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瑜强抑着热情,双手抬起莫汉成的脸,不让他灼热的吻继续在她身上蔓延。她轻声说,“我们,我们——”我们应该停止。
莫汉成的双眼氤氲着烟雾,周景瑜在触到他浓郁情感的眼神胸口一窒,好不容易聚集的理智在他深情的眸子里被打散,渐渐消弥。
她也有这么软弱无力的时候。
根本不能拒绝他。
本来是抬起莫汉成脸颊的手,变成摩挲他的头发,莫汉成以更加排山倒海的吻回应她,淹没她,也淹没他。
电话石破天惊响起。
周景瑜在莫汉成的吻里,虚弱地低语,“你的电话——”
莫汉成没有回头,一颗脑袋在她胸前,呼吸透过衣衫热呼烫到周景瑜。
电话一直响,证明对方一定要让莫汉成接电话。
周景瑜再次低声,“不接电话吗?”
不等莫汉成回应,这回是她的电话响。
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停了之后又继续拔,这么坚持给她电话,一定是有重要事情。
两个电话铃声在夜晚的办公室交叠起伏,仿佛在响着危险二重奏。
两个人的目光在窗外投进来的暗淡光线中交织,眼神在无声交流,都在问着对方一个问题,是不是刚卖出的电子研发中心项目出什么问题,买主毁约?
这个讯号让两个人立刻分开,跳起各自去拿手机。
莫汉成接过电话,“喂——”
是冯素荷。
她喝醉了,到莫汉成公寓找他,按了好久门铃,没有人开门,发疯般给他电话。
话带着醉意传来,“我需要你。”
从小到大,对于工作与男人,冯素荷战无不胜。
她在工作上从来赢者风范,十分风光,从来没有像现在,海程楼盘图则被记者功击,导致冯氏股票动荡,楼盘销售也受到影响。
最让她失面子的是,她第一次对父亲开口,需要父亲出面助她解决股票风波。
如果周景瑜在工作上能屈能伸,冯素荷不是,胜利是她的标志,从来没有输过,一向趾高气扬,在集团很有威风。
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
而且,她也第一次裁在男人身上,不仅收服不了莫汉成,还被莫汉成提分手。
她实在不甘心。在一起,莫汉成从来没有碰过她。
即使喝醉,冯素荷也改不了高傲语气,“我要你趴在我脚下!”要被她制服,做她的裙下之男人!
莫汉成的眸子沉冷,不悦皱眉。
冯素荷还在电话里咆吼,莫汉成挂了电话。
冯素荷再拔,莫汉成直接关机。
这个无情举动,让冯素荷气炸。她踹着莫汉成房门,惹来保安。
她平生第一次被保安带下来,他们不敢轰她,小心翼翼请她下去。
她喝了太多酒,不能开车,保安询问她,要不要给她叫代驾司机?
冯素荷给心腹电话,对方很快就过来。
在送冯素荷回去路上,心腹犹豫着问冯素荷,“海程图则事件,还需要我继续查吗?”
“不是没有人跟那位记者接触过?”这是不久之前,心腹给冯素荷的答案。
要是没有人跟记者接触,记者揭发图则跟收贿官司秦远,纯粹是他的工作正义感与责任使然。
心腹一边开车,一边答,“从记者那里,确实得不到线索。”
冯素荷没有接话。
汽车开进别墅,冯素荷的利眸忽然睁开。“莫汉成这段日子,都有在对冯氏正规正矩?”
“是,十分尽责,常常是集团所有人走完,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冯素荷想到莫汉成这么无情,语气沉狠。“他在外面也没有动静?”即没有另组门户创立公司?
冯素荷的胸俯很深。从他们交往,她就一直私下留意莫汉成举动,有没有在外面自创事业。于公,为了把莫汉成留在冯氏集团效力,她不会让莫汉成离开。于私,她也不会让莫汉成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业势力,脱离她的掌控。
因而,于公于私,冯素荷都不能可能让莫汉成有机会在外面组建自己的公司,壮大自己的势力。
莫汉成这么有野心,事业就是他的翅膀,冯素荷要剪断他的翅膀,这样才能永远囚住莫汉成在冯氏。
只要莫汉成在冯氏,没有离开,冯素荷坚决认为,她仍然能掌控得到莫汉成。即使他们分手,她总能让莫汉成对她回头。
而那时,她要让莫汉成对她下跪,她才会收留他!
想了想,冯素荷跟心腹说,“周氏工人老杨那起案子,你不要自乱阵脚,我不相信一个工人,能与我冯素荷作对。”
无论如何,老杨的案子,她的律师一定会把所有责任推给老杨。
而周景瑜接到电话,手抖了抖。
“妈妈?”像心虚,周景瑜的语音发颤。
周景瑜一向在职场,职场培养的礼貌是,对方的电话响到第三声,就要接起,不能让电话响得太久。
而这回,路慧珍打了两次电话,周景瑜才接。
且周景瑜的声音,让路慧珍觉得不同。
路慧珍警觉问,“你现在在哪里?”
周景瑜心颤扫了眼办公室四周,视线触到莫汉成,莫汉成要开口,她急忙把手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她走到办公室一角,压低声音同母亲说,“我已经睡觉,妈妈。”
路慧珍问,“是我吵醒你?”
周景瑜小心答,“没有关系,”她假装语气带着刚起来的睡意,打了个哈欠,“妈妈,你还没有睡?”
“现在才九点。”路慧珍越发狐疑,可也说不出周景瑜哪里古怪。
继而转念一想,周景瑜以前为工作经常熬夜,压力大,现在,没有工作,早睡也能理解。如此想了想,路慧珍语气放缓,“周末你有个约会。”
周景瑜一听,心神凝住。
她听出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已经在替她物色到对象。
她走开几步,与莫汉成拉开远些距离,才应母亲,“好,我知道了。”
路慧珍叮嘱,“这次,不可马虎。”不能再像上次,推掉朱蔡东。
周景瑜见莫汉成走来,急忙要挂电话。她答,“我会用心。”匆匆挂上电话。
莫汉成问,“是谁?”
是谁的电话,让她这么紧张。
周景瑜竭力镇定,“是老妈。”还好办公室没有开灯,莫汉成没有察觉她脸上的惊惶。
她慌慌低着头,尴尬整理衣服,用以掩住这句话。
莫汉成果然没有再追问,不过被这一通电话干扰,两人都没有心绪在继续。
他开亮灯,到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
周景瑜接过,猛灌一大口,以掩饰心惊。
咖啡太热,她被烫到。
咖啡扑出,溅到办公桌文件,她慌措放下咖啡杯,拿纸巾去擦拭文件。
莫汉成捧着咖啡,靠着窗,饶有意味打量周景瑜。
她现在的慌乱在他看来,是因为她刚才跟他差点意乱情迷,在办公室做了。所以,莫汉成觉得此刻慌张不敢直视他的周景瑜十分可爱,带着小女人味道。
莫汉成深深凝着她,嘴角轻扬。“女人,请等我。”
这是事业低谷的他,能给女人最大的承诺。
周景瑜再次被惊到,仓惶抬起头。
莫汉成缓缓啜口咖啡,语语低哑溢着涩意。“一个男人要是没有能力保护他爱的女人,没有资格说爱她。”
因此,请给他时间,他会让事业东山再起。
到那时,他一定会对她说出这句话,他爱她。
两人的视线交缠一会,周景瑜低下头。
他是认真的。
而她,承担不起他这份认真。
苦涩心事充满她胸口,周景瑜恍恍惚惚擦拭桌上文件,打翻咖啡杯。
砰。
杯子掉在地上。
碎了。
周景瑜的眼泪忽然上来。
她简直不能抬头,泪盈于睫,就要砸向地板,她深吸口气。
可是,眼泪无法收回,眼泪带着沉甸甸心事滑下脸颊,一颗颗掉在地上,地上的碎片盛着泪滴,让她胸口被堵。
她觉得她的爱情,也会在她跟别的男人结婚那天,摔碎无法再拼回。
膝下无力,她蹲在地下,掩着脸哭了。
莫汉成震到,他大步过来,扶起她。
他的语气充满柔情,开她的玩笑,“我的承诺让你这么感动?”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周景瑜不能被莫汉成看穿,她不敢看他,点了点头。
莫汉成哧笑。“今晚你怎么这么女人?”不仅冲动跟他几乎要做了,而且,他一句话就让她这么感性。
要是在以后,他把她带回他们原来的婚房,在那里向她求婚,她知道他没有卖掉他们原来准备结婚的房子,她是不是要感动哭得稀里哗啦?
她今晚充满女人柔情,少了刚硬。
莫汉成打趣她,“原来你也和别的女人一样,男人一句甜言蜜语,就让你感动得晕头转向。”
其实,只要莫汉成仔细想想,周景瑜的个性是不可能男人说句甜话,她就会感动落泪。但是,周景瑜从来没有在莫汉成面前表现女人柔弱柔情这样一面,他被迷醉了,根本没有思考太多,没有觉得此刻的周景瑜古怪。
周景瑜去洗脸,收拾心情。
她不允许自己一直失态。
她问莫汉成,“AM接下来要做什么?”
莫汉成刚才黑夜里那刹因事业受挫的脆弱已经没有,而是自信看向周景瑜。“我们已经卖掉项目,从有到无,以后,AM要从无到有。”
“你心里已经有计划?”周景瑜问。
莫汉成盯着她,嘴角扬起迷人微笑。“你怎么比我还心急,”他挠挠她脑袋,“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跟你公布。”
她当然心急。
她急着要看着莫汉成事业有起色,她才能放心去嫁人。
莫汉成想送周景瑜,周景瑜却开有车过来。
他嘱她,开车小心,回到家给他电话。
仿佛现在他们已经是恋人,虽然各自都没有开口,可他以为周景瑜已经跟他有默契,在心里已经默认对方。
周景瑜回去路上,莫汉成一共给她打了三个电话。
周景瑜一接电话,就说,“我还在路上。”
“我知道。”莫汉成窃笑。
刚分开,就是想她。
第二个电话,周景瑜同样的话。
莫汉成仍然是笑意传来。“我知道。”
第三个,周景瑜无可奈何了。“我还没有到家。”
“我知道啊。”他的笑忍不住,笑出声。
周景瑜心里酸涩。“快到了,我要挂电话。”
莫汉成没有出声,周景瑜就要收线,听得莫汉成声音传来,语调很奇特,仿佛带着灼热。他叫她,“老婆——”
不等周景瑜回神,莫汉成已经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的莫汉成,眼晴专注盯着前方,盯着盯着,眉眼都是笑纹。
虽然事业受挫,可是,他有一个女人陪着他打天下。
第二天是周六,才六点,周景瑜就已经起床。
煮咖啡,吃早饭,看报纸,然后,上班。
是的,上班。
AM已经走过一波低谷,现在总算有了运营资金,事不宜迟,她跟莫汉成得立刻让公司运转起来。
时间要分秒必夺,才能在竞争激烈的社会,占有自己一点地方。
她重新看财经报,是为了莫汉成。
重新回到商业圈子,就要关注全球经济与商业新闻动态。
七点,她到AM公司。
周六公司没有人,她一个人在公司逛了一圈,沉重的心情,却新鲜而兴奋。
从今天开始,AM是新的一天。
她在茶水间煮开水,莫汉成探头进来。
“你?”他惊讶。
她怎么会在AM,而且在这么清早?
周景瑜抹抹手,嘻嘻笑。
她知道今天是周六,莫汉成也会来公司。
已经有了资金,莫汉成不可能让公司停下来,肯定会到这里想对策,公司以后的战略。
莫汉成见到周景瑜,眼角眯着笑,很高兴。
这个女人,在事业方面,看来和他的步伐一致。公司一有资金,他们立刻就想让公司运转。
忍不住,他走上前,亲了亲她的短发。
短发让亲吻感觉不爽,他皱眉,冷声,“把头发留长。”
哟?她还没正式做回他女友,他就又开始摆出一副男朋友模样,对她管头管脚。
周景瑜心里苦涩,脸上都是笑容,没有跟他计较这个问题。
她把话题转开,“昨晚你说,让AM从无到有,”问下去,“怎么从无到有?”
公司现在的处境,即使有了一些资金,也不足够大展拳脚。
竞争这么激烈,公司资历背景与势力都胜过AM的不计其数。
莫汉成对她挑挑眉,卖个关子。
他回到办公室,周景瑜煮好开水,冲杯红茶拿给他。
莫汉成双目灼灼,盯着周景瑜。他缓缓开口,“我想试水自有品牌。”
周景瑜吃惊,不禁说,“自建品牌?”
莫汉成点头,脸上严肃。“AM表面是做外贸出口,我们不如让公司转型,打出名堂。”
有了知名度,就不愁没有投资商找上门。
连同广告商,也会找过来。
说起来简单,但谈何容易。
周景瑜沉思好一会,她看向莫汉成,“我们现有的资金,并不算充裕。”不足以全方位创立自有品牌。
莫汉成眯了眯眸,眸子闪着亮光,语气带着果决。“是有你这方面顾虑,”停了停,他说下去,“因此,我们只能全力攻一个品牌,要让这个品牌一面世就众所周知。”这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公司仅有的资金都投进这个品牌上面。
他说得这么有条理,周景瑜知道莫汉成心里已经有了构思。
她问,“从哪方面着手?”
“服装。”他定定凝视她。
周景瑜心里咯噔。“服装?”选择这么大众化的行业,要做出特色和与众不同,尤其难。
她喝口茶,蹙眉。“这个目标已经锁定?”没有再商酌的余地?
莫汉成理解周景瑜的担忧,他也同样忐忑,但成大事者,就需要冒险。
他走过去,手按在周景瑜肩膀,带着力度。他说,“我们进军服装。”眼晴看向窗外,停在浩瀚天空。他的眼晴渐渐眯紧,带着不可质疑与狠决。
莫汉成的手一直放在周景瑜的肩上,力度越来越大。“女人,我们细化市场,做到精亦求精,如此一来,服装行业还有我们容身之地。”
这话很玄,周景瑜听出点头绪。
她接着莫汉成的话问下去,“你要做的是小众市场?”
“你很聪明。”一点就明。
莫汉成不吝啬对她的赞赏。
周景瑜没好气瞟他,再问,“是哪一部分群体?”
“九零后怎么样?”莫汉成调转一线,攫住周景瑜眼晴。
他的眼神锐利,让周景瑜心跳了跳。
她问得犀利,“你的依据?”既然选九零后,他应该做过市场调查。
莫汉成浓眉微挑,嘴角划过利锋。“他们易于接受新鲜事物,而且,他们喜欢挑战,想做自己,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同时想吸引别人目光。”
周景瑜听明白了。“服装要走有趣,好玩路线,而且,品位要独到。”
莫汉成另一只手撑在周景瑜后背沙发,把她圈在里面。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还有,唯一。他们要做世界的唯一,打扮穿着也是唯一,别人不可模仿。”
低沉的声音浑厚性感,周景瑜喉咙干渴。
她挪了挪位置。
莫汉成见了,嘴角勾起。
他再次贴在她耳边,引诱般低低说,“品牌名字我也想好了,”深意觑向她脸庞,心里甜蜜,“用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组合。”
周景瑜愕然。
莫汉成精精目光锁着她。“HZ。”
说出这个名字,他的眼潭深不见度,浓厚情感缓缓流淌,周景瑜别转脸。
好久,她再次转开话题,“你之前就已经有这个构思?”
不,割价出售电子研发中心,是无奈之举。
但是,要让公司从劣境变成优势,就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用这个项目的姿金带AM走向更高峰。
他心里有好几个方案,还不知如何抉择,选择哪一个,昨晚她给他披上大衣,让他的脑海亮光一闪,服装方案在脑中跳跃。
周景瑜选择相信莫汉成,陪着他赴险。
她站起来。
莫汉成皱眉,“要离开?”
周景瑜笑。“我想到一个人,”她对他俏皮眯眯眼,“或许,可以让这位人才加入我们。”
莫汉成哧笑,目光闪烁着亮光。
她怎么这么着急,现在就急于去捕获精英?
周景瑜不语。
她当然急,她迫不及待要看着他冲出苦境重围,有自己一番事业。
莫汉成问,“对方大名?”
“张亦菲,”周景瑜说,“一个怪才服装设计师。”
如果是怪才,莫汉成不会没听过。
周景瑜解释,“别人认为她的设计是胡来,”对莫汉成说,“但我认为,她很有才华。”
莫汉成心里明白,是她爱惜人才,才会看重设计圈默默无名的人。
周景瑜拿过手袋。“我下午给你答复。”她一定会请张谊菲过来。
“你确信她可以胜任?”莫汉成不得不谨慎。
一步棋失败,全盘皆输。
周景瑜看着莫汉成,认认真真点头。为了让他放心,她再进一步解释,“她以前是周氏设计部门同事,但方案不被上司认可,她就直接把设计稿拿给我大哥,想让我大哥主持公道。”她苦笑,“可是,我大哥也不认可她的设计风格,认为她的风格太不现实,太叛逆。”
知道她还未说完,莫汉成耸耸肩,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我看过她的设计风格,大胆!而且,完美!很符合你现在提出的方案。”她的语气感慨,“周氏的设计氛围不适合她,现在她自己开一个工作室。”
工作室也一定没有名气,不然,早就声名远扬。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被周景瑜用完美来形容。
莫汉成好奇,倒很想见见她。
他说,“我等你。”
周景瑜在去找张谊菲之前,先去跟母亲约好的男人见面。
著名日式餐厅,周景瑜推开包厢,见到里面不是男人,而是一个仪态慵容富贵的女人,周景瑜吓了一跳。
她以为走错包厢,才想要道歉离开,女人开口,“我是朱蔡东母亲,罗有芸。”
周景瑜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嘴角带着礼貌笑意。“罗太太。”她走过来,坐在罗有芸对面。
心里狐疑,她没有说话。
母亲竟然让她跳进圈套,事先不给她说明,让她误以为是去跟男人相亲。
要是知道是罗有芸,周景瑜不会过来。
路慧珍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聪明明地让周景瑜误会。
罗有芸虽然是富太太,却有着一双精明眼晴。
她眉眼不着痕迹仔仔细细打量周景瑜,心里越发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妇。她说,“谢谢。”
开口就把这样一顶高帽给周景瑜戴上,让周景瑜发怒不得。
她只好维持礼仪,笑了笑,直接坦诚,“我不知道罗太太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对罗太太做过美事。”何来谢字?
罗有芸缓缓有节奏地呷一口茶,道,“我都知道了。”
真是只狐狸,话只说一半,想看周景瑜如何接话,从她的接话中,可以试探看出周景瑜对朱蔡东有几分热情。
要是周景瑜主动问她,表明周景瑜对朱蔡东有着在乎,结婚这件事罗有芸就不必亲自出面张罗,由着这两个年轻人恋情继续发展。
这点心思,周景瑜明了。
所以,周景瑜选择沉默,而这沉默,不是定定坐着,让气氛僵凝,让罗有芸尴尬,而是,她假装在品茶,端起茶杯,杯子放在唇沿,轻轻吹着热气,慢慢喝一口。然后,她对罗有芸说,“这茶真香。”
就是如此,就已经把罗有芸刚才的话题巧妙带过去,转开。
既不让罗有芸这位当事人难堪,周景瑜也不必接罗有芸那个话题。
罗有芸精利眼晴细细注视周景瑜,忽然,爽朗笑了。
周景瑜的表现太深得罗有芸的心意,这么聪慧又狡黠,就是罗有芸想要的儿媳妇人选,不仅可以让周景瑜辅助朱蔡东在商业原本没有多少的才能,更可以让周景瑜助她一臂之力。丈夫的外面女人的孩子在朱氏集团任职,而且还有可能挤开朱蔡东,是朱氏未来接班人,这口气罗有芸怎么忍得下。 曾经深爱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