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行为让在镇子里混吃喝的张老赖看见,张老赖和牛山云都是一个村的,这个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祖上曾经做过县令,也算是大户人家,可是到他这代好赌成性,把家里捯饬完了,老婆跟人跑,爹妈现在扔在家里也不管,反正自己一个人出来混个肚儿圆,管他什么老子什么娘。
“咦,不对啊!”张老赖心里盘算着,烟囱烟冒的这么大,指定是烧硬菜,那要在这个年代,指定是摆宴席啊,怎么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老牛的三个儿子也不见影。
老赖挠了挠头,喊了一声,“牛大,牛二,牛三。”还是没人应。
老赖更是纳闷了,没理由啊,全村人都防着他老赖,有好吃好喝肯定藏着掖着,躲着自己,可老牛这人他知道啊,每次虽然没有好酒好肉,但吃饱还是没问题啊,老牛本人在的时候还会给自己两个钱,今天是怪了,烟囱有烟,怎么没人?不行,他得去厨房看看。
结果老赖一进厨房就看见三个大蒸笼摞的跟山一样高,“我滴天哪,这是要造多少粮食。”老赖口水都快下来了,这都几天了,还没吃过一顿饱饭,心想偷吃老牛家两个馒头不碍事吧,反正老牛人那么好。
三步并做一步,一把掀开了蒸笼。
老牛媳妇刚从后院抱了一捆柴火进来,“别掀。”可是已经迟了,张老赖已经把蒸笼打开一个缝。
媳妇看了一眼,便晕厥了过去。
老赖回过头,一个婴儿正在蒸笼板上翻滚,吓楞了的老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撒腿就跑。没一会功夫,从蒸笼里流出一滩血水,一切功亏一篑。
老牛拎着东西去看望了村里的几个鳏寡老人,没想到老赖却抢先一步到了自己家。
马上到家的时候,忽然,老牛中指一阵发痛,疼的他跪在地上握着手指,他知道家里出事了。
老赖此刻丢了一只鞋,满腿是泥,嘴里不知道乌拉什么东西,惊慌失措从不远处跑过来,一把揪住张老赖,“出什么事了。”
张老赖脸色发紫,双手胡乱摇摆,眼神恐惧不安,“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老牛知道儿子出事了,也肯定跟张老赖有关,可是老赖已经疯了,你还能把他怎么样。
眼前一阵发黑,胸前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当赶到家里时,媳妇安然死在炕边,三个儿子化作一滩血水,血水流下来浇灭大火。
老牛一把大火烧掉了自己的家,自己去了自己已经安置好的地方。
熊熊大火惊动了全村人,一些深受牛家大恩大德的村名面朝龙家跪了下来,满脸泪花,深深的作揖。
谁也想不通,牛家说灭就灭了。
大火被扑灭后,并没有找到牛山云的尸体,镇里的人都自愿认为这是牛山云修道成仙的吉祥征兆,一些大户人家自愿集资,为老牛在蟠龙镇修了一座神像,受人供奉,尊称为:无量民使天尊。
直到三十年前。
蟠龙镇已经变成蟠龙村,村里兄弟二人生活被逼无奈,去蟠龙村后山石崖上想采点燕窝换点粮食。
这一去发现了蟠龙镇后山石崖上的秘密。
这石崖最偏险的侧楞处,有一棵石崖上长出的大柏树,大柏树根部被灌木遮挡,没想到这有个石洞,石洞里停着一口石棺。
原以为这石棺里有宝物,两人一起攀着绳子,爬上石崖。
正当攀到一半时,绳子上忽然冒起火花,燃起一团火焰,绳子断了,两兄弟也死了。
两兄弟后山的死讯好多天后才传回来,不过石崖石洞石棺的消息迅速走开。
紧接着三年内,想上去到那石崖洞里一探究竟的人络绎不绝,都因为各种奇异原因,绳子断掉,葬送性命。
直到一个叫聒一刀的修棺匠从外地回来,前去登崖。
说也奇怪,方圆三十里都对这个石崖称之为诅咒之地,而聒一刀在腰间别了一把斧头,三下五除二登上去。
石棺经历三十年风雨,停在石崖的石洞里风吹日晒,自然表面已经脱皮,而石棺里面却是一尊保存完好的长生棺。
所谓长生棺,顾名思义,长生!
这个聒一刀开启了长生棺,从里面走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个少年就是牛山云。
聒一刀养活了这少年7年,7年后少年长大成人,便去参军。
由于少年天赋异常,进入部队屡屡建立战功,尤其是对越自卫战时,表现突出,荣获二等功,从此以后,便有了光明的前景。
“后来呢?”
我眨巴眼睛看着老爹,“后来,他在一次保护首长的行动中光荣牺牲。”语气很沉重,也很简单。
老爹没有告诉我,那个做首长的就是我。
聒一刀和那少年就是三爷和午道飞。
午道飞当年三个儿子被自己杀死,心痛难忍,求老爹打一口长生棺埋葬在石崖洞里,除了聒一刀也就是老爹,其他谁也不会开启这长生棺。
牛山云在打长生棺时,加入了鬼氏棺匠门,只有鬼氏棺匠门才有享用长生棺的权利。
牛山云的三个孩子加起来三十岁,他就在这长生棺里躺了三十年。
直到岁月陨失,容颜变换,心中那口自责消散,老爹便开启长生棺。
这个故事讲了好久,我也听的很认真。
老爹轻轻叹了口气,“人生百态,七毛啊,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必须赶紧成长起来,路必须得你自己走,得自己走啊。”
自己走?
我难道没有在自己走吗?觉得老爹说话模棱两可。
不过,渐渐随着经历和年龄,似乎有些那么点似懂非懂老爹的话。
年轻毕竟年轻,还得锻炼。
一阵寒流吹响冬天的脚步。
冬天,在他的开始就走出了潇洒的一步——寒风。
寒风好似一个醉汉,在漫山遍野,在华安县的每座房前游荡着,时而放开喉咙狂怒地咆哮,时而疲惫地喘着粗气。
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怒吼中战栗,摇曳不定,太阳也怕冷似得躲进了云层。
华安县,人们颤着身子,捂着双手走在大街上,狂风肆无忌惮,凉飕飕的,直灌入人的衣襟,吹得人心寒。树木“哗哗”直响,狂风卷着树枝、树叶挥动,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
冬天,用自己的独特向人们展示了它的风姿。
而我的身体却没有以前惧怕这冬日寒冷,凌冽的寒风刮过,除过一阵清凉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早上在我出门时,老爹看了看我,“他的特性已经开始转变!”
自从换完骨后,身体的反应比以前快了很多,尤其是耐力的增加让我觉得惊讶。
一千米,两千米,到五千米的加速越野时,这才感觉到心力不足。
高中,大孩子的社会!
新区新开的舞厅,是华安县中学学生们的集聚地。
这些专开夜店的一条街,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冬天,来这条街的男孩女孩,没人愿意将自己打扮的臃肿,永远都是将时尚和前卫放在第一位。
一眼望去都是红酒皮鞋高跟鞋,民国时期流行的大波浪烫发又席卷整个县城,这个县城实在发展的太快。
三三两两的华安县高级中学的学生情侣,相互搂抱着,冰冷的天气并未淹没他们火热的内心,没有灯火处的角落都是一些接吻的身影。 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