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魔鬼百慕大
“是啊,是谁呢?”花月容也轻声喃喃……
三个勇敢的军人误入丛林后,五年寻找不到出路一直相依为命,随着一个神秘的夹基个子宝石出现,悲剧发生在亲如手足的兄弟之间,最后一个自杀,一个失踪,剩下的一个孤独老死这里,这个悲剧的导火索是怎么到了苏富贵手里?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蛊门女喜欢上了苏富贵,把这个夹基个子送给他,希望能和他结为秦晋之好。而他突然寻找到人烟,就激动地跑回来告诉战友,可是因为几年没有说话,在情绪兴奋过度中无法言明,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一定是这样的!这里一定有出路,而沿着出路就能到达蛊门神秘分支——白骨门!
推理到这里张扬冲口而出:“是白骨门!”
花月容眼睛一亮,随后马上黯然无光,低声说:“那么白骨门在哪里呢?这么大的森林,我叔爷爷他们五年都没有见到人烟啊。”
“……”无言的张扬心中一阵紧缩,不过他看到花月容面上愁云密布的模样,想到对于一个孕妇来说,过多的忧虑对孩子成长不好,急忙打岔道,“吃饭吃饭,你尝尝我的手艺……很香的。”
在揭开罗锅盛饭时候,看着圆形罗锅内锅底煮熟的雪白米饭,张扬脑海中闪过了一丝什么,可是他又抓不住,木然地吃饭填饱肚子后,他抓起傈僳长刀对花月容交代道:“我在附近转转……枪放在这里。”说完也不等花月容回声,迈开大步就对着西北方向而去。
大步前进的张扬估摸了一下,现在是大概中午一点多,而在九月里的这个纬度,一般天黑时间是八点左右,所以张扬想实验走上三到四个小时,然后返折回来,他要看看这个和他所经过的众多森林一样的森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什么原因让郑中华他们三个人会困在这里五年?
在他犹如猿猴一样轻快翻越山岭,又像豹子一样敏捷如闪电的身影掠过下,惊动了一群猿猴,惊飞了无数树鸟,吓得几条眼镜王蛇逃入草丛,更有无数的丛林小个头毒物刚感觉巨大的威胁掠过,而没有发觉威胁来自何方就消失一空。
他估计自己用时三个小时,行走了正常人一天在森林中所能行走的极限路程,大概离花月容所在的森林六十多里时,满身大汗让他想准备休息一下后回返。可是,一抬头惊喜发现自己左前方五六公里远的森林中有一缕轻烟在飘荡……
就这么容易地发现了人烟,或者那里就是白骨门驻地?惊喜中张扬顾不得休息,马上抬腿对着轻烟升起的森林赶去。
可是越走张扬心中越有一种曾似相识的感觉。疑惑的他想到,事实上刚才三个多小时里所走的森林都是无数的参天大树,树上各种各样的寄生植物争奇斗艳,其中偶尔藏匿有五彩斑斓的森林小动物,树荫覆盖下的地面幽暗而坎坷,每一步踏上去尽是枯枝落叶的“嘁嘁”声,不过当时的他只顾得一门心思往前走,现在的他开始观察周围环境而觉得似曾相识。
于是他打消疑惑继续加快速度前进,很快来到了一条溪流边,轻烟则是越看越明白,就是在溪流的上游。激动中张扬顺着溪流奔跑起来,甚至想象着前方有房屋和田园,还有神秘的白骨门人……
心狂跳中沿着溪水连续拐过几个弯后,入眼看到溪水的两边满是野象经过后的痕迹,他脸色突然苍白失血,脚步仿佛有千斤重!
果然,在往上走一小段后,有一块野象发疯践踏过的林地,林地间大树上架设着藤桥……这是他和花月容刚到这里时候遭遇野象的地方,而那袅袅轻烟自然则是自己和花月容所在的宿营地升起的!
魔鬼百慕大!
这里是让人丧失了方向感的百慕大,所以郑中华他们才五年没有寻找到出路,直到悲剧发生,然后郑中华一个人孤独死在这里。今天的自己和花月容成了后继者,将沦落入同样的命运之中,七十五天后蚀骨炼魂的黑色火焰又会在自己的皮肤下流淌,自己深爱的女人只能永远像野人一样生活这里,心酸无奈地看着爱人遭受痛苦而自己慢慢苍老,孩子将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文明世界!
想哭,想吼,想疯狂或者马上结束生命的情绪支配下,张扬像发疯了一样把自己扔进溪水,让眼泪不会在脸上滚动,而是直接汇入溪水中……直到肺部的空气全部消耗完后,意识开始眩晕起来时,他才想到花月容还在林地上等待着自己归去,艰难地从水中爬起来。
麻木地顺着坎洞爬上大树,走上历史久远的藤桥,脚下的“叽噶”声让他想起自己不能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去,如果让花月容知道目前处境,那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身为男人的自己必须坚强,那怕是伪装出来的坚强!
回到溪水下游一丛毛竹边,砍下一根毛竹做成两个取水用的大竹筒,又顺手扯了两把鲜嫩的鱼腥草,然后削出一根尖细坚硬的细竹棍耐心隐蔽在溪水边草丛中,叉到了几条尖嘴肥肚的鲫壳鱼用草绳拎起,张扬开始回去。
虽然因为沮丧而脚步沉重,但张扬一直在告诫自己:要笑!要若无其事!
林中的宿营地上,花月容正在忙碌不停。女人家女人家,有女人地方就是家,所有生活中的琐碎小事,都是要女人来打整……从溪边洗来的衣服已经晾得半干,撕破了的地方早就缝补好;大小罗锅中盛满顺道打来做饭的水,还有附近挖出的一窝茅香芋也同时带去洗干净了;过雪山前熊夫妇赠送的珍贵药材在晾晒,自己携带的一些蛊虫正在伺候。完了就该做晚饭了,不然张扬回来会饿的。
“哟……你回来了。”听到藤桥“叽噶”响声一抬头看到张扬,花月容笑着说,借着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后,幸福呈现到如她上,笑语,“还是你想的周到,用大竹筒装水,就可以每次多打点水回来……太好了!今天晚上就煮酸辣鱼汤,我去扯点酸酸草……”
“哈哈……好啊!这里真是好地方,随便用心找一下,就有很多吃的。哈哈!”若无其事发出几声干笑的张扬,发觉自己的笑声中有很勉强的意味,果然本来准备去寻找酸酸草的花月容停下了脚步,面露忧虑地说:“你去找……”
“我去找那半截被大象弄丢了的金冠红蚺皮滑翔伞衣,那么珍贵的东西,可惜了。”快语接过花月容后,张扬又急忙喊道:“饿死我了!快做饭吧……这样,你做饭,我去采酸酸草。”
看着张扬顾左右而言后快速离开,花月容面色沉重地轻摇一下头,慢慢举手揩擦越来越潮湿的眼角……
第二天一早,张扬吃了早饭就找了借口出发,这次他对着正东方向走。越过了很多座山岭,钻过许多幽深的菁林,他没有看到任何人生存的痕迹,只有身体上巨大的疲惫和心中越来越沉重的茫然陪伴着他……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听到丛林中隐隐野象群吼叫和脚步声。
失望的他远远缀着象群行进,果然在黄昏时分又再次来到溪边,所不同的这次的位置是在流经宿营地的溪水上游!
绝望的张扬在心中咒骂:“见鬼了!该死的魔鬼在森林中鬼打墙,让自己才无论怎么走都是转圈,最后回到原地!”
早就凄苦翘首以待的花月容,远远看到已经无法掩饰自我情绪的张扬回来,脸上既是欣慰,更是失望。不过兰心慧质的她很快换了表情,强挤出笑容迎上来说:“辛苦了,没找到就不要在意嘛……实际我们在刚做好滑翔伞时候,早把蟒龙血用完了,就是找到也无法粘合了。”
第三天凌晨,心照不宣的花月容在天亮前就做好早饭,还给张扬准备好塞了腊肉的火烤饭团做干粮。
而不幸的是,张扬辛苦了一天后,结果同样!所不同的是不知怎么兜了一圈后几乎要迷失在黑暗森林中时,听到林涛阵阵中隐隐约约传来花月容悲怮的嚎啕大哭声,才循声摸回营地。
那是夜幕降临时分,提心吊胆留在营地的花月容听着一阵阵单调的林涛声,看着越来越压下来的黑暗,而张扬还没有回来,绝望中嚎啕大哭起来……
当张扬把哭成泪人的花月容搂在怀中后,他决定不再这样互相隐瞒残酷事实,于是沉重开口道:“别哭了,月容。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不用说……呜呜……我都知道!呜呜……我知道……你去寻找白骨门和出路,但是一连三天都没有线索……这是鬼打墙,一定是!我们永远出不去了……呜呜……”黑暗萧瑟的树林中,花月容的声音很大,但是更悲凉。
“我k你妈的老天!我k你妈的原始森林……是谁?是谁一直让我绕着圈走?出来!你出来……我k你妈!”在花月容绝望的哭声中蛊惑下,张扬疯狂了,他开始指天骂地,脏话连连,而花月容在他疯狂咒骂发泄中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