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给我一个解释
每次我进入冰冷的监狱都会有种从心底发出的凄凉感,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的压抑。我坐在玻璃的另一边等待着父亲,过了良久后,父亲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变苍老了很多,鬓角的发丝早就变得苍白了,还有额头和眼角都布满了皱纹,看起来比他的真实年龄都要老上十岁了。
他就连坐下来都很费了不少功夫,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刹那变白了,太阳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看得我的心都随之疼起来了。他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拿起了话筒,我看到了他的手仍在微微颤抖,我才三个月不见他,就发现他苍老了那么多了。
他还要在这里呆上五年,这种无望的日子多么难熬啊!我强忍着内心的悲楚,低声在电话那头轻声喊了下“爸!”
我听见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似就连呼吸都要花费她很大的力气。我不由又焦急地追问道“爸,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你的肺病是不是又犯了?你有没有按时吃药了?你不要想太多了,过段时间,我尝试着给你申请保外就医。”
又等了良久后,爸才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人老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了,这正常这呢!你妹妹怎么样了?最近她有没有闯祸了?”
我听着父亲一开口就是询问唐沐沐的情况,说不介意,那也是假的,其实我也早就清楚了,父亲是偏爱唐沐沐的,我勉强地笑了笑回道“她....她还好了。”
我是昧着良心说假话,但我总不可能将实在话告诉父亲,除了让他更加紧张与惶然外,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真的,她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吗?你对她怎么样了?”父亲的语调加重了几分,听起来很严厉。
我硬着头皮回道“她就是偶尔犯一些小错误,爸,你放心吧,我会帮忙照顾好沐沐的,她也是我的妹妹……”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我以为你不记得了。你就是这样对你妹妹的?你让人打她就算了,还叫人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你想要怎么样?宝儿,打小我就知道你和沐沐的关系不好,两个人经常吵架打架,但你是姐姐,你都比她大上五岁多,你就不能让一点她吗?”
父亲说得相当激动,又剧烈地咳嗽了,好似把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了。我心里也是有气的,他过于偏爱了,但见着他那个样子,我又于心不忍,强行把怒火给压制下来,皱着眉关切地问道“爸,过两天,我给你申请去医院体检吧?你总是咳嗽,那也不是个办法。”
父亲难受得握紧了话筒,手指的骨节都捏得都已经发白了,他喘着粗气骂道“你还认得我是你的父亲了?我就算死了,那也不关你的事了。前几天,沐沐过来看我了,她都变成了那个样子,你还想要隐瞒我是吗?因为你得罪了人,别人都把怒火发泄在沐沐身上,她才20岁的女孩子,就遭受到了那种事情,你让她以后怎么样了?她怎么办了……”
当初我被逼得去求沈骜,也是这个年纪,而我却要为了保护这个家庭,20岁真的并不算小了,很多同龄的女人都成为母亲,要为自己的孩子负责人了。
我心里有很多的不满与不快,却什么都不说,而是愚孝地点头一遍又一遍地应着说道“嗯嗯,我知道了。”
他数落着数落着,眼泪水就掉了下来,抱怨道“这都怪我,技不如人,才会落成今天的结局。宝儿,你要记住了我们和沈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永远记住了这点了。”
听着父亲说起了沈家,心跟着悬起来了,我最怕父亲知道了自己和沈骜结婚的事,听着父亲那么嘱咐,也明白唐沐沐并没有将真相告诉父亲,同时我也感觉到脖子上挂着一把刀,随时就会要了我的命,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反而让我越发提心吊胆了。
父亲提起了沈家,双眼赤红起来,布满了血丝,他双手紧握成了拳头,上面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笑着说“宝儿,你给我记住了,无论以前沈家对你怎么样,你都要记住了,他们沈家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你的母亲也是沈家人害的,这都是沈青山害的,他嫉妒当年你母亲选择了我,才会害了你的母亲,你一定不能忘记了,你要向我发誓,将来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
我听到父亲说起母亲也是被沈家害死的,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荒谬,太不可思议了,以至于我相当长时间都不能回过神来了。而父亲信誓旦旦地说道“这都是他沈青山害的,他给你的母亲请了所谓的专家来照看,谁知你的母亲身体反而越来越虚弱。一定是的,他还拿我的前途来威胁你的母亲,让你的母亲妥协于他……”
“不!”我厉声地反驳道,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个很温柔很贤惠,又纯良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了。
可父亲整个人都变得很亢奋,整个人格外激动“你的母亲也是个贱人,她给我带了绿帽子。我也纳闷了,自己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怎么就被调任到了京城。要不是被我发现了事实,都不敢相信。不然你认为他沈青山为什么要提拔我成为他的左右手,我告诉你,他是对我有愧疚,而你的母亲也对不起我……”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再也听不见爸说了什么,我觉得这个时代真的是疯了,真的疯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愿再停下去,慌乱的挂掉了电话,飞奔出去了。
我回忆起了父亲对我敌视着自己的目光,可能他把自己对母亲的怨恨转移至我的身上,但我不会信的,母亲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她是那么温柔的人,全天下最温柔的人了。
我慌乱的冲出了监狱,在门口看到了停着的奔驰,见着沈骜正在打电话,他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的犀利和独断,而是温和的语调带着宠溺。他可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我晚上就去看你好不好?你乖乖的等着我好吗?”
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他在浅笑,眼底也尽是笑意。
我定格在原地,愣愣的望着沈骜,心口那里抽疼了下,疼痛逐渐蔓散开去,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自欺欺人,忘记了我和沈骜之间还有一个人。
这个事实把我整个身体被劈成了两半,大脑不断地浮现了他在梦里喊着梓晴的模样。我无法去欺骗自己,梓晴姐在沈骜的心里也是占着很重要的位置,那个纯净又善良的女人。
那么我在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第三者吗?可耻的第三者吗?所以我活该被所有人都瞧不上,那现在梓晴姐已经醒过来了,说不定她就会恢复正常了,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呢?我又该怎么办呢?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我的大脑盘旋,我无法去阻止自己的猜测,我暮然间觉得很好笑了,前段时间的甜蜜成为了一种可笑。我无比的厌恶自己了,那种恨意逐渐的漫散,我恨不得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一巴掌。
沈骜挂了电话,一个偏头看到了我,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是愣住的,随后他问“你出来了?”
我点了一下头,连话都不想说,直往旁边的公交车站走去。我很清楚的听到了背后的叫唤声,可是我始终都没有回头,脚步不受控制的飞奔着。我也恨他了,确实是恨了。还有父亲说的话,他说母亲和沈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我和沈骜又是夫妻,我真的好慌乱,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刚来到公交车旁边,突然就下去了倾盆大雨。我的心情很不好,忍不住骂了一声这是什么鬼天气。车子开到我的面前。
“上车!”沈骜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身上那种紧迫的压力铺面盖来,压得我呼吸有点不顺畅了。
我固执地定住脚丫,就是不肯动,我也是明白在这种时刻,我不能任性的,也不能朝着沈骜发脾气的,那样就会让王珂珂称心如意的,但我的心好乱,好乱。我不想见着沈骜,就想过一个人静一静。
坐在后面那辆车子的小张在在旁边插了一句“少夫人,这边很偏僻的,一个小时才有一趟公交车,还有下雨天也不方便。”
旁边有不少人都在听着我们的谈话,就连站岗的士兵也看了几眼,我人是生气,但并非是毫无理智,只好上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车子开进了茫茫的大雨中,眼前的景色只在雨刮器扫过的刹那是清晰的,然后马上变成迷濛一片。
我和他处在一个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我正襟危坐地看着窗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从看到他打电话的那一刻起,我所维持的良好状态完全丧失,大脑是一片空白,更多的是厌恶,我还有对自己的嘲弄,还有恨,我开始恨沈骜让我那么的不堪,也讨厌此时的自己。我早就看清了一切,但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我很清楚自己太作了,真是太作了。
我倚着车窗,看到倒影着沈骜,他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自从昨天见着了梓晴姐,他与我独处都是紧皱着眉宇,看上去心里藏着很沉重的事。
其实我知道他也会感到沉重的,无论是沈家给他施加的压力,还是梓晴姐的事,这些对于他来说,那也不算是一件轻松的事。我按开了音响,里面传出交通频道主持人聒噪的声音,车内有了声音,打破了这该死的寂静,这让我好过了一些。
“今天暴雨倾盆是一年来最大的雨了,市内许多道路车行缓慢,请大家小心驾驶,注意安全。”主持人絮絮叨叨地说,吵得我都有些心烦意燥了,我就换了频道,里面放着张信哲的太想爱你。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
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却还不属于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测你在想什么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折磨
能否请你不要不要选择闪躲
只想爱你的我
太想爱你的我
我刚刚缓和的心情,被这一首情歌搅得非常不安。越听着,心里就越烦躁,伸手就把音乐关了,声音乍然而止,气氛安静得我又受不了,就按下了另一首歌,那是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
我再一次躺会了座椅,看着外面的大雨不同地砸下来,路面也堆积了不少雨水。车子开过,水花四溅开去。
烦躁的心情,让我坐着忐忑不安,拿出了手机无聊地看着新闻,我也不知是不是手痒了,就开始查起了康晚仪,百度介绍的并不对,给的答案很官方,可从好几张照片都看到她在海外陪着领导,不用多说什么,就让我明白近几年来,康晚仪更进一步靠近了权利的中央了,而夏父也是外交部的。
事实上,很多年前,沈家和夏家就已经联姻了,强强联手,双方都要更进一步,要不是出了那件事,夏家恼怒得提出退婚,沈骜和梓晴姐肯定结婚了,现在呢?现在沈骜已经不能在仕途上了,正缺乏一个同样强大的背景,而又是他心甘情愿娶进门的女人。
这么想着,我越发心有不安,终究是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他表情严肃地开着车,对我不理不睬。我心头无名火起,怒火把我的理智慢慢地吞噬了。
渐渐地理智全面坍塌,我朝着大声地怒吼着“停车,我要下车。”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车速过快了,车尾一摆,横在路上。我的身子惯性的往前一蹿,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定睛一看,一只白色的小狗倒在我们车前面了。沈骜用手狠狠地拍一下方向盘,不由破口骂了声“Fuck!”快速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从车窗看过去,只见沈骜的头发和衣服马上被大雨淋湿了。他俯下身去察看情况,看着被雨浸入了他,我的心很没有出息地软了下来,它又疼了。小张也从后面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
我在车子里四处张望,看到看见座椅的后面放着一把备用雨伞,连忙探身取来,开门下车,将伞撑在了他的头上。
雨水被拦住了,他回头看看我,就很自然而然地伸手在我的腰间轻揽了一下,将我与他的距离拉近了一些,让我依偎入了他的怀里。
雨太大,伞太小,雨在我们的四周倾泻而下,我只能尽量地站近一些,才可能都不淋湿。我的肩抵在他的胸前,他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到了我的身上,他的呼吸萦绕在我的背后,我鼻尖嗅到了独属于他的香味,我莫名地觉得有些难过了,鼻尖都有点儿酸了。
小狗看出不是什么名贵的狗,恐怕是一个流浪狗,它的腿部受伤了,血水滴下,很快就和雨水混淆在一起了。狗那双澄清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人都经常说狗是有灵性的。我想那一定是求救的目光吧!
我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小狗的面前,它低声的哽咽着,我情不自禁的开口提醒“它的腿受伤了!”
沈骜转过身对小张嘱咐道“你处理一下。”
我摇了摇头,弯下腰把狗给抱起来了,曾经我独身来到这个诺大的京城,我比谁懂得什么是孤立无援的酸楚。很快小狗的毛发就把我的裙子给沾湿了。
他离我很近,说话声就在我的耳边,他的语调带着惯有的强制命令,对我说:“上车吧。”
我浑然间醒悟过来了,脚定根了,抬眼很坚定地说“我先不回家了,这记得附近有一家宠物店,我先送它去包扎一下吧,你等会不是还要去医院吗?你不用管我了。”
原本沈骜的神情冷冽,又想着事情,整个人感觉就让人冷冰冰的。此时他沉下了眉,他蛮横地握住了伞柄,冷硬的吐字“上车!”
我和他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对方,我不想再和他继续呆下去,我像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真的,我在他的身边就情不自禁地想很多很多的东西。我讨厌死了自卑自怜的自己。
请给我时间去好好的消化,自己是第三者这一个事实,我的心已经再也受不了什么刺激了。
他的手丝毫都不放开,我放开了手,什么都不顾了,侧身往左边走,雨水马上就淋在了我的身上。
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我的手腕,他暴力地把我拉了回来,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容许我有丝毫反抗的机会,雷厉风行地把我塞进了车子里,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我知道这样的争吵很没有意思,就坐在了座位上,这个就是沈骜的性子,他容不得别人的违背,骨子是抹不去的武断和霸权。把我送上车,然后他转身过来,上了车。
沈骜关上了车门,松开手刹,继续向前开去。他的头发上,脸上,都是雨水,身上也几乎湿透了,雨水沿着下巴淌在了他的领带上。我很想帮他擦干脸上的雨水,可我的手却一动不动。自从昨天后,我们之间就变得很尴尬,格外的别扭,两个人唯有沉默。他开车,我握住手里的纸巾帮小狗擦拭身体,又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了冰块敷在了小狗的腿上,又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好几片创可贴。
我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忙起来,父亲的话又冒了出来,尤其是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和沈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之仇。
猛地,他一甩方向盘,将车向路边靠去,引来后面的车辆一片混乱,笛声四起,我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急忙睁开了眼睛,以为又撞到什么东西,赶紧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他把车直接刹在路边,将身体靠向椅背,眼神茫然地注视着前方。
我四外张望,没看见什么事故,再望望路边,也没到妹妹的住处,纳闷着他这是想干嘛?
我压制下来的火气又沸腾了,我压抑着自己要发飙的声音,保持着正常的语速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那双乌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前方,那种深思的表情,让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此时,我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想。
他的沉默让我很不是滋味,心口是苦涩的,舌间也是苦的,他妈的,比我小时候吃的黄连还要苦涩。我摸着小狗的头,强忍着内心的不舒坦,低声说道“你的情绪不太对,我下车打的吧!”
他依然闭住自己金口,我不等他的回应,就伸手推门,发现门是被锁住的。
也不去做无谓的挣扎,我的身子无力地躺回了座椅上,侧脸问“沈骜,你说到底要干嘛?”
语调徒然间拔高,出卖了我的愤怒。我不想生气,可我控制不住。可能感知到了我的怒火和不满,他回头直直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不问我有关梓晴的事?你不在意吗?”
梓晴,这两个字是心里的一根针,我原以为刻意忽视就不会有感觉,却不可否认,一旦触碰,疼与苦遍布全身。
我张了张嘴巴,发现吐不出一个字,他很残忍地望着我脸上所有的丑态和狼狈。
许久,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笑着问“我该问什么?你爱的人是我还是她?又或者你爱那个人多一点?你不觉得那样子很好笑吗?这重要吗?沈骜,你心里有她不是吗?这一点,你不需要否认,我不是傻瓜,我看的清,也懂得。我自己什么身份,我也明白。我并不想和你吵架,沈骜,我就想静一静,就想一个人单独冷静一下。那怕我在于也做不了什么?若是你想要离婚了,我根本就没有说不的资格,就如同当年,你逼迫着我和你结婚的是一样的。你的父亲也逼你了是吧?沈骜,你再有能耐,也就是佛祖手里的孙悟空,你根本就翻不过五指山不是吗,你也累了是吧,我看得出你在强颜欢笑的.....”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恶魔上身了,才会如此言辞犀利,说出压积已久的话。沈骜阴郁的脸露出了一丝的嘲弄,他侧脸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问“这对于你来说,真的不重要吗?因为你又打算退堂鼓了是吧?你又想要逃走了对吧?”
他那种逼视的目光让我全身都不舒服,偏我硬着底气,迎上他的目光“随便你怎么说吧,主动权都在你的手上的。”
哈!他冷笑了一声,眼里尽是寒意。那张脸好像是在冰库里拿出的假面面具。我和他都闭嘴不再说一句话了,,突然坐正身子,松开手刹,继续将车开入了车流中。
“唐宝儿,你根本就没有勇气与我面对一切不是吗?”说到这,他停住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捏得紧紧的,仿佛在下着很大的决心才问这一句话。
他没有看我,目光集中在了前方。
他的语气里带着锐利的尖角,扎进我的心里,心瞬间就剧烈的痛了,我彻底被他激怒了,我的理智就是脱轨的火车,再也不受控制,轰轰烈烈的往前,不顾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定定地盯着他,浅笑着反问“沈骜,你有没有听过他们在背后怎么讨论我?他们说我是个不折手段的狐狸精,我用了卑鄙的手段勾引了你,害了你和梓晴姐分手了,我都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现在我有错了,现在梓晴姐也醒了,医生也说了,她需要你的精心照顾,说不定再过一两年就醒来了。我成为了多余的人了,我确实成为了你们感情里面的第三者了
“唐宝儿,你不是第三者。”他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吗?”我冷冷地逼问他。
他回头,凝住了那漂亮的剑眉咄咄逼人的望着我。
“若是有过错,那也与你无关”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一沉,但是马上我笑得花枝乱颠,笑得眼泪都来了,反驳道“沈骜,你说与我无关,但我确实取代了梓晴姐坐上了沈太太的位置,这本来是她的啊,还有我……”
我爱上你了,真的爱上你了,尽管这是梓晴姐出事后,但已经成为了事实了。那怕我装得再可怜说我们是夫妻后,我才对沈骜有了异样的感情,却不能否认事实,那样太虚假了。
“沈骜,我不懂该怎么办了?我对不起梓晴姐,要不是她要救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我又做了什么呢?这些多年来了,他们怎么骂我,我都不回嘴,因为我真的是欠下的债。可我偏偏又……”
我不想再说下去,那样表现得太婊子了。他阴郁着脸,仿佛不想与我讨论这个问题。
可他的沉默让我变得更加不可理喻,我的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像一个悍妇的问“你不说了?为什么不说了?你为什么不解释了?你为什么不对当年的事解释了?”
“无论我说了什么,那都不重要,所以我想还是不必告诉你。”他用淡漠的口气回答,里面显然可见的礼貌,这个就是沈骜表达自己疏远的方式。
当感知到他的冷漠时,我迟钝是想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伤人,我自私地把怒火和委屈朝着他身上发泄。其实我也是一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家伙,我疼了,也想让他疼。我做不到难受了,还要勉强自己对他笑。
手上传来了一片刺疼,一股温热流过了指缝,我才发现自己不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出血了。那样心就不会那么疼了吧!为什么我们会变得那么可悲?
我害怕自己会说什么可怕的话出来,也怕再做出什么的事情,我朝着他大声的喊着“停车!我要下车!停车!停车!!!”我甚至按下了行进中的车窗,车速很快,雨水马上灌进来,淋湿了我的身体。
他慌张地踩下了刹车,把车停了下来,也开了锁,我立马下车,在他还没有来得及下车,我飞快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钻进了车子里。
我从车子的后镜看到车子在雨里静静地停着,雨水不停地冲刷着黑色的车身。他从车子里出来了,雨水淋在了他的身上,雨太大,我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小张从后面的车子走了上来,也不知说了什么,他坐进了车子里,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开动,在十字路口,我和他背道而驰。 我想和你过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