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烟看周景瑜一眼,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她忍不住嘀咕,“生活上离婚成仇人的也不是没有,”瞄向周景瑜,“可是人家离婚就不相往来,你要不要到国外度假,避一下莫汉成。”
在朱烟认为,周景瑜现在都能破口大骂了,一定是经常见到莫汉成心情不好。
周景瑜酸涩笑一笑。好久,她回,“我不能休假。”一个星期也不行。
朱烟心疼,跟着骂她,“工作十年,休一个星期都得不到批准,爬那么高的位置做什么?”
周景瑜好笑,反问,“你能吗?”
朱烟抓过酒大喝一口,以这个姿态表示答案。
当然不能。公司有高层福利,每年都有年假,可是谁也不敢真的丢下工作跑到国外悠哉。因为,身在高职位,不只事务繁重,而且,一堆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一点错都犯不得,更不敢怠慢工作到国外旅行。
朱烟叹气。“结婚有结婚的好,怀孕可以正当名顺有一个产假。”
周景瑜给朱烟一个白眼,知道朱烟在说气话,她是个不婚族,以她的条件跟样子,不愁找不到男人结婚。
朱烟只得勉力自己也勉力周景瑜,找点开心话题。“手上有个拍摄服装节目,改天你到电视台来,我们一起试穿衣服。”
节目向厂商拿了什么衣服,要周景瑜这么大费周折过去?
朱烟眯眯眼。“每个女人都会喜欢,这次请到著名牌子俏女人加盟。”
俏女人,周景瑜并不陌生。旗下的衣服风格主打性感,透视装的裙子最出名。
周景瑜没兴趣,周一中午,朱烟还是打来电话,嘱周景瑜到电视台。
盛情难却,而且,透明裙子被朱烟说得天花乱坠,还扬言,每个女人都应该穿上一次。
一踩进电视台大厅,世界太小,莫汉成跟乌圆玲齐齐现身。
乌圆玲的长发盘成一个髻,飘逸长裙,虽然是淡妆,看得出来用心打扮过。
乌圆玲一见到周景瑜,就丢下莫汉成,朝周景瑜走来。
脸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莫汉成陪伴,显得特别娇俏。还未开口,就对周景瑜送上笑容。
表现得这么热情,周景瑜也不能板着脸,嘴角弯弯,也微微笑,然而笑很浅很短暂,不一会就从嘴角淡去。
乌圆玲拉着周景瑜的手,声音动听清脆如咚咚泉水。她说,“景瑜,谢谢你。”
只一句,话里的深义,周景瑜立刻就明白。
看来乌圆玲出道那么多年,没有陷进过被包养和陪睡传闻,有她的过人之处。而这一长处,就是她的处世之道。如今闪闪发亮的钻石王老五追求她,还这么殷勤陪她到电视台,她没有表现得嚣张,挑衅,而是对周景瑜言谢,感激周景瑜那天把莫汉成介绍给她。
她这么谦虑,记恩,周景瑜只好回应她的话,不让气氛冷场,显得小气的人是她。她说,“说谢就见外了,你这么优秀。”这样的乌圆玲,哪个男人她配不上?
乌圆玲转头,柔柔笑着对莫汉成说,“景瑜找过我做化妆品代言人,我决定答应,”脸颊淡淡绯红,“景瑜的为人,一定会做好这款化妆品。”
这番话有好几个意思,懂得说话的女人,会时刻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一,在莫汉成面前表示大方,记住周景瑜的好,是她介绍他们认识。二,当着莫汉成的面,赞周景瑜的工作能力。也就是,周景瑜不会让这款化妆品失败,让身为代言人的她也受到牵累,刚重回娱乐圈就接到一个不好的代言。
由于乌圆玲热情和充满诚意的友好,不故作姿态拿腔作势,这番话让别人听来,不觉得讨厌。
莫汉成目光扫了扫周景瑜,阴郁深沉。周景瑜心里苦笑,在乌圆玲还没有被莫汉成追求的时候,她是很想争取乌圆玲让她做化妆品代言人。
见她没有接话,莫汉成在周景瑜的心上插刀,“周小姐,原来是个主意改来改去的人?”之前还找乌圆玲做代言,这么快就另找别人?
不等周景瑜出声,乌圆玲娇嗔地替她说话,“不要这样说,景瑜不是那样的人。”
周景瑜好笑,她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比她更清楚吗!
她待不下去了,她没有乌圆玲的修养好,说话处处表现得体。她告辞,到朱烟办公室,朱烟等她不耐烦,间隙的十分钟,都已经去跟同事开会。
真是分秒必争的世界。
她一踏进办公室,就对周景瑜神秘兮兮。“真不敢想像,莫汉成竟然会这么殷勤追乌圆玲,她过来跟电视台谈片约,莫汉成心甘情愿做她的司机。”
周景瑜淡问,“衣服呢?”她不是过来谈那两位。
“在摄影棚。”
等里面的拍摄人员收工,朱烟带周景瑜进去。她指着一间试衣间,从衣架上拿过一件裙子。
周景瑜皱眉,这是裙子吗!这是透明胶吧,只不过这透明胶是软的,细滑的。
真想打道回府,被朱烟斥责,“你还是个女人吗!透视装你还想是一块布?我告诉你,不许穿内衣跟胸衣,这样会糟踏这件裙子!穿好了自己照镜子看看,回头我买两件送给你!”
周景瑜立刻摇手,朱烟的好意她心领,穿是可以试试,买回去就不用了!
被朱烟推进试衣间,裙子丢到她手上,砰,门被朱烟关上。
勉勉强强,终于硬着头皮把这件透视裙子穿上,裙子是黑色,但黑色不深,浅浅。
眼眉犹犹豫豫扫到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果,这是性感——
周景瑜觉得这只是一张薄薄的网,这张网披在她的身上。
她的脸庞飞上星星点点红云,耳朵也红了。她在里面叫朱烟,让她进来看衣服效果,叫了几声,不见朱烟应,她打开门,就在这刹,摄影棚的门也跟着她同时打开。
周景瑜以为是朱烟,刚要开口,跟门口身影四目交投,话卡在喉咙。
莫汉成也怔住,说不出话。他听见声音,认出是周景瑜,就停下脚步随手打开摄影棚的门,好久,他扯回视线,用嘲讽掩饰滚烫不自然目光,“原来你在哪里都有可以随便脱衣服的爱好。”
周景瑜脸上的红云不能立刻退去,浮在脸上,变得十分可耻。
在莫汉成的提醒下,她强装镇定抓过外套,披在身上,然后从手袋拿出支票薄。
她在支票薄上填了一个数字,撕下,递给莫汉成。
莫汉成冷眼睨她,不明所以。
周景瑜说,“请你以后说话注意,我就是随便脱衣服也不是给你看,不过现在,”刺心地眼光一抬,看着莫汉成冷笑,“既然你看了,那么,我只好做主人,你是女票客,这张支票,就是给你。”
莫汉成阴沉着脸色,居然把他当女票客?!
不等他发怒,周景瑜继续撕下一张支票。“这张,请你忘记十年前那晚。”
莫汉成眼晴冒火瞪着周景瑜。
妈的,什么意思!
周景瑜风轻云淡说,“十年前那晚,你只是个甲鸟子。”
莫汉成如雷吼声辟过她。“周景瑜!”
周景瑜耳膜都要破了,语气仍淡淡,“十年前那晚,我睡了你,忘记给你支票,你现在拿着就走吧,”停了停,一颗心血肉模糊,继续说下去,“这十年你不是在心里把我当小姐女支女吗,原来是我十年前忘记给你支票,让你对我误会,现在你拿着支票,也请你记住,十年前的我不是小姐,而是,我女票你,我在上,你在下,我是主,你是仆!”
怒火烧融莫汉成理智,周景瑜一颗心像丢到绞碎机,把话说完,“这张支票,付了这十年利息,你走吧——”
辟啪两声脆响,周景瑜脸上着了两个耳光。
莫汉成五脏六腑都被气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的话把他凌迟,每个字成刀刃,直刺进他的心脏。
痛感像火一样灼辣席卷他全身,为了让她闭嘴,仅剩的一点残存理智让他大力朝她挥手。
周景瑜的嘴角立刻出血。
朱烟扑过来,一边叫保安。
她只不过是到外面接个电话,摄影棚怎么就天翻地覆。莫汉成把支票撕碎,撞开朱烟,朱烟顾不得对方是莫汉成,要拉住他,周景瑜哑着声音说,“让他走。”
“可是——”朱烟被周景瑜带血的嘴角吓到。
周景瑜没力气再说话,到试衣间换回衣服。
朱烟一时不知怎么办,看看莫汉成铁青青筋暴现的脸,看看周景瑜背影,讪讪把莫汉成放开。
一两分钟之后,保安飞跑过来。
朱烟得不到周景瑜主意,不敢把事情闹大,还好保安到的时候,周景瑜也换好衣服出来。周景瑜跟保安交待,她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
朱烟瞪她,周景瑜拿眼看看朱烟,朱烟只好也对保安说,是误会。
保安一出去,朱烟立刻关上门,心痛责问周景瑜,“为什么要放他走!”无论如何,男人都不能对女人动手!
如果是以前,周景瑜不可能就这样让莫汉成走开,可是,她实在太疲乏,身上还有官司。
她对朱烟说,“我走了。”
朱烟不放心,要跟着她,才到电梯,朱烟的秘书就过来找朱烟,上司叫她过去。周景瑜一直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脸颊,她再次跟朱烟说,“我自己可以开车。”
路上,助手给她电话,说董事长紧急找她,周景瑜一边开车,一边告诉助手,她今天不回写字楼。
助手声音怯怯,仿佛事情很大件,“莫汉成刚来找董事长,路慧珍董事长好像很生气,急着找你。”
不愧是莫汉成作风,转头就到周氏向上面报告,传达于建秀的意思,于建秀对她扇冯素荷耳光不满。
周景瑜不再出声,挂上电话。
不一会,助理又给周景瑜电话,“你能不能回来?”几乎是在恳求周景瑜。
今天下午,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周景瑜也不会回到办公室。
她是不是要换过另一个助手,难道替她找一个理由都做不到吗?
她挂了电话,母亲电话进来。
周景瑜把电话转到语音信箱,一边开车,也不知去哪里,只想不停往前开。
母亲的电话不响了,助理电话跟着进来。
周景瑜恼怒,“告诉我母亲,我下午要见重要客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赶不过去!”
半个钟之后,助理再一次找周景瑜,“莫汉成走后,高层召开会议,会议一结束,宣布删去你竞选下界总经理资格。”
周景瑜摔下电话。
莫汉成被周景瑜深刻羞辱之后,离开电视台马不停蹄到周氏企业,狠下心立刻处决周景瑜。
周景瑜的车不知不觉停在梁承跃律师事务所。
她工作十年,一直想坐到总经理位置,所有的努力就这么轻易就被摧毁。
透明的玻璃窗,周景瑜看见梁承跃在跟客户交谈,眉眼带着和熙笑意。
她为什么不能爱梁承跃?
为什么不能?
这个强烈声音,淹过嘴角撕痛,生活上,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爱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嫁给爱情,那么退一步,找个待自己好的男人,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吗?
感情与事业的双重打击,让周景瑜一时忘记梁承跃母亲的警告,她拔梁承跃号码。
梁承跃一见是周景瑜,整个人像不置信,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立刻跟客户示意,急忙走到窗前接电话。
周景瑜看着梁承跃,眼晴温热。
好一会,她说不出话。
梁承跃小心翼翼抓着电话,“景瑜,是你吗?”
她怎么会给他电话,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找过他。太过兴奋,以至声音都微微打颤,“景瑜,是不是你?”
像是心有默契,他冲出事务所,在门外疯狂找她。
周景瑜待在对面车里,很久才感觉到她的脸颊湿了。
是什么时候流泪?
她不知道。
梁承跃冲过马路,往公路下面走去,从兴奋到变成担心,他着急叫她,“丫头?”
周景瑜眼泪更是汹涌。
是啊,没人把她当女人看,只有梁承跃,给她一个这么女人的称呼,一着急,就这样叫她。
她擦擦脸庞,望着梁承跃满天地乱找的背影,竭力让声音听起来淡描轻写。“如果你没有跟叶翠枝一起,能给我一个肩膀吗?”
梁承跃背影怔住,像是感觉到什么,忽地转回头,往这边看过来。
周景瑜收回视线,不让他看到。
这话太忽然,这不像周景瑜,她从不主动跟别人寻找帮忙或关心。
于是,梁承跃更加担心,他问,“你现在在哪里?”
周景瑜像没有听见,她问的是,“要是你没有女朋友,肩膀可以给我是不是?”
当然!
无可厚非!
他不会找女朋友,肩膀会永远留给她,只要她需要,只要她累了,他随时随地都可以飞过去,把肩膀递过去,任她停靠。
周景瑜太反常,梁承跃越发担心,而且在电话里说不清,他急着要跟她见面。他问,“你在哪?”
周景瑜没有说话。
“你在哪里?”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这时,客户走过来,梁承跃只好收电话。他叮嘱周景瑜,“下班你哪也不要去,待在办公室,我会去找你。”
事实是,周景瑜今天下午不会回写字楼。
晚上她有事情要做,需要去找母亲,脸上淤青,不能这么快就消,她到会所,给别人按摩,消淤青。
工作人员看见她打破的嘴角,不禁吓出声,“小姐,是挨打了吗?”同为女人,又劝,“不能饶了这种人,一定要报警。”
报警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报警之后会对两个人跟企业有太大影响,而且,她心神俱碎,没有力气应付。
她这样告诉对方,“只是摔了一跤。”
是的,摔跤,在爱情里摔了一跤,只是这一跤,太重,拼不回完整的自己。
用了一个下午,脸上的淤痕缓缓消去。工作人员好心,嘴角给她贴上胶布。周景瑜客气,“谢谢。”
对方还一直让她去报警。
离开会所,已经华灯初上,路边一个个小区公寓,亮起灯光。
没有人会煮好饭菜等她回去,也许,如果她要求,梁承跃会乐意做,他从不违逆她。
她苦笑,可是,太迟,梁承跃已经有女友叶翠枝。
爱情碎了,事业也摔了,她想有个家,家应该把纷扰抵挡在外面,让她的生活不再这么兵纷马乱。
梁承跃这么好,她可以强迫自己去学习爱他。
陈奕迅的歌里不是这样说吗,爱情是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
一天天努力下去,总会爱上梁承跃吧?
狠狠打转方向盘,汽车开向母亲宅院。
这么大的地方,每天女佣都照管着院子花草,不像她住的私人公寓,没有私人院子,游泳池,也没有桌球室。
她喜欢打桌球,大学那时候,莫汉成桌球打得很棒,她觉得他打桌球的专注神情太帅,于是,也想跟他一样潇洒,立刻就跟在他后面学桌球。
拿着球杆,击打母球,母球撞向子球,砰,子球掉进网袋。球撞向球的清脆声音,总让周景瑜觉得,这太像爱情声音,那么干脆干净,那么脆响美好,像两颗心碰撞。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声音是爱情碎掉的声响。
她从大学就开始搬出去一个人住,尤其是跟莫汉成结婚后,她隐隐觉得对不起母亲,就算离婚,也没有搬回来。
女佣见周景瑜这么晚过来,走去告诉路慧珍。
路慧珍在书房,表现冷漠,没有出来见周景瑜,周景瑜只好到书房找母亲,女佣在她旁边说,“小姐,夫人今天可能要工作,你明天再过来。”
只不过是怕路慧珍生气,把怒气泼向底下人。
周景瑜明白,安慰女佣,“没关系,我跟母亲说两句话就出来。”
不是蒙女佣,也真的是只有两句话。
她推门进去,第一句话就是跟老妈说,“对不起。”她今天及胆子太大,无论母亲如何给助理施压叫她回到集团,周景瑜也没有过去。
路慧珍看着文件,没有抬头,像没有听见。
周景瑜第二句话是,“名峰项目,我不做了,让大哥负责,或者派哪个经理过去,我会尽快做好交接事宜。”说完,对母亲歉意欠欠身,推门出去。
路慧珍大怒,在背后叫住周景瑜。
“你要学会强大!这次不能竞选总经理,就把你打倒,连工作都不想做了?!”
还真不是,她不想见莫汉成。
可是,如何跟母亲解释。
路慧珍盯着周景瑜嘴角胶布,语气严厉,“怎么回事,又去跟冯素荷打起来?”
周景瑜沉默。
事到如今,她还真不屑跟冯素荷撕打!
路慧珍钉子般盯着周景瑜,让周景瑜给交待,下午为什么不回写字楼。她直接跟周景瑜说,“今天下午你没有行程,根本不是去见客户。”
母亲这样语气灼灼逼问,周景瑜无力。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这样的冷淡态度,气得路慧珍喝止周景瑜,但周景瑜没有回头。
她回到公寓,吞安眠药睡觉。
梁承跃到周氏写字楼等周景瑜,找不到她,给她电话,又不接,因为周景瑜已经睡着。他担心,急着开车到她的公寓,问保安才得知周景瑜已经回来,而且她的公寓已经关灯好一会,梁承跃才稍稍放下心,她没有出什么意外。
把周景瑜电话打爆的还有另一个人,是蒋空绕。
周景瑜服了安眠药,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看到梁承跃好几个电话,接着都是蒋空绕。
像打战一般,全身酸痛,她揉着额角,给蒋空绕回电话。
蒋空绕一听见周景瑜声音,求救般,“妹子,快过来。”
周景瑜无力问,“什么事?”
“你过来再说!”报上地址,不给周景瑜说不,就挂了电话。
周景瑜再打,蒋空绕叫了一句,“你快过来!”又不给周景瑜开口,电话断了。
周景瑜打起精神到场馆,蒋空绕见到她,就朝她跑过来。
“妹子,你快去劝劝莫汉成。”不等周景瑜反应,把周景瑜拽到击剑室。
周景瑜脸色灰白,转身就要走,蒋空绕不放,抱拳求助她,“妹子,莫汉成从昨晚就在这里挥剑,一晚都没有回去,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耗太多体力会虚得倒下。”
脸颊淤青虽然消了,周景瑜见到莫汉成,感觉那两个耳光犹挥在两边脸颊。
没什么好说,不管蒋空绕怎么恳求,周景瑜只想立刻离开。
蒋空绕拉住周景瑜,“景瑜妹子,帮人就是帮自己。”
周景瑜不带感情直接回,“我做人很失败,从来不会帮别人。”转头就走。
蒋空绕在她背后叫,“他昨晚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停,会倒下的!”
周景瑜实在不想蒋空绕在场馆跟她拉扯,冷声跟他说,“去找乌圆玲。”
蒋空绕抓着头发,对周景瑜哀声,“我昨天要去叫乌圆玲过来,莫汉成像是要把我咔嚓。”用手横在脖子,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周景瑜疲惫,更加恼怒。“你回去上你的班,你管他!”
无情的尖利词峰,震醒莫汉成。
他回过头,周景瑜感觉到强烈视线朝她压过来,她抬起头,迎上莫汉成目光。
从昨晚到现在,莫汉成终于有点反应,蒋空绕以为是周景瑜功劳,对周景瑜奉承,“妹子你来对了,我请客,快叫莫汉成过来我们一块去吃早餐。”
莫汉成不说话,拿一把剑跟击剑面具丢给周景瑜。
周景瑜没有理会,想走,蒋空绕认为莫汉成是想跟周景瑜比一场,然后大伙就可以去吃早点,便催着周景瑜换上剑术服装。
不给周景瑜拒绝,蒋空绕强行把周景瑜推到场上。
莫汉成直板的身影散发的浓浓杀气,让周景瑜忽地不想退怯。
他想杀她?
她不会就这样懦弱地不还手,束手就擒。
她拿起剑,戴上面具,剑直指莫汉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都没有出手。
蒋空绕等得不耐烦,觉得两人气场太阴森也莫名其妙的时候,周景瑜心上一痛,主动拿剑朝莫汉成辟去,两秒内,只见剑光挥闪,莫汉成把周景瑜的剑挑飞,面具也挑飞,闪着白光的剑抵在周景瑜喉咙。
蒋空绕见情势不妙,吓得不敢喘气。 曾经深爱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