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你和柳兄他们就动身离开,我手下的人会亲自护送你们回城。”慕苏无比严肃的说道:“切忌,回城之后找到你们族人便立刻离开风琉城,片刻都不得停留!”
“那贤侄你……”
慕苏笑着说道:“寻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离开。”
风伯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他看着近前少年的脸,忍不住再度问道:“事到如今,贤侄还是不愿透露你与凤凰军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慕苏笑容不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但愿到时候柳家不会成为凤凰军的敌人!”
风伯身子震了一下,刹那间似明白了什么,他气息渐渐沉了下去,认真的看了慕苏许久,如承诺般的郑重开口:“别的我风天正不敢保证,但我在一日,就绝不会让柳家成为卖国求荣、背信弃义之辈!”
“好!”慕苏重重点头,这位老人的承诺,她信!
风伯从怀里
摸出一枚月牙形的玉佩双手递了过去,道:“这是我的随身信物,日后在赤金城,你带着这玉佩可直接到柳家来找我。”他说着顿了一下,看慕苏的目光中有几许深意:“老夫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慕苏抿唇一笑,心道:这位老人家果真是心思灵通之辈。
翌日,天边刚显出几丝鱼肚白,困龙谷下众人就已苏醒。
一切正如慕苏所说的那般,柳家兄妹几人被放了出来。这么多天下来,这两兄妹总算看到了太阳,两人别提多么兴奋,只是此刻他们还没出凤凰军的营地,自然显得拘谨无比。
此次,凤凰军这边杜十郎只派了七星过来,剩下的皆是破军手下的人马,一路上,他们也未像来时那样遮住柳家三人的眼睛或是打晕他们,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他们总算走出了困龙谷。
破军他们一早就留人在外边,牵了一辆马车过来。
七星站在一旁,注意力却全在雪衣身上,两人自从昨天过了几招后就彻底卯上了,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
临到话别,风伯并未多言,只朝慕苏点了点头,一切早在昨晚都已说的在清晨不过。
倒是柳萱萱此刻满心的不安难舍。
“邬哥哥,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这称呼从以前的病秧子到邬公子再变为现在邬哥哥,慕苏着实感觉吃不消,这个飞扬跋扈的柳家大小姐在她面前不知何时竟完全成了一个小女人家。
慕苏即便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什么。
“晚些日子咱们会在赤金城见面的。”
柳萱萱咬了咬唇,依旧不放心的说道:“那邬哥哥你万事小心,替这些流寇弄完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赶紧离开。”
慕苏笑着点头,不露痕迹的看了眼风伯,看样子风伯已替她遮掩好一切,对柳家兄妹只说她暂时留在困龙谷是逼不得已替流寇办事,以此换取他们被释放的机会。
“邬兄,此次小生又欠你一大恩情,此生必不敢忘,日后但凡有用得上小生的地方,小生定会全力以赴!”
慕苏点了点头,道:“好了!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你们放心,这群流寇既还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头就不会对我下手的,充其量不过损失一些钱财罢了!你们还是快走吧,若他们到时反悔就来不及了!”
柳家兄妹闻言有些害怕,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慕苏朝影杀的兄弟略一示意,便有两人乘上马车,带着风伯他们离开。
直到马车走远,慕苏的唇角才缓缓的跃了起来。
“主子,那咱们现在做什么?”雪衣好奇的问道。
慕苏轻呵了一声,笑声里寒意渐起。
“饵已经洒出去了,自然是坐等鱼儿上钩了!”
……
风琉城以南十里的忘忧谷中,影影绰绰的树丛之间,有不少人影闪烁,一堆燃尽的木柴上青烟袅袅,似刚被熄灭不久。
一抹魁梧的身影正立在火堆
前方,此人身量足有八尺,一身赤金甲胄显得他威武不凡,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单是看上一眼便觉心肝俱颤。此人的面相生的极其威武阳刚,下颌出留有一圈胡髭,其上已有不少花白,可见此人的年岁并不轻,但即便如此仍不损他身上半点威猛。
若是慕苏在此定会认出他的身份,此人正是高广阳,高家在后赵为世袭侯爵,封地千里。而高广阳如今忠勇公的这个头衔,也是楚皇在世时所赐,要说这高家一门本也是武将出身,高广阳年轻时也累下了赫赫战功,深谙沙场制敌之术,是个有真材实料之人。只是楚无凤死后,他便一心归顺到马氏党下。
一个副将模样的男子跑至他身侧,正是高广阳的亲信王长德,只听他沉声复命,道:“将军,少将军他们已成功潜入风琉城,墨阳他们也早在城外准备就绪,依将军之见,下一步咱们如何行动?”
“此番咱们出兵拿下风琉城为其一,其二便是要铲除凤凰军那群亡命之徒。”高广阳声音微顿继续道:“眼下风琉城中东陵驻兵只有五千人,剩下的三万人马皆在十里外的桐关驻扎。要拿下风琉城,那三万人马才是关键。”
“宰相的密函已传了过来,咱们只需与那一位配合好,便可将战线前推,把东陵的兵马赶出千行山!”
“没错!”高广阳眼中精光一闪,“传令下去,让柳家的人动身吧,
墨阳那边也可以开始行动了!”
“是!”王长德颔首领命,传令之前不忘拍马道:“全赖将军神机妙算,窥破那叫天仇的流寇团是凤凰军余孽伪装的,事先就将墨阳他们派了出去,现在咱们只需等那边信号一起,咱们再里应外合,便可长驱直入,大破风琉城,剿灭凤凰军那些余孽自然也不在话下!”
“还是不可轻敌!”高广阳老目微眯,“杜十郎和凤阡陌这两人还在,凤凰军便不可小觑。让墨阳他们行事干净些,别叫人瞧出端倪来!”
“是!”王长德点头,就要下去传令时,一个小兵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王长德沉声一斥,将军治军最是严明,行军时最忌讳有谁慌乱行事。 重生之凤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