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白牡丹躺在简易的木床上,青色帐子愈发映的白牡丹的脸色不太好。乌云大师言道要去四周查看一番,说完看了一眼白牡丹便离开了。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白牡丹,长长的睫毛,如同一缕轻羽,仿佛风一吹便要迎风飞舞。元尧忽然有些不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知道床上的人不会怎么样,不知怎么还是很不安,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她。大约是愧疚吧,元尧这样想着。
片刻女仆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元尧站在一边看着女仆用调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托起白牡丹的头喂到唇边。白牡丹口齿紧闭,所以喂药并不是很顺利,汤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蓝白色衣裳顿时浸上一片褐色的汤汁。女仆忙惊慌地抬头看了看元尧,又放下汤药用帕子去擦衣服上的药汁。元尧抬抬手,示意她让开,自己坐在床边扶起白牡丹,又伸手接过调羹舀起一勺细心的喂下。药汁散发着一股苦苦的气味,元尧皱了皱眉头,又耐心地将汤碗中的药喂完。
喝完药仍昏睡的白牡丹进入了梦境,不知从哪里摔了一个大跟头,自己浑身疼痛,正疼的厉害,忽然面前出现了一片花海,青色的草如绿色草褥一般华润润、粉的、白的、红的、紫的花铺天盖地。这是哪里呢?白牡丹忘记了疼痛可又想不起来这是哪里,远处似乎有笑声传来。白牡丹循着笑声走去,无尽头的路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完。终于走累了,白牡丹坐下歇歇,迎面吹过来一阵风,掀起花草一波一波的波浪,这风吹的如此和煦,就像一只温柔的小手不时轻轻抚摸着她脸颊,又像温暖的太阳照耀着她,不禁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风啊,不要走......
元尧见白牡丹轻轻拉着自己的衣袖,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脸,也忍不住露出一笑: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忍不住想用手抚摸一下她的额头,终究还是将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来。
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元尧便嘱咐女仆好好照顾白牡丹,起身开门出去。原来是非盏、乌云大师正在等候元尧,元尧掩好门。非盏看了一眼元尧,上前行礼道:“非盏先前多有得罪,请各位海涵。”女身配男声,多少都会让人感觉有些怪异。元尧虚扶了一下:“不必客气,”话锋一转,眉头微挑,眼中冷冽一闪:“事到如今,我倒想知道刚才的小朋友阁下到底知道多少,抑或者说与阁下有何干系?”
“请各位到房间一叙吧!”非盏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元尧和乌云大师面面相看不知道非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便一同往西厢房而去。
西厢房凌乱一片,子鱼半躺在床上,身上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但仍显虚弱,只略略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元尧看着刚才白牡丹倒下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捡起一根毒针,捏在手里细细察看,又对非盏说道:“说吧,你们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迎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