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要对付陈氏,有空不妨去城西疾风巷走一趟。”
绿翘满怀心事的离开了,临走时,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慕苏,依旧难掩神色中的怀疑。
叶秋从外间走进来,神情亦有几许不对。显然,他不明白慕苏此举有何意义。
陈氏,后赵皇亲,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也太遥远了一些,甚至是根本扯不上关系!
但叶秋没有追问,跟在慕苏身边这么久,他比旁人更清楚这少女身上怀揣着不少秘密,这些秘密除非有朝一日她愿意告诉自己,否则他也不准备去打破沙锅问到底。
说起来,慕苏最初选中叶秋也是有此原因,他并非一个多事而嘴碎之人,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因旁的事情而被干扰。
慕苏身子朝后一仰,靠在椅子上,低敛的眸中闪过几许暗色,有几许耐人寻味。一直以来她对后赵的事都是鞭长莫及,而绿翘的出现却叫她看到几许曙光。她心中已有七成肯定,这女人与陈氏间定有一段仇怨。
而东方帝豪的手既能延伸到慕真仪的身边,探得如此辛秘的消息,若她能将这些消息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慕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暗色迷迭,此夜势必有人心潮涌动,难以安眠。
翌日。
临近中午的时候慕苏才起身走出屋子,算算时间,今日算是她留在行馆的最后一天,等过了酉时她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只是,这大半日已过去了,东方帝豪竟破天荒的没有派人一早来折腾她,这倒是开了先例!
对此,叶秋倒是舒心的松了口气,再过几个时辰他们便可回府,他巴不得东方帝豪那个男人别出现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申时将过,太阳也渐渐沉了下去。叶秋整个人正要放松下来之时,就见那叫芍药的婢女进来传话,说是东方帝豪请慕苏过去用膳。
总算来了!慕苏闻言一笑,轻言了一句,“知道了。”就见那叫芍药的婢女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就跑离了屋子。
“一会儿你备好马匹,在行馆外面等我。”慕苏扭头朝叶秋说道。“不过,在离开之前你先帮我做一件事。”慕苏说着,俯身在他近前一番耳语。
叶秋闻言后眉头紧皱,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显然对她所言之事甚是担心。
“放心,我自有打算!”慕苏胸有成竹的说道。
叶秋抿了抿唇,他虽放不下心,但看她如此有底气的模样,却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先下去准备马匹。
略一沉吟了会儿,慕苏这才动身,朝寒天院的方向走去。
自头天夜里那件事儿之后,东方帝豪便住进了寒天院。这会儿用膳的地方正是那晚她二人‘大战’的屋子。
慕苏进去时,桌上已摆满了菜肴,她并未注意视线径直在屋内扫了圈,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并未见东方帝豪的身影,她不禁朝外边伺候的芍药问道:“他人呢?”
自见识过慕苏的凶悍之后,芍药看她的神色里一直有些惧怕,闻言不禁后退了两步,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还在与人商议要事,说让姑娘先行用膳便可,不必等他。”
商议要事?慕苏美目一动,转身便进了屋子,在桌边坐下。芍药在外边立着,偷偷打量着屋中的少女,见她面有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但没过一会儿就见她笑了笑,举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见此,芍药这才松了口气,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异色。
时间转瞬即逝,天色彻底暗沉了下来。
东方帝豪从外间走进来时,所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少女埋头在饭碗里,吃的正是香甜,却见那满桌子菜肴皆是一片狼藉,便是未下筷的也明显被人来回翻动了数次,一片残羹冷炙,单是瞧着就叫人没了胃口。
他嘴角轻抽了几下,高深莫测的扫了眼女子那娇笑的身影,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还真是从未变过,君疏影既连吃食都如此亏待你,你何苦还跟着他,留在本将军身边不更好?”东方帝豪慢条斯理的说道,举步走了进来。
见他出现,慕苏只淡淡扫了一眼,却未接话。她不紧不慢的将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又喝了一口热汤,这才说道:“饱暖思****,日子偶尔清苦点却也没什么不好。”
“你是讽刺本将军?”东方帝豪挑了挑眉,在一近旁坐下。
“不敢。”慕苏满脸平静的说道。
从昨天开始她就是这般风淡云清的模样,到现在她快离开行馆却还是如此。东方帝豪暗中打量她,心道,这个丫头莫非真忍的下那口气不来报复他?
“将军何不动筷,菜可都是快凉了。”慕苏突然开口说道。
东方帝豪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一眼睛,有些好气与好笑。这一桌子菜被她糟蹋的如同猪食,谁能下的去筷子。他凤目一睨,正想挤兑几句,却见少女那张小脸上突转热忱,端起一旁盛好的汤碗就朝他递了过来。
“这蛇羹味道不错,将军不妨尝尝……哎呀……”
咣当的一声脆响。
东方帝豪眉梢抖动了几下,他看了眼自己满满一衣襟的汤水,凤目深不可测的朝跟前的少女扫了过去。
却见她一脸平静,很是无奈愧疚的耸了耸肩。
“一时手滑,将军没烫着吧!”
烫?那碗蛇羹不知被盛出来了多久,早就冰凉如水,这死丫头怕早就预谋好了要叫他难堪。
慕苏见他凤目一眯,脸上写满了危险之色。她心头冷冷一笑,脸上挂起一副关切的模样,不退反进故意靠到他近前去,拿起手帕替他擦起了身上的汤水。
“这羹汤粘腻,将军还是去沐浴一下为好。此事既是奴婢的错,便由我伺候将军好了。”慕苏一脸惭愧的说道,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满是诚恳。
东方帝豪闻言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凤目中闪过一许诡异的暗色。
伺候他沐浴?这话会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难道她不知道这等露骨的话等同于是暗示?昨日他大发慈悲放过了这个丫头,今日她反倒不知死活的再度送上门来,难道她是一夜思虑想清楚了要做他东方帝豪的女人了?
想来也不可能!
他嘴角一勾,神情愈发玩味了起来。这小狐狸想与他玩火,只怕到时候玩火自焚的是她自己! 重生之凤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