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太和四小姐这么晚没睡,就是担心陶大帅为难他,特意候着。
见着铭章上去那么久没有动静,往常这个时候,上面早就噼里啪啦摔东西砸人的声音了,现在这么安静,反倒让人心里不安,太太和四小姐便上了楼。
刚上楼,便听见大帅呵斥一声,“怎么,丢了不成?”
陶大帅见铭章久久没有将印鉴拿出来,心里动怒。他的纨绔公子气息越来越浓,真是不成器,他不能任由铭章这样下去。
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耍把戏,就这小兔崽子敢忤逆他,他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等铭章开口,陶大帅便抽出案上的马鞭,朝铭章身上挥去。
“啪”的一声,那鞭子完美的弧线就落在太太的面前,她吓了一跳。整间屋子的声音随着鞭声戛然而止,只剩鼻翼间的呼吸一阵紧一阵松地涌动。
铭章并不闪躲,只是吃痛地咬着牙。他总是这样倔,每次做错事都不肯认错,引得大帅拳打脚踢,最后打到没力气方才罢休。
他每次都被打得浑身是伤,却连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肯说。
他的不肯低头,像极了他父亲。小时候兄弟几个受罚挨打,每次都是他被打得最重。
刚才的那一鞭火辣地在全身燃烧开来,刺痛啃噬着每一寸肌肤。他默默地站在,脖子上的青筋突了出来。
大帅有病在身,这一鞭几乎用尽了力气。一手扶在案上,见太太进来,喝了铭章一声,“滚出去。”
太太看见铭章又挨打,心疼得差点落泪,拉着他离开。
“父亲,当心身体。”四小姐蹙着眉,吩咐下人赶紧去拿养心汤,自己也匆匆跟着铭章他们出来了。
那一鞭,带了狠劲儿打。大帅每次打人都不会手下留情,这一点许泽之深有体会。
屋内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握紧的拳头又朝案头重重地砸了下去。
太太脱下铭章的西装外套,隔着里面的衬衫,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条红红的血印,心里又急又气,“你父帅有病在身,不然今天恐怕不止这一鞭了。”
她心疼得要命,却心口不一,“你这孩子,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呢,这一鞭真是活该。”铭章默默坐在床前,板着脸一言不发。
血在衬衫上晕染开来,衬衫贴着那伤口,脱下来的时候,铭章倒抽了一口气。血在白净的皮肤上渐渐凝固,那上头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疤。
四小姐送来了药箱,知道七弟的脾气,不用她安慰,也是他活该,便回去看陶大帅了。太太上了药,本来还想说几句,见他那副落寞的样子,便不再开口。
太太坐了一会儿方才离开,关上了门,铭章这才摸了摸内衬,想着一路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弄丢。从南城回来的时候还在,怎么会不见了。
身上的伤痛得他不想动,唤了许泽之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那么晚,路上几乎没人了,想必是被别人给捡了去。
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那个开车的女子?寻思着突然明白了,一定是在那里丢了。
他心中甚为惊异,他是第一次见女子开车,匆忙之中被撞,心里来气刚要发作,见下车来居然是一女子,便压下了火气。也因着急回家,没有再去计较。
那样深的夜,寒风呼啸在耳畔,借着车灯的亮光,他瞧见了她的模样,细腻的肌肤铺着淡淡的粉,白皙粉嫩。
她一下车,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迎面扑来。那女子的双眸,比水晶还耀眼,仿佛还在眼前闪烁着。
就算是这样的匆匆一瞥,也足以让人难忘。这十里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 江山为聘:七少的蚀骨宠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