非语下线后就再也没上来过,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在网上看到她。每天晚上的等待成了玉霖的必修课,同时也开始让他越来越失去耐心。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生气了,开始后悔上一次不该和她说那样的话。看来说话确实是一门学问,不但要言语谨慎,点到为止,还要有理有据,不失体统。
从这两方面看,玉霖承认自己是哪一方面都没有做到。谁让自己说话就这样儿呢,改是改不过来了。苦恼之时突然想到了梅子墨,一般这方面的苦恼找这小子,肯定能获益非浅。
拨通了梅子墨的电话,电话筒里便传来了梅子墨的声音:“宝贝儿!来,先亲一个。”
玉霖恶心的想吐,差点昏过去,顺口说道:“快别了,你要亲死我了。”
“啊??!”电话里传来了梅子墨的嚎叫,“你是玉霖呀。我呸呸呸,把你的臭嘴拿远点,怎么会是你呢?”
“怎么着,不欢迎呀。是不是等菲菲的电话呢?”玉霖问。
“是呀,可没想到打进来的居然是你,我现在都快恶心死了。”梅子墨说。
“你以为我不恶心呀!别老说我嘴臭,您那张嘴巴也不怎么干净。”玉霖针锋相对。
“好好,前事休提。有什么事快点说,不然菲菲一会儿该打不进来了。”梅子墨放缓语调,一本正经的说。
“就是向你请教请教,和我在网上聊天的那个女孩已经有一个星期没上网了。等的实在是着急。你说她是怎么回事?”玉霖问。
“你什么时候对网上的女孩子这么有心了?是不是对人有意思了?”梅子墨说。
“一码是一码,这不叫上心,这叫关怀,懂吗!”话说完了玉霖才觉得,关怀和上心不都一样吗,简直在说废话。不过梅子墨到也没抓住把柄倒打一耙说他不懂中国字。
“也可能她这几天忙所以没上网呀。看你,紧张什么?”梅子墨说。
“但愿是这样吧!”玉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如果要是说错话了,对方会不会生气?”
“那要看你对什么女孩子说、和对女孩子怎么说了。你如果跟那种在网上特放得开,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子说,那说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和那种在网上看上去特纯,特正经,特矜持的那种女孩子,那说起话来就要小心翼翼,最好不要说什么脏话或是下流语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那个女孩儿说特下流的话来着,想以此挑逗人家,结果人家是一个特正经的尼姑级人物,不但没中招,反而把你给休了。”梅子墨想想就觉得好笑。
“你少来,你看我像你那么下流吗?可能就是说了点触及她内心世界的文明话,但说的方式也许不太婉转,你说会不会......让她对我产生看法?”玉霖说。
梅子墨用一种边思考边说话的语调说:“嗯?!我觉得那到不会。首先你没骂她,其次你没侮辱她。既然你说的是文明话,而且还是触及内心的文明话,那就算说的再重也不会让人觉得气愤,顶多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这牵扯不到成见问题。在网上聊天的人如果心眼小到如此地步,那肯定有病。在这个问题上我有两种解释。”
“你说,快点说。”玉霖催促。
“着什么急,就不能容我想想啊。”梅子墨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第一种解释最俗:她最近真的很忙,忙到连上网和你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如果是这样,你也别赖人家,人跟你不沾亲不带故,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交情,凭什么就连上不上网都要告诉你?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等她上网,什么时候上来,就什么时候聊。第二种解释比较深刻:就是你说的那番触及她内心的话对她影响很大,所以在近期内她都在思考你说的话,以至于思考到没有兴趣在和任何人聊天了,唯一的解决办法还是等她上网。但是再碰到她的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说以前的话题了,换一个话题重新开始。反正我觉得她不会记你的仇,那时我和菲菲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天天气她,现在不是也没记仇吗!”
“别拿菲菲举例子,你们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啊,整个一对千年修行的痴男怨女。”玉霖嘲讽道。
“嗨,你别逮着机会就损我好不好,我可是在为你出谋划策呢!”梅子墨故作生气说。
玉霖赶紧向梅子墨道歉,“是、是、是我不对,你接着说。”
“女孩子的心思很细腻,猜是猜不出来的。上面的话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你就全当是个参考。总之你也没必要想那么多,累不累?等她上网问问就全清楚了。记得当初在网上追菲菲,别说等她一个星期,等她一个月的时候都有,你这算什么,跟我比小巫见大巫了......”梅子墨又开始讲述那些令他骄傲的往事了。
玉霖哪有心思听:“老黑,知道什么叫好汉不提当年勇吗?你和菲菲以前那点光辉经历我都知道,没必要旧事重提了吧,耳根子都长茧了。”
“我说说都不成啊!”梅子墨道。
晚上九点,玉霖一如既往的在线上等候云非语的到来,可是又失望了。她的头像仍旧和前一个星期一样是灰暗色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每看到云非语灰暗的头像,他就感到内心一阵空虚,就好像一位至亲的人突然断绝了联系,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每个人都能够有所体会。
说来也怪,和这个女孩总共也就聊了几次,却发现每次和她在一起聊天总是能找到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毒品似的上了瘾。之所以会上瘾,可能在云非语身上,玉霖能感觉到她确确实实是在用心聆听自己的诉说。也正因为这份用心,让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两人世界里的主角,也就是这份用心,让他体会到独自诉说的畅快淋漓。 离歌三弄之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