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面露无奈,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没有继续追究。这时,他目光投向慕苏一行人身上,露出疑惑之色。
“那几位是?”
“他们是……”柳宁淳正要开口解释,就被柳萱萱拦腰给截了过去,“我们怎会知道那种乌合之众是什么人,风伯,咱们快走吧!”
柳萱萱的声音不低,这样翻脸无情过河拆桥的话传入慕苏一行人耳中,瞬间,除了慕苏外其余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那女人实在太不要脸,主子,要不要我去教训一下她!”雪衣怒气冲冲的说道。
“罢了,何必与那种人计较。”慕苏摆了摆手,目光从柳家兄妹身上移开,直接道:“咱们也去乘船吧,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雪衣虽气不过,但还是按照吩咐办事。
只是他们刚要离开,柳宁淳就跑了过来,连同那位风伯也跟在后面。
“邬兄且慢!”
慕苏动作一顿,甚是淡漠的朝他看
去。
“你还来做什么?”雪衣语气不善的问道。
柳宁淳面有羞愧,歉疚的看着慕苏道:“邬兄息怒,我小妹刚才的话的确过分了些,若没有邬兄我们兄妹也不可能与家人见面,还请邬兄给小生一个报恩致歉的机会。”
慕苏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
“方才萱萱的确不懂事,冲撞了诸位,还请小公子见谅。我柳家虽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但知恩图报这个道理还是懂得。刚刚老朽听淳儿提起,公子是要入楚经商,不如就乘坐我柳家的商船一道入楚。一来方便,而来也是你宽宏大量不与我家那小丫头一般见识。”风伯和颜悦色的说道,态度显得极为陈恳。
柳萱萱站在远处,红唇紧咬,心里自是不舒坦,但刚刚她就已被风伯责骂,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再上前。
场上没有人说话,破军雪衣他们虽不甚情愿,但还是唯慕苏马首是瞻。
“先生诚心相邀,邬某若继续拒绝岂不显得不近人情了,日后想来要打扰老先生们一段时间,请多担待。”
“小公子愿意上船,老朽那是欢迎之至啊!”风伯畅笑着说道。
柳宁淳也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叫来下人替慕苏他们卸货搬运上船。
到了船下,雪衣他们这才注意到,整个码头最大的一艘商船竟是他们家的,船身上面以墨漆大书了一个‘柳’字。
风伯暗中观察,见他们这一行人中唯独慕苏见了他们家的商船后仍面色如旧,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他暗暗点头,对慕苏不由高看了几分。
上了柳家的商船之后,风伯命人安排了最上乘的厢房招待他们。整个柳家商船看上去就似一个移动的大宅,厅前庭后无一不由。
客厅里,下人们已备好了茶水点心。
慕苏坐在客座上,狐裘蔽体,笑容浅淡疏离,显出一丝别样的高贵雍容,破军和雪衣立在一侧,神色恭敬。
风伯打量了她一会儿,心里已料定近前这位‘少年’恐怕不是什么普通人,不说别的,活到他这把岁数也算阅人无数,单是这一位的身上的气度,便远胜他所见过的那些王公贵族。
柳家兄妹坐在慕苏的对面,柳萱萱的脸色自从一开始就没好看过,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慕苏,满心不爽。
“呵呵呵,不知小公子是经办的什么生意,小小年纪就独自在外经商,想必也是极为厉害。”风伯笑着说道。
慕苏谦虚的回道:“老先生抬爱了,在下做的只是一些香料、脂粉类的小本买卖,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老朽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后赵的一个郡城都未出过,贤侄不必自谦,假以时日老朽相信你的成就定会叫世人瞩目。”
慕苏连道不敢,听着风伯的捧吹黑眸微动,心里笑道:又是一只老狐狸。
“对了,还没请教贤侄你是东陵哪里人士?”
“在下来自辽东。”
“小公子手下商行的名字是?”
“商行取自家中姓氏,就叫邬氏商行。”慕苏从容不迫的回答着,脸上的笑容沉静。
风伯心下沉吟,辽东、邬氏?他倒是从未听过东陵有这样一门姓氏的望族,难道真是自己估算错误,这位邬峡就
是一个普通人?
想了想,风伯还是坚定自己最初的猜想。在外经商的有多少是用的自己的真名真姓,也许邬峡这个名字也只是他的一个化名呢。
不得不说,到底是人老而精,这位风伯的确料中了一点。
这位风伯询问了自己这么久,慕苏自然也要回敬过去,她笑了笑,开口道:“最开始听到柳公子的名讳时,在下并未多想,毕竟这天下间姓柳的也不再少数。但现在看来,莫非老先生你们就是后赵的华容柳氏?”
华容柳氏,虽比不得慕氏一族在官商两场间叱咤风云,却也是一门大姓。要说慕氏为后赵商场的龙头,那华容柳氏则毋庸置疑的位居其二。
慕苏心头感概,老天还真是帮她,刚离开东陵城便叫她撞上了柳家的人。
“没错。”风伯点了点头,脸上亦有骄傲之色,“没想到小公子远在东陵竟也知道我柳家。”
慕苏笑了笑,道:“江北邱家、东阳慕氏、华容柳氏、卞西王氏,这四家的都是三国位列一二的大商团,又岂会有人不知道呢。”
慕苏的话显然让风伯很是受用,他大笑着点了点头,看慕苏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喜欢。
接下来他又与慕苏天南地北畅谈了一通,一番交谈之下,他越发觉得眼前少年来历不凡,其间慕苏对三国之势的见解竟还远胜于他。
一时间,连带着对慕苏的称谓都变了。
“一席交谈之下老朽受益良多啊,
邬贤侄的看法果然与众不同,邬氏商行的名字想要要不了多久便真的要发扬光大了。”风伯感概的说道。
慕苏谦虚的道了句不敢,突然轻咳了几声,似太久的说话让她身体有所不适。
风伯也注意到她身披着狐裘,面色似个病人。当即也不再扯着他谈天说地,让下人领着他们回屋子里休憩。
等慕苏他们走后,柳萱萱这才不忿的开口:“风伯,你干嘛邀请那病秧子上船,什么名扬天下,你瞧瞧他那德行,我看他半路不死在咱们这船上都要谢天谢地!真是晦气!” 重生之凤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