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完后,慕苏全身上下都舒坦了几分。她本想再在屋子里多休息会儿,但院子外已有人跑来催促。
云芳阁里,众人早已齐集,就剩她一人未至。
“你这丫头,竟叫我们好等,罚酒罚酒!”
一见慕苏出现,陈峰率先叫嚣了起来,他已喝的东倒西歪,一只手还拖着叶秋不放。
“这家伙已成一头醉猴,莫要理他,快坐下吧!”田孟笑着说道。
慕苏连忙躲过陈峰那家伙,朝田孟他们走了过去。却见与田孟一席的乃是杜老与杜太猷,慕苏略微踟躇了一下,田孟似看出她的危难,笑着说道:“不必拘这些虚礼,快坐下吧!”
慕苏闻言这才在一旁坐下。
“你这丫头,明明今晚你是主角却叫我们好等,确实该罚酒。”杜老笑着说道,看样子心情甚好。
“是晚辈的过错,我这就自罚三杯。”说着,慕苏自斟自酌三大杯。
“看你诚心认错,老夫便不与你这小辈计较了!”杜老大笑着说道,这才放过她。
慕苏见状亦是笑了出来,只是她略有些好奇,杜老平日甚是自律,如今日这般饮酒畅言却是极少,而他眉宇间皆是畅意与激动,不知因何事这般高兴。
田孟看出她的疑惑,便在旁解释道:“今日除去刑部里贺兰博的一番势力,此番主上想借此机会上表重审当年的一些旧案,若能成功那些蒙冤受难的老臣也能被放出来了!”
慕苏恍然大悟,难怪杜老会这般开怀,如今刑部内关着的不少老臣与他都有旧交,夏真初继位时时局正是动荡,三大军阀的人为铲除异己制造了许多冤假错案,这也是当初杜老一起之下归隐田园的原因之一,眼下他心头这个旧疾终于有解开的时候,怎能叫他不畅快!
“不过你这丫头此番也太冒险了,当时若出一点纰漏,你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田孟摇头说道,引贺兰阀入局之事他也是慕苏被抓之后才知晓,不禁又一次被这丫头的胆魄所震住。
“其实先前我也并未想这么多,只不过,我想以贺兰博对我的仇恨,加之贺兰明月又一直在我们的手上,这么绝佳的机会,那老鬼尤其会轻易放过!”慕苏笑眯眯的说着,如今一件险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那般稀松平常。
田孟笑叹了一声,不禁道:“也不知世间怎出了你这样一个丫头,若早知你这般厉害,当初怎能叫你在府上埋没这么多年。”
“田先生又在打趣我了,我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若非先生你们在外接应,只怕我的性命不知丢去多少回了。”慕苏连忙推辞道,只是她笑容之下依旧有丝忧愁未散。
这一幕自然落入田孟眼中,他轻抚长髯,笑问道:“可是在担心坊间那些百姓?”
慕苏怔了下,苦笑了声,道:“果然瞒不过先生。”
田孟叹了口气,道:“自古以来权利之斗受伤最重的莫不是老百姓,只是若为了更好的未来,必要的牺牲确实难免,有道是破而后立方为圆满,你也不要太过自责!”
慕苏点了点头,就听田孟继续道:“主上并非冷情之人,早前他便派了人出去安置那些受伤的百姓,你就放心吧。”
慕苏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看着田孟,不禁问道:“先生睿智,凭先生的智谋定能在朝堂一展拳脚,为何却不出仕呢?”这件事她一直不明白,像田孟这样有大才能的人若是放在朝堂上该是多大的助力,但君疏影却一直将他藏在府中。
田孟轻笑了声,扫了眼慕苏却是不语。 重生之凤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