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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婚礼莫汉成吻了景瑜

曾经深爱成灰烬 唐十二 6669 2021-04-06 21:15

  周景瑜想就此睡去,也许安眠药用得少,一早她就醒来。

  窗外阳光洒进来,明亮舒意,周景瑜神思恍惚。

  雪停了,是个好天气。

  她抹了把脸,一边脸颊疼得火辣辣,这才呆滞想起昨天之事,她被扇了耳光。

  奇怪,昨天当下不觉得疼,现在痛入心肺,痛意从脸颊缓缓传进心间。

  低头看看自己,没冲澡,不换衣服,就着大衣在客厅睡去,着了凉,难怪起来觉得头晕目眩。

  她茫然坐了许久,干睁着眼,听着心嘶嘶被割裂,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样的状态下去,她以前的精明与独立就要全被遗忘,变个木头人,从早坐到晚。

  手脚冰冻,麻木呆坐着,很久很久,阳光还在原地,未移到头顶上面窗框。

  她看了看天花板,颜色白如脸颊,视线缓慢落在面前桌上,花瓶插了花。她用力想了想,揪出过去回忆,思维呆木思考,好一会想起来了,她没有买过花,是朱烟那段时间过来,给她买了一把姜花。

  姜花不比玫瑰娇贵,放些水,它就能养好几天,整个客厅都香气扑鼻。

  自从搬回公寓,她未留意过桌上有姜花,味道进到鼻子,她也感觉不到,每天过得恍恍惚惚,表面看起来镇定是全靠意志力,直到今天这个早上,她才看清面前有这样一大把姜花。

  真是可惜,它们盛开最灿烂时候,她目光没有停过一秒在上面,现在它们渐渐枯萎,花瓣掉到桌上,有几片掉在地板,她才看到这样一束姜花。

  她怔怔望着这束花,头趴在膝盖,又哭了。

  她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很少,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因为老妈教导,有这力气流泪,为何不用这力气去做改变。

  现在,她想着,她近来似乎经常哭,心像丢在泳池,充满泪水,以至动不动眼晴就含泪。

  她今天不能出门,绝对不能出门。

  以前她搭飞机,在机场碰到一个年轻女孩,她脸颊濡湿,不停擦眼泪,进了安检,又在哭,上了飞机,她坐在周景瑜旁边,周景瑜也看见她在哭,那种不发出声音,眼泪无声无息像咸咸海水淌满满脸。

  周景瑜当时想,强大内心如她,一定不能以这个样子出现在街头在公众场所。

  此刻,那个女孩画面浮现在周景瑜脑海,周景瑜再次告诫自己,今天一定不能出门。

  她抹着脸,全神贯注,竭尽全力让自己坐到天黑。

  阳光移了一点位置,光亮从照到地板到天花板,洒得一室明亮,灰尘在阳光里浮动。周景瑜坐得手脚麻木,换了个姿势,心想着,这阳光是中午了,再过一个下午,今天终于可以过去了。

  以后回想起今天,她会清晰记起,她不会像二十岁那样性子,莫汉成递给她离婚协议书关门离开,她就瘫倒在地,胸腔都是愤怒恨意,一定要把他灭了,让他在本城无立足之地。

  当时那来这股勇气?现在,这勇气又去了哪里?

  十年之后,她长大,成熟,明智,不会发生跑到莫汉成婚礼去大哭大闹。

  可是,人是长大了,做事理智了,为何得不到二十岁那种疯狂任性的快乐,十年前,她把莫汉成赶出国外,心里悲伤却又充满报复快乐快感。

  今时今日,论地位权势她比不上冯素荷,所以不能在婚礼上把莫汉成抢得回来吗?周景瑜迷迷茫茫想到这里,她跳起来,冲到卧室,对衣柜翻着,跑到书房,整个书柜都要拆了,寻着什么。

  秦青亚曾经给过她一张名片,她似乎是随手就丢了。

  她喘着气,跌倒在窗前椅子,不禁嘴角浮着苦涩。

  她找到秦青亚又能怎么样?

  她和他非亲非故,只不过是帮过他一个小忙,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会为她赴汤蹈火火,用他的权力威力逼迫冯素荷把莫汉成交回给她。到他公司工作,回报他吗?这种回报太小。卖身吗?哈!秦青亚这样角色,要什么女人没有?比周景瑜更年轻更貌美。

  而且,人一旦要依靠别人,要求别人帮忙,姿态就低了三分,说话也不能铿锵有力,而是要看人脸色。

  周景瑜手支着头,一颗心激烈跳动,就要跳出胸口。

  依身于秦青亚,做他女人,哦不不不,他一定不屑让她做女友,而是情人,天,她怎么会有这种疯狂想法!

  他是她认识的圈子里,角色站得最高一个人物,位高权重,她为何不可以利用他?

  她迅速在脑海搜集秦青亚资料,想起他离婚,单身,私下有无女友外人不知道,但是,周景瑜不爱他,两个不爱对方,做情人最合适。

  那么问题来了,她怎么让他选中她呢?

  她吞了口唾沫,思绪越来越热,这方面技巧,她可以向蒋空绕请教。这小子虽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可是追女勾男技术,懂得不少。

  周景瑜屏住气息往下想,越想越疯狂,她紧握着拳头,一颗心怦怦跳着。

  就在这时,门铃震天响,周景瑜被打断思绪回过神,惊跳起来。

  她跑到小吧台斟出一杯烈酒,猛罐一饮而尽,再倒一杯,又一口喝尽。

  门铃仍在响,周景瑜心扑扑跳,犹在惊甫未定,她刚才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不禁骇然,她怎么会有去向秦青亚求助的念头。

  她又再倒一杯喝完,拍拍自己脸颊,让自己停止这种疯狂思绪,走去开门。

  门口站着朱烟。

  她不跟周景瑜打招呼,视线也不迎向周景瑜,门开之后,她抢进来,冲到周景瑜房间四处看,连储物室也不放过,大力扭着门把,奔过去。

  周景瑜额头刺痛,歪着墙壁看朱烟。

  朱烟一阵风冲到阳台,左右看过,才吁口气回到客厅。

  周景瑜不发一语回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

  朱烟犹在喘气,瞪视周景瑜,“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周景瑜呷口酒摇头。

  朱烟近前,犀利眉眼看进周景瑜眼晴。“莫汉成没有上来?”她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不是看在朱烟神情比她紧张,周景瑜以为好友在说胡话。她把伸手里的酒杯递给朱烟,让她喝口酒压惊,才说,“没有,昨晚我很早就睡了。”

  朱烟一口喝空,周景瑜拿起酒,给她倒满。

  朱烟喝完酒问,“他昨晚真的没有上来吗?”她看向她书房,指着那两个房间说,“电脑书本闹钟报纸全部散乱在地,你说他昨晚没过来?”

  周景瑜想到方才她对秦青亚的想法,两只耳朵火辣辣。她说,“是我在找点东西,”找秦青亚名片,然后帮左右而言它,“今天放工?”

  “今天周六,”朱烟看她一眼,把空酒杯递给周景瑜倒酒,说,“不过早上还是回电视台做了半天牛马。”

  周景瑜不响。

  朱烟眉角扫向她,打量周景瑜神情。

  好半响,她叹气。

  周景瑜转进吧台里面,拿出另一只杯子,找出啤酒,喝起来没味,换过另一瓶烈酒。

  朱烟没有阻止,烈酒有助于镇定情绪,周景瑜今天只要不到婚礼现场,她今天做什么,朱烟都会同意,也会奉陪。

  她匆匆结束会议,从电视台赶过来,就是要看住周景瑜。

  周景瑜搬出酒,盘腿坐在地板榻榻米上自斟自饮。

  朱烟加入行列,两人互相倒酒,干杯。

  男人是什么,爱情是什么?

  有就最好,是锦上添花,没有生活也要过下去。

  朱烟一心想罐醉周景瑜,让她今天哪儿也去不了,周景瑜也想把自己罐醉,今天不出门。两个各有心事,目的却相同,周景瑜却是越喝越心如刀割,越喝越清醒,朱烟却是越喝越带有酒意。

  朱烟连喝好几杯,拿起酒瓶倒酒,倒了倒,摇了摇酒瓶,却是空的。这时,微醺的朱烟放下空酒瓶,接过周景瑜递来另一瓶酒,嘀咕说,“怎么没有下酒菜?”

  周景瑜去冰箱找,拿出几袋鱿鱼,刚转过身子走来,听得朱烟一人在客厅摇头晃脑说,“我刚来的时候,你猜我在楼下听到保安说什么?”

  她背对着周景瑜,也不管周景瑜有没有在听,她踢开酒杯,把莫汉成骂了一顿,才把话说下去,“保安在交头接耳,说昨晚莫汉成在小区楼下待了一晚,他坐在车里,也不下车,他们见他神情不好,担心他会冲进小区闹事,一晚都不敢打瞌,提起精神盯着他。”

  朱烟打个酒嗝,“可是,好像天亮莫汉成就开车走了。”

  周景瑜胸口像被捶了一拳,面色发白。

  她捋了捋头发,她感觉不到她昨晚着凉发烧了,只觉得脸颊烫热,她到洗手间用手捧了把冷水,洗了把脸。

  等她出来客厅,朱烟睡倒在榻榻米,扯起微微鼻酐。

  周景瑜扶她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心里对朱烟感激又歉意,哪个人生活不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更不用说赤手空拳在职场打拼的女人,周末大多时候也在为工作忙,但是,她却还要让好友担心,在忙碌中放下公事来陪她。

  周景瑜站在门边点着一支烟,看了朱烟一会,回到客厅。

  墙上时钟嘀嗒嘀喏,下午三点了,婚礼应该已经进行一半,晚上他们还有节目。以冯素荷这种身份,婚礼也会盛大隆重够热闹,一场婚礼下来,换了好几次礼服。

  电话响。

  周景瑜一手拿着烟,另一只手接听。

  是蒋空绕。

  这时候,连蒋空绕也正经起来,他对她说,他有个节目,想跟她一块去玩。

  周景瑜知他好意,说她跟朱烟在一起,就挂上电话。

  她平静了些许,刚才对秦青亚那些疯狂想法现在想起,化为一声苦笑。

  秦青亚是谁?

  她居然脑海一时失去理智,打他的主意。

  天慢慢暗了。

  然后,太阳下山。

  周景瑜深深抽口烟,望了一眼天边,紫色云彩还停留在天际,不肯离开,于是,黑夜一点点渗进来,与紫色交杂,让那抹炫此带着乌黑,看起来有种苍茫之感。

  到了九点。

  朱烟没有醒来。

  周景瑜客厅留有一盏亮灯,拿起车钥匙出门。

  她得出去吹风,透口气,再在房间待下去,只怕她会被莫汉成狂躁感染,捂着耳朵拔直喉咙大声尖叫,一声声吼叫。

  她轻轻关上门,进电梯,电梯直达停车场。

  她把车开出,转弯,开上街道。

  她很平静,车蓬放下,一手拿着烟搭在车框,一手开车,车子在街道如箭飞驰,穿过一盏盏霓虹灯,周一去上班,她的生活翻过新一篇,她回到以往那个一心只有工作的周景瑜。

  汽车一路飞驰,却在靠海一幢高极住宅刹停车。

  这幢别墅是冯氏地产,冯赵越给女儿的嫁妆,即莫汉成跟冯素荷的新婚房子,他们今天在别墅宽大草坪庭院举行婚礼,庭院连着沙滩,沙滩都是鲜花锦簇,别墅彻夜灯光明亮,衣香鬓影,欢声笑语,嘉宾满座,很是浪漫。

  周景瑜车停在公路,远远听着笑声,缓缓把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再向后倒车,要把车开走。

  就在这时,有辆车冲过来,速度太快,仿佛赶着去做什么事情,周景瑜抬眼,就看到这辆车一晃而过,连车身都看不清。

  她苦涩笑了笑,这么热闹婚礼,还会有嘉宾不尽享美酒,提前退场。

  冯素荷美艳全场,耳朵尽是祝福,如果她腿脚走路正常,这场婚礼就是完美。哪怕昨天耳光留在脸上,化妆用多了些时间,哪怕莫汉成脸色憔悴,也被化妆师高超技术遮掩,两人站在众人面前,顿时台下都是赞叹啧啧声。

  男的倜傥,英气逼人,女的貌美动人。

  她在莫汉成离开十几分钟之后,才发觉他不见了。

  刚才与周景瑜公路相遇那辆车是莫汉成,他的车子开得太快,一闪而过,像亡命之徒。

  他飞车到周景瑜小区楼下,不知要怎么办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冯素荷找他。

  莫汉成冷冷看了一眼,任由电话响着。

  冯素荷再打,他燥怒挂断。

  虽然他不接电话,不过,这个电话总算叫醒他,让他明白,他结婚了,他现在不应该再去找周景瑜!

  他想不管不顾冲上楼的冲动,被这个电话如泼一盆冷水熄灭。

  他的车子再次狂卷入黑夜,转瞬就消失。

  在酒吧喝得醉生梦死,电话又响,冯素荷在那边厉声命令他,让他即刻回来!

  莫汉成关机,外套搭在肩膀,踉踉跄跄走在街上。

  霓虹灯这么美,一盏又一盏,有人喝醉撞到他对他怒骂,莫汉成没有责骂对方,摇晃着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路边广告牌大而眩目,广告牌女人正对着他笑。

  莫汉成停下脚步,揉了揉眼晴。

  哈!周景瑜怎么站在墙上,对他眉眼弯弯,嘴角也弯了弯,笑得这么温柔。

  莫汉成想装看不见,走过去,可是,才走出一步,他又踉跄着步伐走回来,伸手不舍地抚摸周景瑜,她的头发,眼晴,鼻子,嘴唇——

  摸到周景瑜嘴唇,手放在那里停了停,眼晴一热,唇贴上去,狂吻那个广告牌女郎。 曾经深爱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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