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镜子里的黎明(一)
香雪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为了更快的弄清楚在他们在坠入山涧后发生的一切,金刚的手指又一次点在她的印堂上进入思维境界……
黑暗里有若隐若现的光,这种光鳞波闪耀;有水声,这声音清透明亮;有温暖,这温暖流遍心田,这些使香雪迫切的想要睁开双眼,干涩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的消退,原来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陨石坑,由于年代久远这里已经是杂草丛生显露不出半点痕迹,水流激起的小小的波浪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正是这种冰凉的感觉令他由昏迷中清醒过来,干涩的咳嗽了两声后吃力的爬上了前方的一片沙地。举目望去在方圆不足百余米的范围里每一个点都显得那样的刺眼,更是那样的美好,这抚媚和蔼的一切就像是梦里的天堂,可是刚从那个阴冷的山涧里出来的他更深刻的感觉到这并不是梦,自己真的活着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可是当看到红色的水潭时她的心又一次深深的感觉到那里的漆黑可怖。
“岳风!”香雪嘶喊着奔跑在血色的潭水边,除了焦急的泪水陪伴着她外一切显得那样的凄凉无助。
这个异域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嗷呜——”暗红色的血潭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强大的声波荡起一层层的波浪推向沙滩。
“什么东西?”香雪暗自问自己,慌忙拔腿逃出远远的一段距离,疑问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这片五六十平米的水域,期待着将要出现的答案。
又是一阵嗷叫惊起了一片潜在杂草丛的水鸟,潭水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
香雪的心跳快到了极点,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被身后的颗生刺的植物弄的鲜血直流,可在这种时候她却怎么也不会感觉到痛的,突然潭水像海啸一样垂直竖起丈许高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想要继续向后退去可是那速度太快了她还没有来得急抬起另一只脚水流已经将她吞没了。
那水流来得快去的也快等香雪在泥泞里支器起疲乏的身子时,一只远古时代的庞然大物已经出现在潭边的沙滩上。
“是鱼龙!”香雪吃力的由泥泞中爬了起来,这一次她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庞然大物而感到吃惊,因为这是一只鱼龙,鱼龙是始前的生物,虽然他的外型与现在的生物截然不同但是长约十余米的体躯、背生利鳍、头部酷似鱼类却生像凶残……在她的印象里是完全吻合了,但是它可以利用生在腹部的鳍在陆地上行走却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难到自己无意间闯进了政府部门正在新建的返始基地,还是这里根本就是这个实验制造怪物的地方,还是……”
“嗷呜——”那家伙又是一声怪叫,这浑厚有力的声音仿佛在炫耀自己体内蕴涵着无穷的力量。
“畜生!我可不是你的什么美味马上给我滚开!!”自从被虏进实验场之后一直都显得懦弱的香雪,现在要她独自面对的时候却显得那样的坚强,看在独立中的磨练真的是我们这一代人成长的必修课。
鱼龙似乎在岸上呆得有些久了,鱼龙的身体上开始淌下一些腥臭的黏液,斗大的双眼怎么也舍不得离去,但难以忍受的痛苦还是让它拍打着双鳍钻进潭水里去了。
“它就这样走了?”望着眼前一潭涌动着的水域香雪暗自猜测道,可是本着对鱼龙凶残成性的了解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十分清楚的答案——不久那家伙就会有更凶猛的攻击。
香雪继续向后退去,可是又过了十几分钟那家伙似乎真的走了一样水潭里没有任何异动,是自己的判断错误还是这个原始生物的智商真的有这样高,它的这个阴谋潜伏期真的有这样长。
潭水的涌动几乎就要消失了,一切仍旧保持着平静的样子,越是这样香雪的心就越是悬的更高,预料之中的攻击并不可怕而突如其来却足以致命,这种诡异的安静使得香雪渐渐的多疑起来,若隐若现的幻觉将她敏感的神经勒的更紧了。
“啊——”香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本以为是什么鬼魅作怪回头看时却发现是一根芦苇扎痛了肩头,,她开始放松下来,暗自好笑觉得这也太过神经质了,遇事冷静这一点自己和岳风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岳风!!”短暂的松懈还不到一秒钟一个足以震撼心灵的名字腾然涌上心头,使香雪如芒刺在背再也无法逗留在原地呼喊着奔向危机四伏的水域,岳风的安危占据着他所有的思想无暇去考虑正在等待她的是一个足以致命的危机。
来到岸边香雪刚要探足入水,几乎就在同有时刻潭水又一次像涨潮一样在不到一秒钟内没上他的腰间,她知道情况不妙赶忙借着这股子水流的力量向岸上移动,随着一声巨吼那条可恶的鱼龙跃出水面追逐着香雪向岸边袭来。这时候的香雪正半侧着身子在满是“咕噜”作响的水流中,她清楚的看到那畜生是如何袭来,包括它跃起的高度和速度,以及它生了几颗尖利的门牙都看的一清二楚,凭借着对种生物的了解香雪拟好了最有效的逃生办法,因为人在水流中的行动是极大受限制的所以一切只能靠所处的环境来做出判断,这时的她已经不可能逃在腾在空中的这个生物的前面了,翻身扎进水中后牢牢的抓着一颗水草使自己不至于被水流浮起,在水流流动几乎停止的最后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一条巨形的尾鳍扫过自己的肩头。
香雪在水中滞留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她无法隐藏只得破水而出,抹了两把眼前带着腥臭味道的污水,尽可能的在最短的时间里看清楚前方的一切,她这一看不由得暗暗叫苦:“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七岁失去母亲,父亲因为一心只顾着他的工作而狠心的将我丢进了福利院,这还不算什么,更是在十六岁那一年发生一次交通意外在医院里躺了半年,可笑的是因为这次意外是近一百年里发生的最严重的一次所以那辆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就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自然自己就大大的“占了便宜”被广为暴光……如今又要成为近几万年来第一个死在鱼龙嘴里人,想一想上天对自己还真是不薄”。
“啪啪啪”鱼龙显然是感觉不到香雪的悲哀,面对着眼前的这个色鲜味具全的美味正拍着尾巴快乐的不得了。
“来吧,该死的畜生,即使杀了你会被政府以这样那样的罪名监禁但是今天你仍是必死无疑!!”听起来有些好笑,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的壮壮胆。
也不知道鱼龙是否听得懂人类的语言,但由于香雪那一声怒吼它竟然立刻扑了上来,香雪本能的抽身一闪,右手的无名指扫着一颗光滑的利齿避到了它的左侧,这才看清楚在这畜生的表皮有一层细碎的鳞片,粗壮的鳍有力的支起身体,这是记载中的鱼龙所不具备的。刚刚逃过一劫的她猛然感觉到鱼龙的头部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他袭来,面对这颗高出自己身高的巨大脑袋一个弱小的香雪该靠什么逃生呢?对命运的不甘使她在那一刻豁出去了,挥起纤小的拳头砸向鱼龙慑人的眼珠,速度只能用电光雷石来形容,顷刻间血水四涧、那只拳头连同她洁白的胳膊一起透巨大的眼球,无法承受的巨痛使得鱼龙暴虐起来,剧烈腾越足足持续了几分钟之久。
香雪只觉的就像一只跳蚤附和着一起摆动,而那只手臂似乎早就失去了知觉,剧烈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突然身子一轻伴随着耳边“呼呼”做响的风声甩了出去。
不说在一边狂虐的鱼龙,香雪恰好掉进了一个泥潭之中才幸免一难,当它坚强的从泥潭里爬起来的时候那只手臂已经不听使唤的打起转来,“是脱臼还是骨折?”一时间她也拿不准自己伤势,紧咬牙关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捏着臂膀,答案是两者皆是,鱼龙不断的激起泥水迫使她本能的向后退去,突然一些粘手的液体顺着她丰挺的前胸一直滚落到不断退去的路上,是血!躯体的麻木使得她吐出一口鲜血后才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句户都离开了它们的工作岗位,“痛!”完全占巨了她所有的感官,这感觉超越了她可以承受的点,一个趔趄之后栽倒在身后的草丛里。
“一切都结束了……”她疲惫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的唯一的一朵白云,享受着它的纯白美丽,此刻感觉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这一边是无奈的结束另一边凶残的野兽也已经平静下来了,在丢了一只眼睛后这畜生变得更加凶残,鳍溅起大片泥水发出的声音就向地狱传来的丧鼓一样一步步的袭来。
由于受了很重的内伤,香雪已有了必死的准备,无奈的闭上双眼等待着这个畜生将自己快一些的结束。
一阵微风拂过她温润的脸颊,不由自主的耸了耸肩,可就在这绝望的边缘她却惊奇的发现那一条受伤的右臂竟然完好如初的活动了一下,这一吃惊的发现使她对自己的身体泛起一丝好奇,立刻又用这只手去摸被鱼龙尾鳍擦伤的背部,“哎呦!”又是一个惊奇,整块受伤的皮肤细腻光滑找不到半点伤痕。
“嗷呜——”鱼龙一声怪叫,对这个把自己弄伤的仿佛是情有独衷。
“滚开!”香雪开始呵斥起来,虽然皮外伤已经愈合了大半但是那受创的五脏六腑仍然痛的要命。
香雪真的难逃一劫吗?地球旋转一周停在原点十几米处的那一片污浊的水潭里,水面突然出现异样的波动,紧接着蹿上一个人来,只见在这个人半裸着身子,腰间缠一件破旧的衣裳,手里握着一把乳白色的奇特大刀——生命之刀,一脸极度疲惫的样子。
这个人正是岳风,因为在那条地下河里有一个奇特的窝旋,百分之九十的漂浮物都会在它的作用力下来到这个地方,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为什么会生存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香雪——”岳风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上了暗(驾驶室里,叶子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一样,这个混蛋的命果然还长着哩!)等他拭去眼前的水渍猛的发现十余米的地方正匍匐着一只巨兽逼向倒在草丛里的香雪。
鱼龙又向前进了三步,暴露着的利齿差甩首一口将香雪吞下去,岳风已经不能在迟疑了,暴喝一声希望可以分散它的注意力,同时撑开大步三蹿两蹿来到鱼龙的近前,身形跃起只一刀便将那畜生的尾鳍截为两段,红色的血浆像喷出的水一样迅速的染红了大片的泥泽,它像疯了一样狂乱的咆哮起来,剧烈的折腾了一会儿被它压过的地方成了光滑的广场。
“香雪,快躲到石崖那边去越远越好!”鱼龙的咆哮差点伤到了香雪惊的岳风直跺脚。
“岳风,真的是你!”香雪真是喜出望外,但疼痛的五脏六腑却使得她的声音十分的微弱。
岳风冲到香雪的身边猛的发现她的身体极度的虚弱,面色惨白,言语间毫无半点力气。
“你受了伤了?”
“没事的!”
“你和那家伙交手了?”
“那畜生把我甩出了十几米远,我的五脏六腑有些经受不住。”
“我背你走!”说着岳风弯下了腰准备将香雪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小心,快闪开!”随着香雪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呼空中已然飞来鱼龙那庞大的身躯,即使岳风可以轻松的避开但是香雪可以吗?岳风对自己的身体非常的了解,自从离开了那个实验场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具体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他自然是无法凭感觉断定的,但是力量却是他可以切身体会的,所以在情急之中他决定冒险试一试,拖刀在地上做了一个半圆的动作,待鱼龙的身体进入预料的范围内猛的抽刀,生命之刀自下而上急速的砍去,暴喝一声“破”,只听得“噗”的一声两块血肉立刻截为两截落在巨他们两米的地方,激起一片泥泞将两个人清洗了一次。
“哇,真不愧是我的偶像级崇拜者!”岳风的这一手更是令这个步入青春期的少女产生无比的崇敬,虽然此刻她已经明白在他心里无法取代的只有叶子但是自己的感情却是无法抑制的,选择单方面的崇拜或许才是她该有的吧。
“偶像?”对这个字眼岳风并不陌生,但此刻用在自己的身上却深感惊奇陌生。
“对,就是这样!”香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做了一个快乐的憨笑道。
“呵呵……”看香雪那有些傻劲的样子,岳风忽觉得有些好笑,此时可真是以苦为乐了,突然他一个趔趄栽倒在泥泽里,原来在山涧中水流中她已经用尽了浑身力气挣扎,如今又腰斩了鱼龙已经到了虚脱的地步。
“偶像你怎么了?”香雪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肌肉有些抽筋,浑身没有力气罢了!”痛快的躺在泥泞里,终于有机会休息一下,反倒使岳风感觉十分的惬意。
“抽筋?”
“对,是抽筋!”
(“你个该死的混蛋吓死我了!”看到岳风这个样子正注视着画面的叶子同时松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两个人由泥泽中爬了起来,走到水潭边,将就着洗去满身的污泥,又是一阵休息后开始观察着这个水桶般的天陨坑是否有可以爬上去的地方,然而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将这一切雕琢的天衣无缝,除了数不尽的柱状岩石外周围的峭壁上连一根杂草也没有生长出来。
“唉,真见鬼!”香雪狠狠的甩出一颗鹅卵石没好气的说。
而岳风依旧那样耐心的观察着陨坑的每一个角落,凸石凹石凹石凸石、石楞石角石角石楞,就连可以看到的每一根杂草都收入眼底,经过粗略的分析后才抛之脑后,等等,那是什么?一条水喉管粗细的菱形石条一直延伸到陨坑顶端的边缘,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弹起身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
“喂,你做什么去?”香雪茫然问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过去看个究竟。
两个人相继来到那根岩石旁边,它确实是一根很棒的攀着物,但是这一百余米的距离是一个人可以徒手攀上去的吗?这个想法几乎是天方夜谈。
“喂,快车侠帮我拿着这口刀!”话音未落岳风已经将刀递给了香雪,香雪身手去接却忽略了这口刀的分量,“当啷”一声刀掉在地上刻开了一块岩石。
“正所畏天无绝人之路!”岳风欣喜的说着已经向上攀了上去。
“喂,你真的要往上爬吗?”香雪可没有岳风那样的勇气和胆识,若不是亲眼看到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会有人攀爬这样危险的石柱。
岳风没有回答,因为他坚信有不敢面对的困难而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旁人的话左右自己的。
岳风攀爬的动作很是轻松,但是随着体力的消耗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所有接触岩石的皮肤开始隐隐做痛,疼痛在一次又一次的分散着他的精力,另一方面由于藏山地区特有的高海拔气候,攀爬刚刚到了一半岳风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手脚有些支持不住的感觉。可是一家悬在空中的直升机它的桨叶可以休息吗?怎么可以!他紧咬着牙关又吃力攀爬了五米,终于在这段距离中找到一块横生在峭壁上的岩石做休息之用。稍稍的喘息之后他凝神向上望去,心头猛的一喜,原来这种横生的岩石不只是这一块,而上越往上越多。
“偶像——,你还撑得住吗?”岳风的停滞不前使得峭壁下的香雪担心的惊呼起来。
“我没事,上面的情况并没有下面这样糟!”望了一眼下面手足无措的的香雪又开始新的攀登。
新的高度总能看到新的事物,而在蓝天白云清风拂髻之间也足以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岳风感觉自己就像飞上了山顶,举目远眺山峰连绵起伏忽隐忽现,与蓝色的海域、天空形成一个浑然神秘的世界,再近一些的地方是一片庞大的水域,它甚蓝深沉,在红花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美丽,而环绕在这片水域周围的一黑色的带子则是藏山地区最有名的环湖公路,虽然正是清晨但车辆却少的可怜,只有一辆黑白相间的警备车拼命的奔跑着穿越条条的隧道还些看头。
岳风不能过多迷恋这些,很快找来几根藤蔓结实的绑在一起将香雪救了上来。
“这里是——”刚刚爬上山顶的香雪只觉得眼前一亮,但一时间却叫不出这里的确切位置。
“那片辽阔的海域我们喜欢把他叫做西太平洋!”岳风指着视野尽头的那一片水域感叹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前辈人无休止开发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污染而毁了我们的盆地、平原以及许许多多的物种,正是那些‘伟大’的人创造了新的大洋才使更多的水域占领了我们赖以生存的陆地资源若不是后人对外层空间的成功开发,我们这一代人真的要像鱼儿一样生活在水里了,真希望新的家园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瞧,在我们身后就是高耸入云的铁塔、星台和财政警务能五大角楼。”岳风说。
“是星台!”香雪回头望着这座人类历史上最宏伟壮观的建筑物感悟极深的说。
说话间远处的天空中强光一闪,一个强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快速的飞了过来。
“一辆拥有强力引擎的反磁战车。”望着已经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点影象香雪肯定的说。
岳风没有马上做出结论,小心的辨别着前方疾驰而来的战车,隐藏在思想中的答案唤起了心中一页可怕的记忆,“是他——”吃惊的吼道:“这就是黑天使的战车——蚂蚁!”
“黑天使?”对克超特警队的覆灭内幕并不是十分了解的香雪只知道这曾经是一位令人景仰的克超特警,为什么岳风会有这样的反应的确令她有些不解。
“他被人操控着做尽了罪恶的勾当,他的到来恐怕又是一个糟糕的开端,我们必须马上躲起来。”说着岳风要钻进一棵灌木丛里,可是一切似乎已经太晚了,那战车熄了引擎幽浮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呦——原来是岳风!真是好久不见,我就说嘛捕杀一个逃跑者竟然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原来还真是一个爱惹麻烦的家伙,不过主人说了只要肯乖乖的回来是可以免去一死的!”倚在车座上的黑天使拨弄着两条浓黑的八字须懒洋洋的说。
“过去你是人们崇拜的英雄,现在却是别人无偿使唤的一条狗!”岳风以十分惋惜的神情注视着黑天使,声音十分低沉的说。
“尽管骂吧,骂完了好跟我一起回去!”
“休想!”
“你们的体能实验结束了,是该装上反逆程式的达到完善的时候了!”黑天使伸了个懒腰,那神情并不把两个人放在眼里。
“王八蛋!”听到这里香雪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这个时候就算是她老爹只要叫她回去也会毫不犹豫的揍他一顿。
“装上反逆程式和给人戴上一个狗的项圈有什么区别!”
“看样子你是不准备和我合作了!”黑天使的神色中渐渐的酝酿着杀机。
“半不到!除非带走我的尸体!”说话见岳风已经接过香雪手里的生命之刀。
“生命之刀!”黑天使看到这把刀时突然现出几分顾忌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冷的说:“这把刀是我在一个垃圾战士那里得到然后丢进血谷的,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用别人的破烂货了。”
听了黑天使的话岳风不禁想起了这口刀的来历,这本是一口极佳的利器,能够配得上这口刀的人绝不会是一个逊色的角色,那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一个克超特警?还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敢于和使者抗衡的自由人?既然刀丢了那么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是否被他们强行装上了反逆程式?是否……岳风突然止住了这没有答案的思考,直接问到:“他是谁?”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闲聊几句也无妨。”嚣张跋扈的黑天使依旧神采奕奕,只是再也感觉不到他那伟大的灵魂的存在。
“他是谁?”岳风追问道。
“刀锋!”黑天使嘴角中神秘的挤出一个名字。
“刀锋。”陌生的名字给岳风一阵茫然的感觉,可他哪里知道这个人和他是多么的要好。
“和你样是一个极不听话的孩子!”
这个人已经在岳风的心中形成一股子很强的穿透力,使他萌然产生一定要见一见他的念头,陌生而亲切使他无法忘怀。
香雪仔细的想了半天,终究也没有想到关于“刀锋”的半点资料,只感觉他有些神秘,道:“他并不是一克超特警啊!”
“小姑娘,你很聪明但也很愚笨,厉害的角色难道只有所谓的克超特警才能担当吗?在这个科技泛滥的时代里机器人、芯片人、克隆人甚至是荒唐的变种人比比皆是,各式各样的手段使强者层出不穷,但是无论世界如何演变弱肉强食的的自然法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黑天使的话说的是津津有味,不知道他原来还是一个社会哲学家。
“道理谁都会说,但自古以来一切暴力和邪恶都没有一个善终的结局,相反一个斜不压正的真理也一直延续到今天。”没有主角儿的反驳黑天使唱独角戏岂不很单调,竟然他摆出一副拽文的样子岳风也不甘示弱,左手隐在背后偷偷的做着手势要香雪肆机快逃,另一面敷衍着说:“难道你的灵魂真的一点也找不回来了吗,你是一个强者更是一个克超特警呀!”
“嗳幽,时间也不久了是该回去的时候力量!”岳风的话应该是说到了对方的要害,他撇开话题由战车上站了起来,道:“在我的脑子里永远也抹不去仇恨,是这个世界辜负了我,正是因为我这样的人它才会覆灭的。”
“一个愤世嫉俗的家伙!”岳风的语调变得强烈。
黑天使发出不管岳风的指责,伸手由腰间抽出一条韧性极强的长鞭,全力挥出三米多长的银色鞭体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待它落下之后一块核桃大小的岩石已被他分为两截,这一招看似不起眼但需要的力度、精准度却相当的高,对方轻轻一抖那长长的鞭体卷成相同大小的圈敛入手中,道:“怎么样,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吧免得皮肉受苦!”
岳风淡淡的扫了一眼鞭体落下的地方,那块岩石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向两侧飞走而是像被一种极细微的切开似的,且在垫在下面的石头也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要做到这种程度无论速度、破力和精度需要掌握的相当的到位,可见黑天使实力的确不可小视,可是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岳风不但没有退却反倒斗志高涨。他虽然不是擅长用刀但是此时也只有这把刀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了,气沉丹田运足了底气,猛的挥出一刀齐刷刷将一块直径一米的岩石断为两截,且没有溅起一块多余的渣子。
“自不量力的家伙!”黑天使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岳风,挥手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银鞭舞得“笃笃”作响,疾如电快如光的速度使人无法看清他的招式,更不要说该如何去躲避了,可以察觉到的只有顷刻间弥漫在身边的杀机、被鞭尾击破四散开来的碎石粉末和流光闪动形成的电弧可以感觉到他的大致方位。
“果然厉害!”蹿蹦跳跃之间岳风的身上已经被扫出了斑斑血迹,他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凌厉的招式,但是香雪成功的逃出了对手的攻击范围实在令他大为振奋,更加专心的投入这场战斗。只见他在银圈流光交织的圆弧中飘逸闪躲,好似一只被风儿戏耍着的落叶沉浮不定,可是任凭他多么快速的闪躲也无法找到对手的半点破绽,这一次却苦恼了岳风,连同阿力在内这对搭档最擅长的就是攻击,可要防守却真的是掀其之短,这也是因为在他的实战阅历中还没有遇到需要防守的对手,他究竟能坚持多久呢。渐渐的他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鞭尾抽在身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深深的血槽布满了他的全身,疼痛直往人的心里钻难以忍受。
“怎么样,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好戏还在后头呢!”鞭声陡的停了下来,随之传来的是黑天使的声音。
“那还要等到领教过你的手段之后再说吧!”轻瞟了一眼手背上的鞭体留下的痕迹,疼痛使他更不能全力的发挥,可坚定的信念支持着他即使死也决不会做丝毫的妥协。
“果然是个难缠的家伙!”黑天使不耐烦的说着,反手一劈鞭尾直扫岳风面门。
岳风深知这一招是万万不能挨上的,抽身一闪险险的避了过去,奇怪的是刚才还钻心的痛似乎减轻了许多,目光重新扫过手背惊奇的发现那些深深的血槽竟然开始消失了,这一惊使他立刻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一系列实验造成的,与其他的克超特警相比他的再生修复能力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而且手中的这柄生命之刀也越舞越快,这一切无形中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黑天使收起你那装腔做势的面孔吧,归根结底你也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任凭你怎么说……”黑天使气愤的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走丢了香雪,左右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半点踪迹,一时的分神就连岳风也不知了去向,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糟糕的事情,气愤着说:“可恶的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岳风的速度究竟有多快,怎么能在一秒钟的时间里逃出一个人的视野,即使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是不可能的,他究竟去了那里?原来岳风早已打定了主意准确的抓住机会蹿到了“蚂蚁”战车的下面,借着一块凸起的岩石腾起挥刀劈在战车的底盘,只听得“噼噼啪啪”一串做响战车顷刻间火光四射,整个车身剧烈的摇晃起来,“给你来个开膛破肚!”岳风吼着又是一刀,这一刀斩断了主体车架,“蚂蚁”战车彻底断为两截坠落下来。
“没有了蚂蚁看你还能威风多久!”这会岳风可真是得意极了。
“你竟然毁了我的爱车!”黑天使翻身由空中轻飘飘的落下来,看到岳风火气不打一处来,暴躁着挥出一鞭扫向他的腰际。
“哇!不要生气吗!”岳风一弯腰躲过一计长鞭,回头看身后一块老大的岩石被他崩了两半,嘴上虽然尖刻心里却暗自庆幸自己没被鞭尾。
黑天使按耐不住的火气,长鞭挥越猛、越猛越快,一鞭挨着一鞭透不过半点气息,这一阵长鞭摔的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在天陨坑上尘土飞扬之中两个人的身影已经难以从远处看清,若不小心的去分辨还以为是一团旋涡在做怪呢!
两个人交手已经持续了好长时间,黑天使也是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吃力,心里渐渐的烦躁起来,虽然力道越来越强但是攻击却很是凌乱,在胡乱劈来的鞭子里蹿蹦跳跃显得游刃有余,但是由于体力方面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不愿意和他做更多的纠缠,暗地里酝酿着力量肆机逃跑,渐渐的黑天使挥鞭的速度慢了下来,这时候正是他失去体力、和耐力和警惕性的最佳时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瞅准机会横扫一刀,顺手捡起来两颗核桃大小的石子尽全力甩了出去,要知道岳风的这一招可是岳风的绝技,他想要中你的上门牙绝不会打到你的上门牙,而以他这时候的力量而言两颗并射出去的石子决不压于两颗子弹,“嗖”只听得一声惨叫黑天使已经在原地打起转来。
这里有个小秘密,岳风和阿力被扣上流氓搭档这个帽子并不仅仅是因为阿力喜欢戏弄女孩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岳风的这一手“飞石打鸟”,在这个时代里政府把猎鸟行为列入刑事犯罪中,虽然定了这样重的一条法律但岳风还是时不时的打几只麻雀下来,结果被环卫人员逮到不只一次,可上级念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又屡建奇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唯一的惩罚就是戴上了流氓搭档的帽子。
转回正文,黑天使昏死过去,岳风也懒得去理他,撒开双腿飞也似的冲下了山,耳边的风吹的“呼呼”作响,一路走来不知道扬起了多少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