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献身暖爱郎
借着洞口一闪一闪的火光,丑陋男人仔细观看了周围的地势,最后不甘心地趴在地上用耳朵紧贴地面聆听山洞里的对话:
“啊……张扬……你轻点啊!”
“哦……嗯。”
“噢……慢点嘛!哎哟……对,就是这个位置。啊……你,你再进去点!”
“喔……舒服吗?”
“嗯樱……舒,舒服!”
“那我再进去点……疼你就喊。”
“嗯嗯……啊哟……嘶嘶……疼!”
“你忍忍……马上,马上我就好了!”
夜空中男人的轻哄安慰声,女人的既享受又娇呼疼痛还带吸气的声音,犹如两把大锤猛敲丑陋男人的脑海,听得丑陋男人又嫉又怒,怒火攻心之下,又被浑身伤痕的疼痛推波助澜,一口黑血没能按捺住从他口中喷出,随后他就象只死狗般昏迷了过去。
山洞内火堆旁,张扬把替花月容掏耳朵的小银勺在自己上衣擦了擦,递还给刚把头从自己腿上离开后坐直身体但是眼睛一直紧盯着洞口的花月容,然后做了一个询问的手势。花月容轻轻地摇摇头,接着捡起一小根枯枝在地上写道:“你的预感是不是错误了?”
“没有!刚才我明明感觉到有危险逼近。”张扬接过树枝龙飞凤舞地写道,尔后又凝神静静聆听着洞外呼呼的山风声。好大一阵后他又写道,“现在没有这感觉了,我们还是先不要说话,装出熟睡的样子继续戒备着,有话过一会说。”
茂盛的高山森林中,风涛阵阵,也带来了夜晚的冷露,不分彼此地飘落到森林里,滋润着万物,同样也冷醒了昏迷的丑陋男人。
慢慢睁开眼睛的他,看着对面山头上刚出的一弯新月,眼中突然滚出了两滴混浊的泪水,口虽然在喃喃张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忽然一男一女的轻声交谈传进他紧贴着地面的耳朵:
“真的想不到去胡康河谷寻找白骨门的旅途会这么艰难……张扬,都是我害了你!”
“月容姐,你又瞎说什么了?你没有害我!一切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
“张扬……”
女声似乎因为感动,没有了下文。不过听到俩人的目的地是胡康河谷,丑陋男人先是恍然大悟接着面露喜色地继续偷听俩人谈话。
“好了……我的好姐姐,不哭!”在男人的哄抚声中,女人又幽幽开口说:“想想离开撒斯多村后这三天的路程,我就心慌……如果不是你懂得那么多,那么勇敢,我们早就……”
“嘿嘿,我也惊奇我的体质变的怎么这样好了?是不是马马敏替我洗髓伐经了……”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而后又很快说道,“你看,才过了十一天,就是连天亮后的一天不算,我们也有八十八天的时间赶到胡康河谷寻找白骨门啊,所以姐姐你要开心嘛。”
听到男声说出他们必须在八十八天内到达胡康河谷寻找白骨门,丑陋男人脸上马上露出得意的狞笑,不过接下来女声的话却让他的眼中滚出了混浊的泪珠。
“我很感激马马敏,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妹妹……亲亲的同胞妹妹!”
一句“亲亲的同胞妹妹!”让丑陋男人面色大变,他又一次把目光定定凝视着对面上头上的新月,脸上满是悲恸痛苦,再也没有心思偷听洞中两人的谈话。过了一会,丑陋男人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心,先是怨毒地看了一眼张扬和花月容所在的山洞,然后悄悄起身对着西北方向而去,洞中的娓娓轻谈声在他开始动作时也警觉地嘎然而止。
摸索着下了山峰后继续踉跄赶路的丑陋男人,在赶路的同时,却一次次抬头凝视天上的一弯新月,口里喃喃道:“小疤妹……我的有着新月一样脸蛋的亲妹妹……哥哥马上就回家……哥哥活不长了,就想看到你……”
在清晨小鸟欢快的歌唱声中,睁开眼睛的花月容发觉自己睡在毛毡上,而张扬则是背对自己像凝固着的化石一样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感动之余,花月容悄然起身,对着张扬走去想唬他一下逗逗乐,可是才走到张扬身边就看到他正全身发抖,面色苍白,口唇发绀,花月容脸色一下变了,惊慌地哭着问道:“张扬,你怎么了?”
“我拉肚子,好象是得了痢疾……但是人全身发冷,想打寒颤。”见到花月容睡醒而放松警惕神经的张扬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其实他感觉烦躁不安,四肢发凉,全身肌肉关节没来由得一阵阵酸痛,只是为了不让花月容担心,他并没有全部如实地说了出来。
可是,老天不从他愿,话才说完,面色潮红的他就全身激烈地一阵颤抖抽搐。花月容急忙把手放到张扬额头一摸,烫的惊人!她带着哭腔喊道:“你在发烧……快去躺下!”
“发烧”两个字提醒了张扬,他努力忍耐着痛苦疑惑地说道:“不会是……疟疾吧?”说到“疟疾”两字的时候,张扬的心里好沉重。学医的他自然知道这种病的厉害,更知道在这样没有医疗条件的荒山野岭中,要是真得了这个病,自己怕只有等死的命了……
“有可能是……”花月容的话还没有完,张扬痛苦地闭上眼睛虚弱地说:“这时候上哪里找氯喹、奎宁、青蒿素?”
“奎宁?我带了来了……”听到张扬报出药名,花月容跳了起来,然后手忙脚乱开始生火烧水。
服药的时候,张扬怕自己把病传染给花月容,一度想要自己动手,可是花月容却毫不在意,坚持着把药一勺勺喂给张扬。药后,张扬躺在两条毛毯下,却还是觉得寒冷,面色也越来越难看,全身抽搐不停,打颤的磕牙声中,他已经濒临昏迷!病情,似乎还在恶化!
看着张扬的表现,花月容心疼得眼泪涟涟。很快,她倒出两片奎宁用水吞下,然后迅速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钻进毛毯里,脸贴脸、胸顶胸、四肢交缠紧紧地搂住张扬……
这个傻女人,在想不出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她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爱人!
不知是花月容的举动起到了效果,还是服下的药发挥了作用,一个多小时后,张扬的打摆子症状逐渐消失了。
浑身大汗虚弱不堪的他睁开因为熬夜和病魔折磨后满是血丝的眼睛,正对上花月容关切的丹凤眼,心中感动的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花月容就匆匆起身边穿衣服边开口说道:“你好些了吧?我去熬粥给你喝。”
张扬知道,他的月容姐不想让他说出什么感谢之类的话,所以他只好闭口不言,看着花月容忙碌不停。旋即张扬想起潜在威胁自己和花月容生命的丑陋男人,急忙开口说:“我发病时候……你没发觉……什么异常吗?”
正在低头把罗锅下火苗吹旺的花月容,抬头凝神静听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小声回答:“我一直注意着,没有!你也别担心,我们在这里很安全。等你养好病后,我们就起程,不会耽误时间的。”
“嗯。”事已至此,张扬也只能同意这样的安排,想到自己几天没有在手机写日记了,他也不忌讳被花月容发觉就掏出手机按了起来。
看到张扬的动作,花月容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做什么?”
“写日记,你要看看吗?”张扬坦白回答,这一刻的他,对花月容早已没有了初始的防备之心。
听到张扬的问话,继续低头吹火煮饭的花月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呵呵,不看!给你保留点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