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王伉心思慎密,要让他不起疑心,王馥就要实话实说,只不过主角从谢姜换成雪姬而己。
寒塘看了眼玉京,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放心的意思。寒塘便转眸看了魏紫道:“好,这话我俩记下了,等娘子醒了必定一五一十跟她说。你回去告诉大娘子,我家主子知道了”
主子交待的事情办妥了,魏紫便要回去,临出门的时候又小声叮嘱:“夫人派随护送回来信儿,明天不回府后天也会回来,你们对谢娘子说,就算夫人不在,大娘子也断不会让这件事牵连到她。好了···我走了,闩住门罢”
玉京重又闩了门,扭脸向寒塘使个眼色,两个人轻手轻脚进了外厅。寝屋同外厅就隔了一道玉珠帘子,两个人扫眼瞄瞄里头,但见帐幔低垂,便知道谢姜还睡着。寒塘压下嗓音道:“叫娘子起榻罢,万一王家主传娘子去正院,到时候再与大娘子的话说岔了”
玉京小小声道:“昨儿熬了一夜,嬷嬷今早上还叮嘱说不用叫起,怎么办?”
两个人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谢姜睡觉极轻,大门开开关关的时候便已经醒了,外面冷呵呵的,便仍躺在被窝里头迷糊。两个丫头跑到门口说话,谢姜才不得不咳了一声,细声细气道:“说甚么呢,还不进来”
两个丫头屈膝施礼,等起身的时候,玉京便转身去了屋外,只有寒塘赶前几步掀起床帐,小声道:“刚刚大娘子派了魏紫来给娘子传话······”说了半句,俯下身来在谢姜耳朵上嘀嘀咕咕报了一通,末了小声道:“万一王家主叫娘子去,娘子可记得怎么回”
这丫头神叼叼趴在耳朵上,弄得谢姜痒痒的难受,便推开她道:“知道···知道,放心罢,这又不是甚么值得宣扬的光采事儿,捂着盖着还来不及,姨丈绝对不会叫咱们院里的人去”嘴里说着这些,掀起被盖“玉京在门口罢,让她端盆水”主子要起榻梳洗,寒塘不等吩咐便拿了外裳裙裾过来,一边服持谢姜穿戴,一边朝着门外扬声道:“玉京,娘子起榻了”
玉京在门外低低应了一声,转瞬便听到脚步声踏踏去了后宛。谢姜穿妥衣裳,搓搓手问:“嬷嬷还没有回来么?”刚问了一句,便听到院门“啪啪”响了几声,玉京刚端了水进屋,听到声响忙将水盆儿放在案桌上:“想是北斗叫门的罢,奴婢去开门”
天一放亮韩嬷嬷便大大方方从正门出了府,领着北斗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而后拎着几样子吃食玩意儿,七拐八拐绕去了后巷。谢姜问话的时候,韩嬷嬷整好到紫藤院。
韩嬷嬷进了内室,瞅见谢姜散了头发,便接过寒塘手里的玉梳道:“老奴给娘子挽发髻罢······今儿个娘子想梳什么发式?”
谢姜道:“越简单越好,嬷嬷这次可要梳的松一些,要不扯的头皮疼”
这里一问一答,寒塘早同玉京两个退出了寝屋,珠帘子悠悠荡荡,内室里便只剩下韩嬷嬷与谢姜两个人。
韩嬷嬷便低声道:“依照娘子吩咐,老奴将事情与那个······骄阳说透了”
谢姜轻轻“嗯”了一声。
嘴里说的话,韩嬷嬷手下不停,将梳顺当的几络头发绕了几绕盘在谢姜头顶,抻手从妆匣子里拿了两朵簪花别上,又道:“她说···若不是娘子,她决计活不过这个冬天,一切但凭娘子吩咐”
意思很明显,骄阳不仅表明感激救命之恩,更摆出认下主子的态度。这种结果原本就在谢姜意料之内,便点头道:“嗯···倒还不是个懦弱胆小的人”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默然片刻,韩嬷嬷低声道:“骄阳的身高与北斗相妨,今儿个去的时候,老奴让北斗拿了两身衣裳,又给那家妇人五百个铢钱,嘱托她做些肉羹汤水甚的给骄阳用···娘子看什么时候送她去?”
屋外北风时起时歇,“簌簌”拍打着窗棂。
谢姜抬手推开窗户,风刹时便刮进了屋子。韩嬷嬷机灵灵打了个冷颤,扭脸觑看谢姜的时候,便发现自家小主子脸颊上两个酒窝儿深深,仿似心情极好的模样,细声细气吩咐:“嬷嬷累了两天,今儿个好好歇歇,明天将骄阳给锦绣公子送过去”
这话说的没有半分担心害怕,竟好似给名满天下的锦绣公子,送去的不是个癞疮丑女,而是位绝色美人儿稀世之珍品一般。韩嬷嬷甚至敢打包票,要是谢姜亲自去送,绝对敢向嫡九公子讨赏。
心里刚刚冒出来这个怪异念头,便听到自家主子顺口吩咐:“本娘子还他一袋子海珠,这人便答谢回来一个新月,如今本娘子千辛万苦找个相衬的可心人儿送去,嬷嬷可记得一定要讨赏金回来”
听了这话,韩嬷嬷不知道是该板脸驯斥好,还是掰开揉碎了给她讲讲道理。前后寻思了一遍,还是憋不住开口道:“恕老奴多嘴,娘子难道没有想过···锦绣公子身为琅琊王氏这一代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不仅身份尊贵之极,传闻这人更是异常讲究,平素擦脂抹粉的丫头都不许近身,送这样的人去······”
说到这里,便巴巴眨着老眼盯视谢姜。身为下人,韩嬷嬷一直恪守主子是天的规矩。只是因为出谢府的时候二夫人嘱托,才不得不出言提醒,锦绣公子见到骄阳,说不定会因为谢姜有意捉弄而发怒。这人又有权势地位,到时候几个人就要吃不完兜着走。
话里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受了这么大刺激,锦绣公子不可能不做丁点儿反应,韩嬷嬷想知道的是······娘子准备好承担后果了么?
谢姜捂嘴笑了起来,笑了半晌喘息道:“嬷嬷想多了”说到这里,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问“我多大?”
韩嬷嬷犯了糊涂,迟疑道:“娘子是十月生,过了这个冬便整好十二岁”
谢姜细细“嗯”了一声,嫰白妨似透明的食指向着窗外一指,又问:“他多大?”
这次显然问的嫡九公子王锦绣,韩嬷嬷越发摸不着头脑。p;亲,求收藏,求推荐票票,纳兰手上起了几个包,全是码字冻的,安慰安慰,行么? 胭脂斗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