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中央调查局,特别审讯室。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胸前别着一颗明亮的党章,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他不属于俊美那型,线条太冷硬,五官如刀削般,刚毅冷漠,黑眸太锐利,让人不敢和他相视太久,那一身的冷厉雾气更是慑人,即使冷漠,却有如猛虎,让人畏惧。
刚开始进来叫嚣,他在首都,华海里有人,谁也把他怎么不了等等一些话。
没错,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也不是吹,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实力,但这次剌少峰的行动,完全按照温先生的指示来做。
要问赖品昌一些问题前,还必须指证他现有的明面上的罪行。
贿赂,逃税,走私,买凶杀人等等,还有一些强奸和暴力事件都没舍得说,哪条不是死罪,哪条不够他蹲个几十年。
一堆堆证据,铁证如山,赖品昌此刻也不狡辩,沉闷的低着头,任你如何质问,据不回答任何问题。
“你们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爆炸事件过后没一个小时,他就被带到这里,而带他进来的,则是剌少峰。
剌少峰冷冷的语气通知屋内的其他人员,“你们出去,一切录像设备关闭。”
“剌,剌主任,您这,这恐怕违反规定吧。”
“滚!”剌少峰一声怒吼将这位干事吓的出去,轻轻拉上门,一切留影留声设备关闭。
悄悄的对着袖口的耳机说道,“接通温先生。”
整了整衣领,坐了坐端正,“你那些生意上的破事我不关心,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海字门B号都做过什么?”
赖品昌一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冷汗直流,欲哭不得,喉结蠕动,脸色发白。
剌少峰去饮水机打了一杯白开水,慢慢吞吞端过来,“不急,喝杯水,慢慢说。”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冷酷的男人摇摇头,“看来你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给你看样东西。”一个用黄布包裹的盒子从桌子下的抽屉里取出。
赖品昌脖子伸的长长的,不知这里面的东西又是什么。审讯室里并没有吹暖风,但脸颊上的汗还是一波接着一波给下流。
身上的布衫已经湿透,双手微微颤抖,这个东西终于,他,他认识。
一尊手掌大小的黑石菩萨,但却显得异常怪异,因为在它的屁股下面,坐着一条蛇,每当看到这尊菩萨时,不由得脊背发凉。
“啊?”当这东西拿出展现在赖品昌面前时,他惊讶而又恐惧。
剌少峰轻轻的将它放下,紧了紧衣袖,又回到原位。“赖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
赖品昌半晌没说话,反应过来时,一口将水杯里的水喝完
“你,你说什么?我,我完全,听不懂。”
剌少峰站起来大喝一声,“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难道你家里的那块棺材枕头也要我拿来吗?”
“不要,不要,不要。”赖品昌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摇摆,很明显,他对他那块棺材枕头极其在意。
“怎么?你,你现在肯说了?”
“只要你不为难我那块枕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情绪已经激动。
“好,你放心吧,只要你说出来,你绝对可以活下来,我用人格担保你。”
“能帮我再倒杯水吗?”
剌少峰帮他又倒了一杯,“您能给我点支烟吗?”赖品昌知道,有些事,离开烟,他还真的就不会说了。
一会儿,水也喝了,烟也点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惊讶的问道,“您是怎么知道,这,这些的?”
“哼,我怎么知道?只要你敢为一己私欲伤天害理,我就有办法将你抓到这来。好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只要告诉我这金楠镇五猫续命,背后的人是谁,虽然我不保证你立刻拥有自由,但我绝对保证你可以活下去,我们完成这笔交易怎么样?”
“我,我真的可以活下去?”
剌少峰见到他不信,耳机里的温先生听到赖品昌的直播后通消息说,他要与赖品昌说两句。
“赖先生,您好运气,温先生要与您说几句?”
耳机帮赖品昌戴上,那边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温先生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和蔼可亲,“赖总,我是MR.WEN,别人保不了你活,难道我还保不了你?只要你肯说出来,我绝对会保你无忧,至于那块棺枕,听说是你的七星续命棺,既然你好福气,就拿去享用,行不行?”
收回耳机,剌少峰瞅了瞅平静许多的赖品昌,“赖总,你在国际上可是大名鼎鼎,如果真的执意不说,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你舍得吗?那七星续命棺您也就没有福气喽。”
考虑了半天的赖品昌最终答应。“好,我只给温先生一人说,其他人我绝对不会告诉。”
剌少峰见此也没办法,耳机那头又传来温先生的声音,“就按他说的办。”
电话这头的温先生正在自己办公室打出的专线,当听到赖品昌供出的那三个字时,一屁股瘫在座位上,迟迟不能起来。
“怎么,怎么是他?他前几天还和我在钓鱼台贵宾楼8号做了腰椎的疗养。”令温先生想不到的是,党内近十年掀起这股风,如今已经吹成一面大旗的领头羊竟然是他?
一直想压制这股风,可风的力量太大,虽然是位居高位的温先生也有些寒。
现在,谁也动不了他。
······
首都,八宝山公墓,某一个角落。
我一辈子也没想到,我还在这里有一个墓碑,这里是什么风水?这里的墓地岂是一般人能够来的,而我却真的在这里,有一个衣冠冢。
首都的风仍然刺骨,再过八天就过年了,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男子捧着一束鲜花,迎着大雪,每一步踩在雪堆里,嘎吱嘎吱,穿过一个羊肠小道,跪了下来。
“七爷,对不起,是我害了您,您,您今年才,才16岁啊。”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棺匠鬼七之墓,里面埋葬着的只是我生前几件衣服而已。
鲜花放在墓碑上,剌少峰眼睛湿润,红血丝泛上,将眼睛描绘的很红,“七爷,您安息吧,案子已经破了,您说的没错,从您那八年前同学身上揪出的凶手之一赖品昌,他果然有问题,在他家里搜查到了您说的七星续命棺,如今,顺藤摸瓜,我在爆炸现场又发现了您画像上画的那尊石菩萨,拿着那尊石菩萨去诈赖品昌,又用他的棺枕威胁,他果然知道真相,将背后的人物供了出来,怪只怪我位卑职小,温先生并未告诉我,他只说了一句话,等2012年之后,我们便会知道是谁。”
“好了,七爷,您安心睡吧,我有空会来看您,您不会孤单,我再次感谢您的协助,您的离去,也是我今生难以挥去的痛苦。”
说完,鞠了一个长长的躬。
随着小道响起的一阵白雪挤压,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一个人影消失在柏木林中。
这个冬天,有点冷! 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