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向各位书友道歉,昨天没有加更,是因为存稿不够多,接下来绿萝工作更忙,现在的目标是保证不断更。所以,原谅我吧!愿南来北往的神保佑大家,健康平安!再一次向十月丹阳说声抱歉,也表示诚挚的谢意。
……………
隔一天不来藏书院,嬴政就想她。现在,小寒看见他还不热情,但他想,不管怎么样,他是陪伴她最多的男人。
那两个太监,不算男人。
军士们呢?要不要让梁辰告诉他们,只许帮她干活,不许跟她说话?
啊,她此刻在做什么?一想她,心就软了,空气都是香的。
……
一进藏书院,就看到小寒正弓着腰捣鼓篱笆。嗯?怎么是胡亥在?
他的儿子们都来这里报到吗?这个想法让他很不爽。
他们俩,一个举着小棍子,一个拴着绳子,头对着头,配合得挺好嘛!
他几步走过去,叫了声“胡亥!”
胡亥转身应了一声,“扑通”跪下,小棍子还在手里捏着。
小寒手里拿着绳子,先是愣怔一下,接着戏谑地笑了,看他在儿子面前耍威风。
话说,人要耍惯了威风,也算自成一格了!
”你怎么来了?”皇上问。
听到这冷飕飕的问话,胡亥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又鄙夷地对自己说了一声“嗤”,他真是让父亲吓破胆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父皇,儿子是来看看小寒姐姐有什么要帮忙的?所以……”
嬴政更为不爽,将闾管她叫小嫂子,胡亥管她叫姐姐,那将来,要是……,这岂不乱套了吗?
他板起脸说:“这里有什么是你能帮得了的?你看看你能做成什么事?书读不好,事情也不会做,还到处得罪人……”
胡亥一看父皇这脸色,赶紧说:“父皇说得是呢,胡亥知道自己有很多不是,所以,胡亥想重新做人,这满咸阳城里,胡亥最喜欢听姐姐说话了,姐姐总能说到胡亥的心里去呢。”
嬴政一撇嘴,不满地哼了一声,他还想听姐姐说话呢!
呃,这个不能跟着叫的!
“父皇,儿子下定决心了,先跟姐姐学书法,再学绘画,虽说学这些也帮不了父皇治理国家,但父皇,就让这些细碎的事情磨磨胡亥的性子吧,胡亥以前犯的错都是因为心浮气躁,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做事才没有分寸。儿子真想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把自己打磨得进退有矩、圆融通达,让父皇满意呀……”
这话让小寒听得瞪大了眼睛。天才呀,张嘴就来!
紧接着她心念一动,接过话头儿:“好啊,好啊,就让小公子跟着学吧,小寒这儿也正无聊呢!”
这下,轮到胡亥吃惊了。小寒姐姐这态度变得怎么这么好了,刚才帮她扎篱笆还不情不愿的呢!
嬴政吃惊地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吗?不是说,赵高因为胡亥的事找过小寒的麻烦吗?人家对他这么友好为什么找人麻烦呢?
小寒趁热打铁:“小公子很聪明的,他就是缺少点耐心,书法和绘画确实能磨磨性子,一个人能坐得住才会静下心来思考问题,才不会出去无事生非,这个徒弟,小寒收下了!”
嬴政越发吃惊,她怎么对胡亥这么用心,在他看来,对帮她做事的将闾她也没有这么热情?难道是因为胡亥岁数小,会哄人高兴,不会让人生出厌烦之意或防范之心?
可是,小寒已经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他要是不允许也会让小寒不高兴。既然他不能让她高兴,那又何必让她不高兴呢?
“哦,你们一人愿学,一个愿教,朕也就不说啥了。要学便认真学,要教便认真教!”
“哎,谢父皇恩准!”胡亥马上磕了个头。他心里实在高兴。如此一来,他就能经常出入藏书院,比任何皇子都多了个明面上的理由,而见到父皇的机会也就相应地多多了。
转过身来,他对小寒说:“谢谢师傅成全,胡亥一定认真学习,不辜负师傅的一片期许!”
小寒赶紧拉他,她怎么受得起他这一跪呢?虽然这一跪本来也不是冲她,但受了他这一跪,那不是折寿吗?
胡亥顺利站了起来,有人拉就不用等着父皇发话了。嘿嘿,今天的小转折,太顺利了!
看着胡亥脸上的贱笑,嬴政咂巴了下嘴唇,觉得心里有些失望,他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本想单独跟小寒在一起呆会儿的,中间却杵了这么一根!
但胡亥要真想改改性子也是件好事,跟小寒在一起,总比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强。也许跟她在一起,能学着动动脑子。
今天既然遇上了,那就考考他吧!
“胡亥,你不小了,有件事,父皇想问问,你觉得怎么做为好?”
胡亥竖起耳朵,心里一阵兴奋。这是在考校他呢,这说明什么?父皇没有放弃他,还当他是亲儿子。
“父皇,您说,是什么事?”他激动地两只手互相攥了一下。
皇上看着他那小动作,摇摇头说:“是这样的。今天,廷尉署的汪持正报上来最近的动向,说南阳郡宛城一带有人到处撺掇人,散布分治言论。而这种言论在其他地方也有,他们借各种机会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依你看,该怎么办呢?”
胡亥抿着嘴唇严肃地想了一下,坚决地说了一个字:“杀!”
小寒吓了一跳,他的声音本来尖细,这一声“杀”说得仿佛箭支划破长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这胡亥平常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当他说这个“杀”字的时候,坚决狠辣,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错看了他?
幸亏刚刚借了他的话,收了他。要是他一直脱离她的视线,是不是事情发展得更不可预期,更不可控制?想到这儿,她抬眼观察嬴政的反应。
嬴政嘴角动了动,有了一丝笑意,这更让小寒心惊。这对嗜血的父子,果然是一个窝里出来的!
“皇上,小寒有个想法,能说说吗?”
皇上笑了,他最喜欢看她认真说话的样子。“说吧,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语气、这笑容让胡亥一呆,他忽然觉得“姐姐”这两个字,以后还是慎用为好。
“皇上,小寒想起一个故事来。说有兄弟三个,是结拜的。老大叫玄德,祖上曾经是王族,但这王族支系到了他这代没落得已经只能靠卖草鞋为生了。家有几亩薄田也不好好种,没事干就想着他祖上那点辉煌。周围的人呢,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也都不以为然,只是觉得这人做生意做得不好。跟他们一样,吃饭睡觉,日出日落。”
“他那两个结拜兄弟呢,觉得虽然大哥是个卖草鞋的,但是人品不错,对兄弟非常真心,有空呢,就帮他一起做卖卖,没事干就凑在一起吃吃喝喝。总之,他们就是三个普通的人。”
嬴政用心倾听,他觉得,如果是三个普通人,她就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讲了。
胡亥有点茫然,不知道讲这个干嘛?
小寒说:“赶上灾年了,天不下雨,地上没有收成,可是国税得继续交,不交就要加倍地罚,这下,可把农人们气坏了。这不是要逼得人没有活路吗?”
嬴政嘴角动了动,却没说话,他知道她不满意朝廷的税收制度,但她说得也离谱,税法里面根本就并没有加倍罚这么一条。且听她怎么继续编吧!
“皇上,那时候,大家都反对一个大奸臣,他叫董卓,为什么反对他呢?因为他挟天子而令诸侯。天子是个刚成年的小孩儿,跟胡亥小公子差不多吧,没有经验也没有魄力,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甚至连安全都不能保证,每天活得战战兢兢。”
“有人就说,这个大奸臣,必须除而后快,否则天底下没有正常秩序了,连尊卑都不分了。这个说法得到很多响应。大家都觉得应该保住那正统天子,把这个欺君的家伙除掉。但这只是个明面上的说法,其实大家都觉得那天子就是一个摆设。谁上去,只要让他听话就行。”
“而偏偏这卖草鞋的玄德君,祖上和那天子是一个根儿上出来的,也不知道到了他这代君上还认不认他这个亲戚,但他自己是坚信的。他说,论辈分,他应该是那正统君主的叔叔。结拜兄弟两个一听,嗯,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全天下那么多人都反对董卓,现在起事,不是正好可以聚拢一大批人吗?”
说到这里,小寒看了皇上一眼。没有再往下讲。
嬴政笑了,他知道小寒的意思了。这女人真是聪明!
胡亥依旧很茫然,他催促:“姐姐,啊,不,师傅,那他们起事了吗?”
小寒随意地说:“起了,闹腾得很大很大,成就了一番大事业呢!全天下都知道皇叔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利益,为了维持传统的秩序,所以,大批人响应他。”
胡亥点点头,兴奋地说:“就是,凭什么外姓人要得了便宜!”
小寒没再理他,这件事,她相信以嬴政的智慧是知道怎么处理的。
嬴政问:“姑娘的意思是如何做呢?”
小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小寒想起了居于咸阳的匈奴太子冒顿。读华夏人的书,过华夏人的生活,可能十年之后,他也差不多是半个华夏人了吧!”
嬴政微微一笑,这又是人质策略。只不过,过去是质给对方看,如果发起战争,我就杀了你的人。现在是让他的人脱离他们传统的领地,割断和旧领地的联系。对于王族后代来说,想搞事可能找不到响应的人,而对于旧势力旧关系来说,起事也得找个借口,要把谁抬出来呢?
高,实在是高!
胡亥急了:“父皇?凭什么呀,统统杀了多简单!现在只有一个正统!”
嬴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严肃地说:“好好跟着师傅学!” 秦时农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