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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隐疾

  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带着欣喜,轻轻解开对面女子的衣衫,双臂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不理会她的一声娇呼,顾长生浅笑着,将那最爱的娇弱人儿平放在炕上。

  “清漪,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他说着便送上唇,跟着身子也俯了下去。

  林清漪轻轻一声娇哼,只是微微扭了扭身子,在顾长生看来,她这是在故意撩拨他,便勾了勾唇,用力压上去。

  春日的夜晚,更深露重,房间内却是旖旎一片。顾长生的心是欣喜的、雀跃的,他拥着怀里的小女人,品尝着她一切的美好,用他的手臂和唇舌化为一室的温柔,将那娇俏的人儿融化在怀里。

  林清漪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只觉有些浑浑噩噩的,顾长生的唇温柔而热情,他带着茧子的手掌也让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兴奋不已。

  “长生……我爱你……”怀中的女人迷离着双眼,向他发出动人的邀约,顾长生此时强忍着胸腔里灼热的冲动,让自己的动作一轻再轻。

  “清漪,愿以此生护你。”他的声音让她此时忘记了一切,便是那刺穿身体的痛,也只是转瞬即逝,被幸福所取代……

  顾长生极度疼惜她,根本不敢用力,他小心地控制着身体的动作,慢慢将怀里的小女人捧向云端。

  林清漪被他拥着,闻着这男人独有的气息,原本是满满的幸福,心口却没来由地一疼,来不及哼一声便失去了意识。

  “清漪……清漪?!”顾长生察觉到身下人儿的不对劲,赶紧停了动作,紧张地查看着她。

  只见林清漪秀目紧闭,头歪在一边,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她这是怎么了?之前并未见过她有任何不适,怎会突然……

  顾长生只觉心脏骤然一紧,原本灼热的身子立马凉了半截,林清漪的样子,他曾经见过,便是她才进顾家的时候。

  喜轿一走,她便被他牵着准备进屋子拜堂,许是在门口绊了一下,她身子竟然向前跌倒。虽然被他一把抄起来并未跌倒,但那时她的盖头飘落,便也是这般,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那时候,无论他如何呼唤,她就是醒不过来,最后,看着身子渐凉的新娘子,顾长生一家只觉得此事晦气,便找个席子将她裹了,偷偷下山寻个地方埋了。

  结果,她在坟地竟然又活了过来,而且还一直生龙活虎的,让他几乎忘了,她曾经是死过一次的。如今,她又是这般,顾长生此时却对她极为不舍,爱之入骨,见她这样,忍不住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清漪!清漪!你醒醒!醒醒啊!”顾长生的声音有那么一丝慌乱,他自小镇定,从未有过如此不安的时候,这次,面对林清漪,他真的乱了阵脚。

  “清漪,你不要吓我!清漪!!”顾长生心里凉了半截,他伸手去探她鼻息,果然半点儿也无,慌忙替她裹好了衣服,又自己穿好了,抱着她急匆匆出了门。

  他腿脚并不利索,只是为了救林清漪,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三两步冲出院子,一路小跑着,朝于大夫家冲过去。

  于大夫是村里的郎中,家正好住在村子正中,去哪里都算方便。大山村并不算太大,顾长生虽然腿脚不太利索,到底还是山里汉子,步子又长,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于大夫那里。

  “于大夫!快开门!救救我家娘子!”他抱着林清漪大喊,此时天色已晚,于大夫家黑着灯,怕是已经睡了。

  “于大夫!于大夫!”顾长生奋力砸着门,终于屋里亮起了灯,于大夫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着来开门。

  “长生,你怎么来了?你家娘子这是……”

  “于大夫,没时间解释了,快!快救她!”

  于大夫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看到他乱了方寸。

  伸手一探她鼻息,于大夫心中大骇,便是那最后的一丁点儿瞌睡虫都被吓走了。

  “快!长生,赶紧将你媳妇放在屋里的榻上!”

  顾长生依言而行,紧紧盯着于大夫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扒开了林清漪的眼皮,看过之后,焦急地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扎在她周身几处穴道上,又从药柜里取出一块人参来,切成薄薄一小片,硬塞进林清漪口里。

  他不断捻着林清漪身上的银针,顾长生也在一旁凝神屏息,短短的几个呼吸,竟然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唔……”一声轻吟终于从女子口里发出来,顾长生心头一喜,他的清漪总算是救回来了!

  于大夫也擦了把汗,重重呼了一口气,再晚一点儿,只怕这女子便要香消玉殒了,幸亏这汉子来得及时啊!

  “清漪!”顾长生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到上面的温度,心头悬着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长生,莫急,你家娘子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让她休息吧。”于大夫拍了拍他肩膀,眼中的欣喜,显而易见。

  “于大夫,谢谢您!”顾长生伸手一摸衣衫,才发现自己出来得急,连银钱都没有带。

  他面色略略有些尴尬,语气也有些不好意思:“于大夫,我刚才心里急,忘了带银钱,这诊金,容我回去再给你送来……”

  “呵呵,长生,不急,不急。”于大夫笑眯眯地摆摆手,“人救回来就好,银钱你稍后给我也行。只是,你现在如何了,抱着她走了这么远,快坐下来,我给你看看。”

  顾长生闻言,微微一愣,他一心记挂着怀里的女子,便是脚上的伤都忘记了,直到于大夫提起时,他才想起,小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便是这硬汉也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

  “你啊,还真是个疼媳妇的!”于大夫边说,边将他裤管撩起来,见伤口并没有渗出血来,倒是微微安了安心。

  拆开绷带来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虞之后,于大夫才将他裤管放下:“还好,你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也快些,刚才急匆匆抱着你媳妇来求医,并没有让你的伤势恶化。只是下次不要这么不注意了。”

  “多谢于大夫。”顾长生已经恢复了冷静,朝他微微颔首:“我这腿伤倒是无碍,只是清漪得了什么病,为何会没来由地昏倒呢?”

  说到这个,于大夫也深深蹙起了眉:“说来惭愧,老夫行医数十载,并未见过此类症状。你也知道,咱们大山村就那么几十户人家,平日里都是有个头疼脑热,或者伤筋动骨的症状,只是似你娘子这般,我还真是没有见过。”

  顾长生闻言,心里一沉,清漪的病,便是连于大夫都觉得棘手了吗?

  “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心。老夫虽然没见过此类病症,但并不代表镇子上的大夫也不知道。依我看,不如等明日她醒了,你带她去镇上看看,兴许能够知道。”

  听他说得有理,顾长生心下稍安,扭头见林清漪已经睡着,便轻轻抱着她身子,从于大夫家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他放慢了些脚步,怕她受风,便将外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他身量长,林清漪又娇小,自然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待二人回到家,柳氏他们已经站在院门外,见二人回来,脸上的担忧略略退了一些。

  “长生,清漪这是怎么了?”柳氏上前,看着秀目紧闭的林清漪,小声问道。

  “娘,清漪身子不太舒服,我带她看了大夫,她已经睡下了。你们也回房去睡觉吧,有什么话,明日我们回来再说。”顾长生说完,也不等柳氏他们再问什么,便径直抱着怀里的小女人进了屋。

  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顾长生的眉头忍不住又蹙了起来。

  于大夫并没有见过的病症,莫非是什么绝症、怪病不成?想到这,他替已经睡熟的小女人将耳边的碎发别了别,又转身从罐子里拿了些银两出来。

  原本林清漪预备这些钱是等着六月份收蚕茧,雇佣工人用的,想不到现在就要预支了。想到于大夫切下来给她续命的那一片老参,只怕也要不少银子呢,明日去镇上看大夫,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想到这,顾长生便将里面全部的几十两银子都踹在怀里,忧心忡忡地看着林清漪,见她呼吸均匀,已经睡熟,哪里像从死亡线上才拉回来的样子?

  他心下稍安,又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才吹熄了灯,合衣睡去。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顾长生便从炕上起来,林清漪睡了一宿,精神大好,见他起得那样早,忍不住轻声唤了他一句。

  见那娇弱的人儿已经醒了,顾长生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下她额头,宠溺地抚了抚她脸颊:“清漪醒了,感觉怎么样?”

  “唔……睡了一觉,好舒服……”林清漪嘟着嘴巴,揉了揉眼睛,猛然想起昨晚自己已经和顾长生合为一体,脸上就火辣辣的。只是后来她心口一疼,之后的事情,竟然没有任何印象,忍不住眼带疑惑。

  “长生,昨晚,我们……”

  她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顾长生用吻堵住了口。

  “你昨晚许是太累了,竟然睡着了。”他笑看着她,也略略取笑着她。

  “那你今儿个起这么早,是要去哪里?”林清漪嘟着嘴巴,对他的话,还是有些怀疑。

  “想带你去镇子上转转。”顾长生说着,便自顾自替她穿起了衣服。他手法熟练,动作快捷,竟然比林清漪自己穿还要好上许多。

  迅速将媳妇打扮好,又替她梳了头发,洗了脸,顾长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迈开大步出了门。

  觉得他有些怪怪的,林清漪却没有多问,昨晚之后,下身还略略有些疼,由他抱着,倒是省了许多力气。她喜欢他,自然是不会怀疑他会做危害她的事情,一切等到了地方,自有分晓。

  晃晃悠悠到了镇上,顾长生继续抱着林清漪,来到一间最大的医馆里。此时,医馆才刚刚开门,见二人在门外,伙计便将他们让了进去。

  坐堂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中医,见顾长生抱着林清漪进来,便将他们让到座位上。

  林清漪一脸不解,顾长生却对那他道:“大夫,劳你给她看看,昨晚她忽然昏倒了,不省人事。”大夫点点头,便搭上了林清漪的脉。

  “长生,你说我昨晚……昏倒了?”林清漪瞪大了眼睛看向他,“难怪我当时觉得心口一疼,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竟然有这种事,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清漪,没事的,万事有我!”顾长生抱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又看向那行医的大夫。

  老大夫替她把了脉,又听到顾长生和林清漪的对话,便蹙着眉问道:“姑娘,你说你昨晚心口一疼,便没了意识?”

  林清漪点点头,心底隐隐有些紧张,这老大夫似乎见过这类病症,她穿越来的这具身子,不会真的有什么隐疾吧? 盛世田园:书香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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