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出了舞厅走几步,这种不适没一会儿就消失,还真是的……
猴子见我脸色好点,“怎么样,七哥,好点了吧。”
“把你哥这大衣拿开,你要热死人啊。”说着就要脱,这忒热了。
猴子不干了,“这寒冬腊月,零下十几度的天,你就背心外面套个衬衫,你是神仙啊,你看自己皮肤冻成什么样,为了泡妞,你也不至于玩命吧。”
这小子不会以为我穿的少,就是为了打扮的帅气去追女孩子,我也不跟他争吵,反正我是没工夫跟他理论。
胖子这边,尽管方国强方国兴不情愿,但还是按照胖子安排,住在新区的宾馆,这石菩萨带在他两身边胖子怕不安全,当天晚上就锁在舞厅保险柜。
冬天的夜晚,行人稀少,偶尔有车驶过,树木悄悄地站着,多么幽情的夜晚啊。
看着街两旁的住家平平淡淡的日子,时常有一串串笑声飘进我的心田,这是多么安详和谐幸福的夜晚啊,天上稀疏的星星眨着眼看着人间这一切,我此时已消失在这美妙的夜色之中。
猴子送我到十字路口,我便一人走会家中。
“老爹,我回来了。”习惯性的甩掉书包,打声招呼。
“嗯。”屋内传来的声音很轻。
咳咳咳!
咳咳咳!
连续不断的咳嗽让我心中觉得不安,倒了杯水端去老爹的卧室,“老爹,病情怎么又加重,你老是吃中药可不行,咱们明天去县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老爹接过我的水杯,喝了口水。
故意岔开话题,“七毛,你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
“哦,猴子他表哥找我和猴子去他那转悠,他那间舞厅刚开张,您是知道的。”前些天我曾提过。
“嗯,玩可以,千万不能学坏。”这是作为父亲给儿子的忠告。
咳咳咳!咳咳咳!
老爹的咳嗽又继续。
“老爹,家里还有药吗?”说着,我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七毛,别翻了,没有。”
我有些生气,“老爹,咱都多大岁数人了,别死扛行不行,有病就去医院检查,老是天天自己煎中药,那现代技术该上还得上啊。”
老爹发火,“你个球娃子,整天咋咋呼呼。”
我也不逊色,“咋滴,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自从北京回来后,你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不去医院,在家死扛。”
“你,你,你,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老爹病重,心里七上八下,也没心思和他争吵,“行了行了,您快歇着,明天一定要去医院。”
“嗨~~。”
老爹长长舒了一口气,靠着枕头眯起眼睛。
第二天清早,猴子没来上课。
你们猜的没错,出事了!
本台报道,最新消息,华安县新区昨夜发生一起火灾,下来请看详细报道。
新区步行街夜魅舞厅凌晨一点起火,火势迅速蔓延,于凌晨一点半火势已经很难控制,消防队员赶到现场时,整间舞厅已经被火海吞噬,华安县消防中队不得不启用紧急方案。
两边商户所有人员及时撤离,封锁整条街道,建立防火隔离带,经过消防队员三个小时艰苦奋斗,终于在凌晨四点半,火势消灭。
这次火灾,夜魅舞厅所有场内人员,无一幸存,共造成三十五人死亡。
三十五人死亡!
一时间震惊全国,凡是超过三十人以上死亡的火灾,均列为重大火灾事故,必须由省厅直接下达彻查命令,省公安厅,省消防总队成立专案调查组,务必三日内查清火灾原因,追究相关责任人有关责任。
嗡!嗡!嗡!
得到这消息的第一刻,脑袋作响,一时站立不住。
“七哥,你咋地啦,没事吧。”班里老猫见我脸色不对,上前扶了一把。
下午三时左右,我被传达,直接来人将我从学校带走、
带走时,我正在上课,老师和学生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被两个黑衣人架走,而校长站在门口表示默认,没人敢轻举妄动。
省里来的人直接对我进行审查。
华安县公安局,审讯室。
狭小的空间,昏暗的灯光,前面坐着两位衣着整齐,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一个打着黑色领带,胸前都别着徽章的中年人。
啪,桌子一阵巨响,我被惊动。
戴眼镜的最先站起来。“一派胡言。”
我抬头看看那中年男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你说的那两个男子是他们吧?说着,将一个档案袋递给我。
我瞅瞅那人,不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当打开档案袋后,炸了!
死者,方国兴,方国强。
七日前,XX省宾县大庄乡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摩托车坠入悬崖,两人均无任何生命痕迹,接着便是死亡现场照片。
宾县殡仪馆敛尸,存放时间七日前下午五时。
还是一组敛尸后的记录照片。
我翻动着照片,“你觉得可能吗?”中年人坐在桌子上,仔细盯着我。
宾县和华安县根本不是一个市,两地相隔整整几百公里,你说两局死尸穿越几百公里,骗鬼呢?
猛然回想起昨晚的情景。
方大方二的手虽然看起来又黑又粗糙,但却微微发胀,加入鬼氏棺匠门,赚的就是死人钱,我第一时间将这联系到死人身上,但眼前的确是活人,我也没多想。
再想昨晚的场景,方大方二手心发汗不断给裤腿上抹,开始以为是庄稼汉头一次来这么繁华的县城,又是在舞厅里,难免有些紧张,紧接着被抹的大腿上一层明亮的油光。
再加上他们的眼皮下垂,眼圈发黑,头发油腻的程度,即使是农村人进城,也不会这么邋遢,更何况他们都还是年轻小伙子,大山里的汉子,吃的绿色,喝的纯净,日起而作,日夕而归,又不熬夜,头发不可能如此油。
事实告诉我,我们昨晚见的的确是死尸。
我接着回答,“你们再查查,看看尸体还在没?”
“放屁,尸体出事第二天就已经火化,难不成我还得给你拿骨灰看。”另外一个中年人也表示生气。
“小子,那火不会是你纵的吧。”眼前这个中年人点起一根香烟,语气很怪异。
“怎么可能。”我也急了,这罪名可背不起。
“任天野,任天野在哪?对了,还有猴子,还有猴子也能证明我说的。”我开始慌张起来,他两不会也跟着出事吧?
怕啥来啥!
夜魅舞厅股东任天野,在出事后上吊自杀,至于猴子,目前还是下落不明……
要说股东,夜魅舞厅好几人,为什么任天野要自杀,他是当兵出身,心理素质固然很强,怎么可能......?
但事实却是这样,这是两位中年人的回答。
虽然刻意的平复心情,但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可能,我们昨晚还在一起。”
没办法跟他们解释,老爹,对,老爹,现在我只想到的是老爹,只有老爹一定看的明白。
急的不是我被冤枉,而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世界,雪花飘飘,整个华安县变成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叶子落光了的树上挂满了洁白的雪花,风一吹,雪花仿佛春风中的桃花瓣愤愤地落下来。
华安县木器厂一间院子,同样被雪花染白,它像一张巨大的孝服披在这里,就像要祭奠被时光和岁月吞噬的人流。
鬼三,2005年12月27日,卒于华安县,享年六十五岁。
当审讯室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我时,天,塌了!
脑袋一片混乱,充满怨恨,就像一只烧开了的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往外吐热气,此时我已不知到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只知道耳朵外面有声音网脑子里钻,眼前一片空白,这种感觉欲哭无泪,心中无名之火顿时燃烧起来。
啊~~~~
攒紧拳头,仰天大吼,到底发生了什么??? 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