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谢好友沙之愚者的我发发点币,感谢怒发冲地、瑧空、钱泓希、龚稚枫、斑驳树影斜斜映的平安福……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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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近身护侍,无论九公子饮宴,或是与世家贵女相邀,乌大总要同进同出。
因此他见过的贵女实在是多。数量多,外貌性情自然多样,刁蛮任性者有,温婉可人者有,自大狂妄者有……。
乌大却是头一次见谢姜这种。
粉粉嫩嫩一个小娘子,说出口的话,偏生叫人不敢有半点违逆。不仅如此,看到她面色淡然,黑而大的眸子盯在自己脸上,乌大竟然有种……被看穿、看透,无所遁形的狼狈感。
这种感觉,与被九公子盯住的感觉一样。乌大不由头皮发紧,身子更向下躬了一躬:“娘子还有甚吩咐,一并说了。仆既刻去办。”
“嗯。”谢姜抬头看看天色,而后眸光一转,瞟了乌大,闲闲道:“晚食过后将雪姬送来,那会儿我正好没有事儿。”
言外的意思很明显,吃了晚饭闲的无聊,正好可以用雪姬打发打发时间。
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同九公子生了怒意时一模一样。
“仆告退。”乌大躬身后退,直至退到廊檐边缘,才直起腰来。
当日晚间。
“娘子,多燃几盏灯罢。”韩嬷嬷拿了火焾子,将厅里几盏鹤嘴儿灯一一点了,拐回来又点了案桌儿上两盏。
“嗯。”脸前灯光乍然一亮,谢姜不由抬手遮在眉间,眯了眼问:“北斗与新月两个在外头么?”
上午晌谢姜见乌大的时候,韩嬷嬷就在廊下,因此晚上有事儿,老妇人心里门儿清。用过晚食,不等主子吩咐,便派了寒塘玉京两个去守断云居大门,这边儿又令北斗与新月两个做“准备”。
“放心罢。”说了这句,韩嬷嬷往案桌边凑了凑,直等身子擦住桌沿儿,方压了嗓音道:“老奴让北斗拿上“木锤”。让新月去备把刀。”
雪姬身份复杂,既出身高阳峻府上,又同赵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的妇人,无论心计手段,还是胆量见识,都高过其他人甚多。
韩嬷嬷便准备万一不成,可以“硬来”。
一个雪姬,用得上这么大阵仗么?谢姜心里暗暗好笑。只是好笑归好笑,脸上却是一派认真严肃:“嗯……。”
刚说了一个字儿,门外“锉锉”两声门响,北斗小声禀报:“娘子,乌大来了。”
乌大来了……想必雪姬也到了。
“嗯,进来罢。”谢姜懒懒应了声。一声应过,眸光仍然盯在书册上。
“见过娘子。”将麻布袋子扔在地上,乌大躬身揖礼。礼罢,恭恭敬敬道:“娘子看,如何处置这妇人?。”嘴里说着话,眸光向地上一溜,复又抬头觑看谢姜。
左右两排榻座儿之后,燃了七八盏半人高的鹤嘴灯。上首案桌儿上亦有两盏银烛台。
屋子里灯火通明,因谢姜身子微侧,臂肘支在案桌儿上,乌大只看见她如墨发髻下,半边粉嫰的小脸儿。
谢姜抬手翻了页书,闲闲开口:“带她来时,有人见么?”
“无,下午晌这妇人又偷摸出府,仆便趁机掳了她。”说到这里,乌大听得上首没有声音,便小心翼翼解释:“仆抓她时,时辰还早。后园里不是有座废弃的狗舍么?咳!仆便将她藏了,落黑再拎来见娘子。”
“嗯……。”谢姜长腔一拖,转眸看了地上。
鼓囊囊的麻布袋子,此刻内里的“物什”不光发出“唔唔……亏发哦唔……”,的奇怪腔调,更是翻滚蠕动,想要挣脱出来。
到了这里,还由得了你么?谢姜眸子里似笑非笑,话锋一转,漫不经心吩咐:“嗯,若是这妇人没有用处,等会儿处置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放她出来。”
男子不便进厅,韩嬷嬷便朝北斗新月两个丫头一使眼色。
北斗早就磨拳擦掌,刚别好“木锤”窜出来,新月腰身一弯,单手拎起麻布袋子,“扑咚”一声便甩进厅里。
额滴个大神,这丫头不是找死么?里头那位要是发了脾气,最欢喜扔东西砸人……,乌大抬脚往门框边儿跨了半步。
“唔哦,沙丝哦了……。”雪姬摔的头晕眼花,矒矒喘了半天才想起来去看谢姜。
明亮的烛光中,谢姜眸子里幽幽暗暗,看了她道:“我说,你听。对了,就点头,错了,就摇头。懂么?”
这个……这是甚么问法?乌大不由挠头。
既然开了口,谢姜哪还管旁人怎么想,垂眸看了雪姬,闲聊般道:“你的阿父为赵显饲马,因此你出身衍地赵家。”说了这句,眼见雪姬怔住,悠悠又道:“因你聪颖美艳,先是被赵显收做姬人,后又被他敬献给高阳峻。”
这两句,谢姜没有问雪姬对或不对。
因嘴里堵着帕子,雪姬便恨恨哼了一声。
“高阳氏心狭恶毒,你自知跟着高阳峻出不了头,便利用出身赵家这层关系,在她身边做了侍婢。”说到这里,谢姜颊边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儿来,悠悠叹道:“像你这种美人儿,怎么可能甘心服侍旁人?所以,你又千方百计到王家做了姬妾。”
谢姜仍旧没有问雪姬对或错。
“哼!。”雪姬鼻子里发出几声冷笑,讥讽道:“吃些天哈银挤只……油吗喝喝哒。”
“你说这些本就是天下人皆知,没有甚么好说的,那好,我问一句天下人不知的,行么?。”
嘴里说的再是客气不过,谢姜脸上却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
“除了赵家高阳家,你另有一个东主……。”说到这里,谢姜垂眸看了雪姬,眼见她两眼闪闪烁烁,便悠悠吐出下半句:“霍伤许你事成之后,做他的庶夫人罢!”
这句话,依然是十分的笃定。
雪姬怔住。
既然拿准了是事实,谢姜当然不需要她点头或者揺头。
“你之所以逃来郚阳郡,是原本就与霍伤有约。”谢姜两颊酒窝深深,用了三分感慨,五六分劝慰的语气,细声问:“这几日,来见霍伤的旧部已有不少。霍伤可要你出席宴饮?坐榻时,他与你是并坐还是你坐在他背后?亦或是……你无榻无座,伏在他的膝前?”
厅里一时落针可闻。
Ps:各位阅文的亲,纳兰最近有些失眠……让大家失望了罢,抱歉! 胭脂斗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