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独立旅各单位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战前准备工作,马旭被那个女上尉一吵,睡意全无,心想也反正没事,就到下面部队去看看,带上丁参谋长和几个随从,马旭随便转了几个地方,不知不觉他们就转到了卫生队那边,马旭有好些天都没来卫生队看看了,卫生队的人多了不少,马旭估摸了一下,加上29师的那些人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人了,是可以称得上一个卫生连了。大伙儿和伤员们看到旅长来视察了,就想站起来敬礼,马旭示意他们不要拘礼,大伙儿该干嘛就干嘛去。马旭看到卫生连多了一些女兵,只见她们护理手法娴熟,对伤员说话和气,不像那些大老爷们的刚硬,觉得刚才让那些女兵留下来是个比较明智的决定,也难怪刚才那个沈上尉要跟他急,所以有的时候拍脑袋时要好好想一想,调查调查了。
马旭看过去,那个沈上尉正带着两个护士巡查伤员的情况呢,她好像没有看到马旭的到来,正自顾自的询问情况,记录着伤情,马旭和丁参谋长站了一会儿,觉得不能打扰她们工作,就很识相的悄悄地退了出来。出来后,马旭身边一个随从发牢骚了:“旅座,你看看,你一个国军少将视察卫生队,她们竟敢不理睬你,真是目中无人,岂有此理。”
“这有什么好发牢骚的,这说明她们敬业,有很好的职业道德,就像我们军人的职业道德就是保家卫国,杀小鬼子一样的。”马旭倒不以为然。
马旭他们刚一回到旅部,就发现旅部来了两个兄弟,马旭一看,原来是第一次打军舰时的搭档大虎和大宝,马旭见了他们俩,热情地招呼他们俩进旅部坐坐,那俩小子磨磨蹭蹭地不肯进来,马旭急了,大声道:“你们俩怎么像娘们儿似的,别磨磨唧唧了,进来里面说话。”两人才小心翼翼的蹭进来,在旅部的长凳上搁了半个屁股算是坐着了。马旭一看不高兴了,道:“我说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我们是兄弟,别跟见丈母娘似的,在我这儿随便就好。”马旭这么一说,他俩才放松下来,大虎站了起来,马旭示意有话坐下来说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站起坐下的。大虎坐下道:“报告旅座,我和大宝奉翟营长命令前来旅部报到,翟营长特意交代我们要好好保护旅座的安全。”大虎实话实说。
“你看看老翟,我用得着保护吗?马旭扭头看着丁参谋长。
“旅座,这是老翟和特务营兄弟们的好意,多两个身手好的兄弟在身边总不是坏事吧。”丁参谋长解释道。
“行,听你的,大虎,大宝你们俩等会儿跟我和丁参谋长一起吃个饭,我顺便把你们介绍给我们旅部的那些参谋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打军舰英雄是什么样的。”马旭说道。
“哎,参谋长,我的那组兄弟安排好了吗,李力跟你打招呼了吗。”马旭问丁参谋长。
“哦,李团长已经安排好了,你那一路的兄弟明天下午到旅部集中,大宝和大虎就跟着你。”丁宁说道。
“大虎,大宝你们现在在独立旅是什么职务了。”马旭记得打军舰时他们好像还是班长。
“报告旅座,我现在已经是特务营一连副连长,大宝是一连一排排长了。”大虎自豪地应答。
“好,你们明天晚上行动时就临时做我的分队的副手,你们看怎么样?马旭命令道。
大虎和大宝俩人从长凳上蹦了起来,立正敬礼:“是。”
马旭和丁参谋长一起讨论了一下明天晚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各分队之间的联络通讯问题,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马旭和老丁以及大虎,大宝兄弟俩一起同旅部的参谋们喝了点老酒,谈了会儿天,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马旭一躺下就睡着了,这次他又梦到了他的那个小院子了,这次还好,小院子还在,他的妻子秀英正给儿子小武子上识字课,叫小武子背三字经呢,小武子好像心不在焉,写的字大小不一样,秀英发怒了,正抓着小武子的小手在打手心呢,还没打上两下,小武子就嚎啕大哭,哭声将屋里面的马旭二老都给哭出来了,一人一边护着小武子哄,秀英怪道:“爹妈,不能哄着这小子了,现在都越来越不听话了。”马旭老爸乐呵呵的笑道:“不怕,小孩子淘气一点好,长大后有出息。”小武子人小但听得懂他爷爷的话,马上停止哭啼,眼泪水还挂在小胖脸上,就挤眉弄眼的朝他妈妈做鬼脸,意思是你看连爷爷都说我有出息呢。
马旭在梦中看到这一幕,开心的笑了,笑得那么自然,笑得那么甜蜜,笑得那么幸福,此时的马旭宁可一辈子在这种梦里,哪怕永远都不要醒来也可以。在这里没有炮火连天的震荡,没有血肉横飞的血腥,只有无边无际的温馨,平平常常的宁静。马旭是多么希望能在梦境中多留恋一会儿呀,可是他还是醒过来了,醒过来后,马旭看着旅部帐篷上的窟窿,摸着破行军床铁架子,突然感到一阵从背地里起来的寒意,那寒意透彻心肺,渗入及骨,马旭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马旭又回到了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充满着硝烟和血腥的战场,
再过几个小时,在这儿,又将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惨烈厮杀,为了马旭心中的那个梦境,马旭必须站起来同鬼子厮杀,将这些魔鬼赶出上海,赶出中国,马旭的任务才算完成,所以马旭你不能松懈,只有不停地战斗,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