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放假前夕,猴子跑来通知我,“七哥,快躲躲吧,你摊上大麻烦了,龙王帮放话要收拾你?”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还真就跟他杠上。
就连莫思思也找我,“七毛,你快躲躲吧,学校龙王帮龙飞要弄你,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们还是……”她,没有说出口。
暴怒!
正是莫思思这样的心思,让我暴怒。
怒的不是怕什么龙王帮,而是伤了我男人的尊严。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我求你了,七毛,你躲躲吧,十一来了咱们别联系了,你知道龙飞他爸有多厉害吗?”
我顺口问了句,“有多厉害。”
“他爸已经派人告诉我爸不要插手,我爸让我劝你,快回去躲躲,为这事不值!”
我骑在板凳上,猴子站在一旁焦急的眼神,“你就听思思姐的,快躲躲吧。”
我无动于衷。
莫思思拉住我的手,“七毛,我爸马上要去市里发展,我也会转到市里,我们的缘分真的尽了,你真的为我,不值。”
“哼,不值,那你说什么值?”
莫思思不讲话,沉默的气息更加让我不爽!
一直以为她是单纯而又单一的女孩,看来,相貌是会骗人的,女人心,海底针,我以为她会帮我,没想到,她带来的却是这句话。
心情的失落,尊严的打击,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冲冠一怒为红颜。
下课铃刚响,老师走出门外,教师外就已经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在徘徊,我即使想走,也走不掉。
“鬼七,走吧。”从后面上来就是一巴掌,两个人死死的架住我,下了楼。
猴子冲上来,下场很凄惨。
三五个围在一起,教室后面响起一阵嚎叫。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学校的后山,一行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身上纹虎狼龙豹的青年,手持棍棒,等待我的到来。
“跪下。”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在我屁股就是一脚。
“我艹你妈。”年轻人的不知天高地厚就是这个样子,这一句骂引来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根木棒驾头就是一下,眼前一阵眩晕!
砰!
“跪下。”谁在后面大喊一声,我还是没动。我鬼氏棺匠门,不跪天,不跪地,跪祖师爷也都是单膝。
又是一根钢管瞄准膝盖抽了下去,一股子钻心的痛由下传上。
扑通!
我跪下去。
“小子,别TM不知天高敌后,我龙王帮的女人你也敢动,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了。”在老大面前耍了一场威风的小弟,转身嬉皮笑脸,问道,“龙哥,这小子怎么处理。”
“把他带过来。”此刻已经即将休克的我,麻木的身子被拖到龙飞面前。
龙飞的圆寸头型在太阳下特别耀眼,硕大的胸肌和胳臂上那条蝎子,更是将黑社会渲染的淋漓尽致。
有人在龙飞耳边悄悄嘀咕两句,看来他也不傻,打人之前还是派人去查清我的底细。当得知我老爹只是一个修棺材的普通手工作业者,并没有其他亲人。
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顾虑,好好出这口恶气。
“他是用哪只手扔篮球砸到我老婆的?”他老婆还能有谁,莫思思!
黄毛一脚将我踩在地上,黄土漫进我的鼻孔,鼻腔被刺激下,不由得干咳两声。右手被死死瓣开,摁在地上。
龙飞伸开右手,有人给他的手中递了一根钢管。
啊!!!!!
仰天一声长啸,昏迷过去。
华北县木器厂一间小院落。
老屋,简朴而宁静,悠久而亲切,古老而柔美。岁月斑斓的白墙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被雨湿润后更是滑腻至极。
是老爹买下了这间院子,院子前种了一行盆栽,老爹正在提着洒壶浇花。
“三爷,不好啦,您儿子出事啦。”
老爹一听这话,扔下洒壶,跟着那报信的人冲出去。
是出来在后山给猪割草的老头发现了我,那时我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华北县医院,我第二次住进重症监护室。
当老爹到达县医院时,医生正在为我做手术。
老爹徘徊的步伐,额头上微微汗珠,看到出来他对我格外关心。
手术室前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出来。
双腿被打伤,骨头没有坏死,以后站起来行走可以,但是不保证骨质因此脆弱,下雨天骨痛。
右胳臂受创最大,以后肯定会留下后遗症,医生建议老爹拿着医院的证明申请残疾人证,以后还能享受点政府的补贴。
医院内的老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谁干的~~~•”声音震惊到每个人,谁也没想到一个年近六甲的老头能发出如此恐怖的吼声。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如果你的心里足够阴暗,在你看来那就是一个断头台,而那些穿着苍白衣服的刽子手会随时要了你的命。
人们说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但是当它迎来一个新生命的时候,一切都那么让人感激。
猴子来了,我也醒了。
老爹攒住我的手,“七毛,你放心好好养伤,你的事你同学已经告诉我,老爹会帮你讨回个公道。”
这么多年,我是头一次从老爹的眼睛里看到杀气。
我微弱的声音说道,“老爹,这是我的事,我不想牵连到你。”
猴子这个人老实,舀一勺,倒一碗。
“对啊,鬼叔,七哥说的没错,那龙飞,龙飞上次把他们班班主任打成脑震荡,学校都没敢找他麻烦。”
老爹没吭声,摸摸我的头,转过来对猴子说,“这位同学,麻烦你好好照顾我家七毛。”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给猴子。
“这些天,麻烦你了。”猴子正要说什么时,老爹微微一动手指,猴子说老爹的手掌忽然变的犹如千斤石盘,自己想退回去的钱怎么也抬不起来。
华北县城北新城开发区,金龙重汽修理厂。
这间厂不仅仅是修理厂,里面还是一个大型停车场,拉煤的车各个黑乎乎的使出使进。
煤沫子夹杂在空气中,乌烟瘴气,还没走进,汽车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金龙企业就是龙家的。
也不知老爹通过什么方式这么快确定龙家的老巢,修理厂的二楼就是龙家企业的办公室。
咣咣咣!咣咣咣!
里面传来阵阵娇喘,没人搭理开门。
老爹继续敲门。
“谁啊,这么不识相打扰老子,要是今天不给我交代,你别想出这个门。”打扰人家的美事,惹的人家一肚子回肠荡气。
门一开,一个陌生的脸庞出现在龙会武面前。这个人由于白癜风一张脸极其恐怖,老爹轻声问道,“你就是龙飞的父亲,龙会武吧。”
龙会武赤裸着上身,下半身的裤子还没穿利索,大光头,纹身从脖子一直伸到腰部。
这个肥胖而又凶悍的男人不清楚这老头是干什么的,“是我。”
老爹盯着他的纹身打量一遍,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纹的这是九龙拉棺?”
龙会武好声没好气的笑了笑,“知道的挺多,哪个道上的?”
里面的女人披头散发,刚刚穿好衣服,从门缝中挤出来,“龙爷,你们谈,我先走了。”龙爷在女人屁股上给了一巴掌,嘴里喃喃骂道,“这么小就这么骚,以后还得了。”女人走掉。
看这姑娘的年龄,也就十七八,上半身还穿着校服,应该是县高中的。 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