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酒店有好几个庄园,深受结婚新人喜欢。
婚礼场地,风格,蜜月地点,梁承跃都由叶翠枝拿主意,他在旁边陪着。
结婚能让女友这么高兴,梁承跃愿意附和她的意见,让叶翠枝笑逐颜开,年轻的脸庞都是笑容。
周景瑜跟在莫汉成后面开车,时间似乎很漫长,不过总算到了酒店庄园。
花团锦簇,衣香鬃影,到处都洋溢着热闹,甜味的幸福。
周景瑜先找到梁承跃,梁承跃见到她,走上前来。
周景瑜细细打量他,坚决认为梁承跃更加英俊决不是今天穿了礼服,她笑他,梁承跃看着她说,“莫汉成也过来了。”
今天是梁承跃婚礼,周景瑜不想让梁承跃担心。她又递给他一个笑容,带着打趣,她说,“我去看新娘子。”
梁承跃跟上去,对她歉意说,“他和叶翠枝哥哥是朋友。”他对她解释。
周景瑜理解,也明白,她把手按在梁承跃肩膀,对他说,“结婚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只想着新娘,其它事情你不用担心。”
梁承跃犹疑看看她,周景瑜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瞅他一眼。
她过去另一个房间看叶翠枝,她好不漂亮,白裙飘逸,脸庞红润,眼晴明亮,周景瑜觉得她真像公主。
她抱了抱叶翠枝,叶翠枝兴奋,对周景瑜一再说,她的妆是不是太浓了,头发是不是没有做好,眼睫毛是不是不够浓密,是不是不够漂亮。
周景瑜觉得她是个美人。
不过,因为结婚,又是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叶翠枝有些紧张,所以这样追问周景瑜。
她的一帮闺蜜做新娘,淡蓝色纱裙,裙摆像被人随意用剪刀裁剪,并不齐整,但更显得秀丽。
周景瑜的心微微牵痛,她曾经也有像这样的一件纱裙,她穿着跟莫汉成登台走秀,那是莫汉成送给她的一件裙子。
婚记不适合走神,只需要露出微笑。
周景瑜很快回过神,婚礼就要开始了,叶翠枝越发紧张,整张小脸娇羞红如苹果。后面有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周景瑜回过头,是朱烟。
朱烟还是过来了。
她对周景瑜耸耸肩,“老板给了我几个电话,不得不来。”
周景瑜好笑。
她不拆穿朱烟,朱烟虽然一再说因为叶洋海,她不会出现,但梁承跃是她们多年朋友,她肯定会过来,现在,朱烟这样说,只不过是一个自己下台的理由。
周景瑜很高兴见到她,她拉过朱烟,“走,我们去找个地方喝点酒。”
朱烟白她一眼。“婚礼没开始,你就要喝醉?”她讷闷,“自从你跟秦青亚交往,就开始喜欢喝酒。”
为什么喜欢喝酒呢?
朱烟并没有深想。
朱烟只是这样无意说一句,但触到周景瑜心事,周景瑜神色掠过黯然,随即对朱烟笑说,“走吧。”
虽然如此说,周景瑜找到酒,还是控制没有喝,她和朱烟看着结婚仪式开始,两人站在草坪下面,风带着空气的热浪拂过来,虽然热,但没有人觉得烦躁,反而空气带着花香,花香里有着静谧与喜悦。梁承跃拿过叶翠枝的手,小心把戒指戴在叶翠枝手上,亲吻她,朱烟悠悠对周景瑜说,“梁承跃真是文质彬彬,这辈子我没有这样的婚礼。”
周景瑜听出朱烟可能想到叶洋海,有点伤感。她对她说,“你想结婚,不会找不到人。”
“结婚我就要交出部分自由,可看见梁承跃这样温柔儒雅,觉得嫁个这样的男人,女人也是福气。”
朱烟说这话并不看周景瑜,仍看着台上。
周景瑜再迟钝,也感觉到点不同。她侧过脸打量好友,轻声问,“你是不是还想着叶洋海?”
朱烟捋了捋被风吹起的卷发,妩媚对周景瑜说,“我不是你。”感情只走一条路,只爱一个人,不懂得转弯。
朱烟看看手表,问周景瑜,“什么时候回去?”
周景瑜微微笑。
是梁承跃的婚礼,她一定陪全场,客尽人散,她才会走。
两人在说话,忽然四周的人热闹起来,周景瑜一看,大家在争抢叶翠枝抛的捧花。
大家笑哈哈你推我挤,周景瑜和朱烟被人群挤开,捧花飞到另一边,那帮人又笑着跑过去,周景瑜回头要找朱烟,心里倒吸一口气,被人群这样拥挤,她被推到莫汉成身边,他站定定在那里,一直追着周景瑜身影,发觉她看到他,他不给她发现,收回目光,脸上那点温柔换上冷漠。
一个女郎拿到捧花,大家围在她身边笑。
“哈!到你结婚了!”
另一个女伴羡慕说,“我也想结婚。”要抢过那束新娘捧花。
女郎拿着捧花笑着跑开,后面的几个女伴追过去,大家嘻哈笑成一团。
周景瑜和莫汉成站定在那里,她喉咙干渴,眼晴干涩。
台上梁承跃和叶翠枝不在那里了,她转身走开,去找朱烟。
在花园里,把朱烟寻着。
才要开口叫她,周景瑜发现亭子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朱烟视线往那男人看过去。
朱烟失了魂般,眼神痴迷。
树影摇曳,周景瑜这时才看清那个男人是叶洋海。
周景瑜看看朱烟,又看看他。
原来朱烟也懂得自欺欺人,三番两次对她说,她跟叶洋海结束了,感情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只要投入真心,哪段感情能潇洒得起来。
最潇洒的是蒋空绕,因为每场感情他都是逢场作戏。
想到他,周景瑜想给他电话,不知他今天是不是上班,这时她的电话响。
周景瑜一看号码,眉皱了皱。
是秦青亚。
他在出差,不能过来,不过以周景瑜名义,给了两位新人一份礼物。
不一会,叶翠枝过来抱紧周景瑜,对她言谢。
叶翠枝找一款欧洲十六世纪的钻石项链,花了很久时间都找不到,不过她刚收到周景瑜的礼物,正是这一款项链。
这样的古董珠宝,价值不菲。
叶翠枝把项链拿给周景瑜看,正中镶嵌着一颗珠宝,晶晶闪亮,衬得叶翠枝整个人也跟着明艳,难怪女人都这么喜欢珠宝。
等她走开,周景瑜回给秦青亚电话。
秦青亚对她的朋友也下足了心意和心思,不知怎么打听到叶翠枝苦寻这样一串手饰,就在今天找来送给她。
周景瑜对秦青亚十分诚挚说,“谢谢。”
这对秦青亚来说不是大事,以他的财力和物力,想要哄一个女人欢心,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她问秦青亚什么时候回来,她去接他。
她这么主动,秦青亚有点高兴。
他告诉她时间,两人才挂了电话。
周景瑜再抬头看向花园,朱烟和叶洋海不见了。
入席的时候,周景瑜也没找到这两人,隔着长桌,她坐在莫汉成对面。
莫汉成有些憔悴和倦意,菜上桌,他没有动,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静静喝酒。
周景瑜打起精神,让自己现在不要离开。
婚礼叶翠枝安排了很多节目,年轻女孩认为,婚礼场面越热闹结婚后就会越幸福。
女人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所以婚礼布置得热闹隆重,但叶翠枝有这个条件和资格,不需要考虑一场婚礼需要多少费用。
她的家人哥哥都宠爱她,梁承跃也有这个能力,于是,这变成了一场欢乐派对。
舞台上新郎新娘跳完一曲舞,下来热情邀请大家一起,周景瑜诧异看着舞台,不知什么时候,朱烟和叶洋海出现了,他们两人在舞台起舞,朱烟脉脉望着叶洋海,眼神柔软似水一样。
周景瑜很少看到朱烟对一个男人这么含情脉脉,她一味看着他们跳舞,这时听得耳畔叶翠枝说,让她也加入行列,大家一块跳。
周景瑜回过神,空空如也,大家都结伴走上舞台了,只有莫汉成坐在她对面,也不似在看她,慢慢呷着香槟。
叶翠枝年轻,对感情的想法也单纯,认为两人分手也能做朋友,于是想让莫汉成做周景瑜舞伴,不等莫汉成出声,周景瑜连忙对叶翠枝笑,摆摆手打哈哈。她说,“我好久不跳舞了。”舞技生疏,会让人笑话。
叶翠枝还想劝她,梁承跃过来替周景瑜打圆场。
他带走叶翠枝,两人再次回到舞台。
露天舞台映在阳光下,天空水洗过一般,蓝得透彻,万里无云。
都是双双对对,周景瑜待不下去,跑到罗马酒吧。
在走廊碰见蒋空绕,周景瑜问,“有烟吗?”
蒋空绕摇头。
他问,“婚礼结束了?”
“没有。”周景瑜走向庭院。
婚礼太久,她想离开又不行。
莫汉成出现,把时间扯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走得缓慢。
周景瑜疲累,在庭院草坪躺下,手枕着头。
蒋空绕坐在她旁边,一如即往玩世不恭。他说,“不会是莫汉成在这里,你才想抽烟吧?”
周景瑜不愿意承认。她望着澄蓝天空,眯了眯眼晴。她说,“我以前也抽烟。”
“景瑜妹子,男女的事情我看得比你多,酒店客房一天不知多少男女过来约会,接吻滚床单,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恋人还是情人,还是偷情,”他说,“抽烟也分很多种。”
周景瑜瞪他一眼。
这人,一定要追问个明白?
蒋空绕用脚踢踢周景瑜,周景瑜故意嚷,“弄坏了礼服我会心疼。”
“得了,别说瞎话,穿着这样女人味的小礼服你还想抽烟,烟味在裙子上,你竟说你心疼这件裙子。”
周景瑜好笑,侧过脸觑他一眼。“你说话比以前刻薄了。”
“那么多照片,还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蒋空绕转到正经事情。
蒋空绕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待人热诚。周景瑜告诉他,“选了。”
“谁?”蒋空绕吃惊。
“秦青亚。”周景瑜又转回头看天空,太阳炽热,晒得她一额头汗,头发都贴在额前。
耳边是蒋空绕惊叫。“秦青亚?他!”
接着他又叹气。“莫汉成没希望了。”
这话莫名其妙,周景瑜听是听了,没有问具体意思。
蒋空绕一个人在那里嘟嚷。“这么强大一个对手,修养风度能力全在莫汉成之上,只要是长着眼晴的女人,秦青亚和莫汉成站在一块,哪个会选莫汉成。”说完,长嘘短叹,又说周景瑜,“你们女人真是虚荣,都会找这种有地位有身份的男人。”
其实不是指责周景瑜,他是在发牢骚。因为,女人找这样一个男人,可以衣来伸手,有佣人服侍,可以少奋斗很多年,而男人要是找一个比他更有钱的女人,只会被人嘲讽傍富婆。
周景瑜并没想过用秦青亚的人脉为自己谋利,做大自己公司的规模,从秦青亚那里拿到更多生意上的单子。
周景瑜起来,捋了捋头发,低头整理衣裙,拿掉头发和裙子上沾着的草,忽然听到蒋空绕戏谑问她,“你们亲了吗?”
周景瑜没听清,蒋空绕继续说,“妹子,有没有,你和秦青亚那个了吗?”说着,用两只手做手势亲吻动作。
周景瑜的心一跳,瞪蒋空绕。“少拿我开玩笑。”
“有还是没有?”蒋空绕不罢休追问。
周景瑜不答。
蒋空绕说,“以后跟男人亲吻,有点情趣,不要再像以前,被莫汉成一吻,拿创口贴贴住吻痕。”
是吗?
她还做过这种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真像是一场梦。
有车子来接梁承跃和叶翠枝,他们从婚礼出发去巴黎度蜜月。
周景瑜找不到朱烟,莫汉成也走了,她自己回去。
第二天一早,她回公司,工厂给她电话。
周景瑜赶到,厂长跟她说,上次花花公司退那笔货,现在他们公司的人过来验货取货。
厂长说,“他在办公室。”
周景瑜并无太多资金,工厂的办公室和会客室并用,而且还是从车间腾出一点地方做办公室。
周景瑜推门进去,正要招呼,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周景瑜一怔,很快发现这是莫汉成。
莫汉成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喜欢站在窗前望向外面,也不知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
周景瑜平静问,“货都看过了吗?”
莫汉成定定看着她,问的是,“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周景瑜莫名,莫汉成眼晴锐利,语气灼灼逼问,“是不是?”
周景瑜竭力让自己冷静。她说,“能否说得明白一些。”
以为他说的是货品,他瞥视她一眼,问她,“蒋空绕说你和秦青亚交往。”
蒋空绕这小子!
这么多话。
不过周景瑜也不畏惧莫汉成,她清楚答,“是。”
莫汉成胸口强烈震荡,冰冷眸子动了动,但不发火,语音清晰,“为什么是他?蒋空绕说给了你很多照片,为什么是他?”
哥们还是哥们,蒋空绕永远站在莫汉成那边。
他竟然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莫汉成。
周景瑜再次清楚回答,“他对我很好。”
他打断她,“梁承跃也对你很好!”据他所知,梁承跃从小喜欢她,从来没有顶撞过她,没有违逆过她。
可是,她放开梁承跃,让他去和叶翠枝结婚!
所以,秦青亚对她好,不是周景瑜选择秦青亚的理由,她在骗他!
周景瑜脑袋嗡嗡响,她说,“你是来跟我吵架?”
“不,”他冷笑,“我不会再为你吵架。”
在他和她分开,与冯素荷结婚,他就在心里发誓,如果以后能再跟她在一起,他绝不会再跟她吵架,他一切都会依着她,听她的话,不管她要做什么,只要她不说要分手,他都会同意。
他一定会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去爱她,去宠她,不会再和她顶撞,不会再说一句让她皱眉让她伤心的话。
然而,现实给人耳光,现在他不想跟她吵架,是对她彻底心寒,周景瑜现在爱上了秦青亚,固执认为周景瑜背叛了他。有种男人就是如此,不管两人是不是分手了,你都不能爱上别人,爱上别人,就是对他的背叛。
在他以为,周景瑜能选择秦青亚,一定是爱上了他。
以周景瑜的个性,她不会随意选择一个男人。
莫汉成带着深深寒意的眸子十分灼亮,他凝视她好一会,转身走了。
周景瑜叫住他,从抽屉找出一份合约。
她把合约递给他,要跟他的公司终止合同。
莫汉成的目光停在合约,再回到周景瑜脸上。他嘴角一丝嘲弄笑意,“有秦青亚,你想买下一间集团都可以。”可以对他这样一份合约不屑,不用在乎少接花花公司的单子。
周景瑜疲乏,没有再辩解。
她只是不想再面对他,索性把跟他公司的合约结束了。
莫汉成很爽快拿走合约,打开门的时候,他回头冷冷问她,“秦青亚知道我们有过孩子吗?”
周景瑜像被雷劈过,一下子动弹不得。
她像刺猥一样竖起刺瞪着莫汉成,他要做什么?
她问,“你要去告诉他?”
莫汉成走上前,一步一步逼近周景瑜。
周景瑜浑身发冷,退到墙壁。
莫汉成几乎就要贴着她的脸,呼吸拂在周景瑜脸庞。他的目光阴森圈着她,嘴角拉起弧度,带着捉弄她般问,“你害怕?”
“不,你可以去找秦青亚。”如今的莫汉成,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莫汉成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擦过她脸颊,像要吻她,但他停了停,没有吻下去。脸擦过她的脸颊,望着她背后的墙壁,似笑非笑,“我在你的心里,形象真是一跌千丈。”
厂长推门进来,又急忙关门出去。
莫汉成圈着她在墙壁,并不放开她。
他的唇畔漾着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带着冷意。他说,“我会替你保密,祝你们愉快,但愿你们结婚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这个事情。”
心脏像要裂了,却能笑着说这些反话。
说完,莫汉成放开周景瑜。
两人一块到车间,莫汉成看着工人开始装货,靠在工厂门口,把那份合约撕了,纸碎在天空飘飞,阳光点点,十分刺目,莫汉成歪靠着,痛苦闭上眼晴。
李罗新给他电话,告诉他冯素荷去找了张泽宇。
自从两人离婚,莫汉成就要让李罗新盯着冯素荷。
莫汉成嘴角划开冷酷浅笑,他大概能想到冯素荷为什么去找张泽宇,对张泽宇供出这是他的孩子,把张泽宇拉拢,一起对付他。
莫汉成充满倦意,工作让他耗精神,他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一个人在过独木桥,每个人都各怀目的,朱勤文信不过,冯姚俊也信不过,身边没有得力大将。
周景瑜平静的话撕碎他的心。她说,“货装好了。”
是,他可以走了。
以后,他们想见面都很难,周景瑜忙着工作,忙着和秦青亚约会,她不再属于他。
莫汉成抽了一支烟,沉默着回到自己车上。
在一个人身心俱疲的时候很难谅解另一个人,他的工作压力大,感情受创,很难做到原谅周景瑜。
车子经过露天球场,莫汉成下车,在路边抽烟,看着孩子们在踢足球。
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曾经。
男孩们在球场奔跑,大吵,欢笑,手臂擦着汗。
等莫汉成回过神,发觉他在球场中寻找那么一个身影,那个孩子跑过来叫他老爸,他的脑袋空白,天!他在做什么!
他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沮丧,灰心!
他要打起精神,要筑固在周氏企业的地位,要提防着朱勤文什么时候对他还击吞下这间企业,还要结束张泽宇和冯素荷。
他给自己灌输这样一个理念,对于男人来说,一切都是事业重要,事业重要!
只要事业有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即使对周景瑜这样一个女人不能忘怀,现在整容这么发达,他也可以让一个女人整成周景瑜这样一个容貌!
周景瑜等莫汉成走后,去机场接秦青亚。
看见他,她笑着迎上去。
她像个哥们一样大力拥抱他,然后把他放开。
分开那么多天,周景瑜连一点俏皮的情话都不懂说,对秦青亚撒娇,说她想他。
秦青亚笑望她,要吻周景瑜。
周景瑜脸一偏,秦青亚的吻落了空,吻到她的头发。
顿时那刹,机场人来人往,两人四周却静了下来,气温也跟着冷。
周景瑜先是反应过来,她十分歉意,“对不起。”
秦青亚深意看她一眼,很有风度不再说什么,跟她离开机场。
周景瑜做司机,要送秦青亚回去。
秦青亚本来是高兴,现在表情也有点淡,但不会像莫汉成那样发怒。
周景瑜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在那刹,她并没想过不让别人亲吻,那只是一个瞬刹反应,如果秦青亚现在要亲吻,她是可以这样做的。
秦青亚看着周景瑜不停解释,精精双目看了她好一会,对她说,“亲吻不需要刻意。”不需要她做好准备才去亲他,他需要的是自然而然。
周景瑜为了弥补,亲自下厨。
佣人很惊讶,周景瑜是秦青亚女友这样的身份,还会到厨房做饭,而且也会烧菜。
秦青亚冲完澡出来,换了套休闲衣服,坐在沙发闭目休憩。
他在心里想,这场感情如果是笔生意,要不要再值得对周景瑜投资下去。
很明显,她不爱他。
可是,她不爱他,却对他好。
她竭力做好一个女友身份。
要是秦青亚对感情要求没这么高,他可以容得下周景瑜。许多男女恋人,他们没有多少爱情,但是对对方好,很多人想要这样一个伴侣,对自己好。
一段感情里,有个女人对自己好,这还不足够吗?
可这是秦青亚,对感情要求也严苛。
周景瑜端菜出来,笑吟吟来找秦青亚,秦青亚直接问她,“你需要我给你多少时间,等你多久?”
周景瑜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秦青亚的话。
周景瑜歉意,她低下头。
秦青亚声线平静,声音不大,但有着很沉的力量。他把她拉到沙发坐下,对她说,“你太过伤心糊里糊涂向我撞过来,并没有考虑过这些细节对不对?”他敢肯定,周景瑜心里把他当朋友,她对朋友好,可以拥抱,大笑,但是没想过恋人之间会有亲昵接触。
周景瑜看看秦青亚,静下来。
原本周景瑜让他感到舒服,所以他选择她,对她并不热切,可是相处下来,女人会有种魅力,说不清道不明,让他想跟这个女人长久待在一块。
于是,他放温和语气,对周景瑜笑说,“我们去吃饭,尝尝你的手艺。”
周景瑜声音低下去,她说,“你随时可以把我解雇。”如果他不满意,随时可以跟她分手。
“你这是自卑?”秦青亚深深望她,笑问。
周景瑜笑笑。“不,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都有这种自由,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我们可以分手。”
秦青亚不语,走到餐桌,她给他斟酒,然后坐到他对面。
秦青亚拍拍旁边位置,让她坐过来。
周景瑜坐过去,秦青亚喝了一口酒,才缓缓对她说,“你给人分析这些道理的时候,清醒到可怕。”
周景瑜好笑问,“我是个可怕的女人?”
秦青亚深意看她一眼,也开着玩笑,“对。”
周景瑜哈哈大笑。
秦青亚把牛排切好给她,跟她碰杯,酒杯碰了碰周景瑜的酒杯,对她眨眨眼说,“女人就是要笑,笑起来多好,”语气一转,回到正题,“不过,景瑜小姐,你要记得,我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会有欲念,会想跟女人亲吻,也会想跟她发生亲昵关系,想要对方。
真是只狐狸。
他再补一句,“我不是柏拉图。”柏拉图建议男女只追求精神恋爱,但他不是。
周景瑜笑不出了,在秦青亚注视下,脸红耳烫,连脖子也烧起来,脸上都是红云。
周景瑜觉得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带着热和辣,周景瑜急忙站起来,碰倒酒杯。
秦青亚拿周景瑜无可奈何,也好笑。他的臂弯伸过去,放在周景瑜肩膀,让她坐下,陪他一块用餐。
他说,“在用正餐的时候,我不喜欢跟女人亲热,”眼神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单独喝点酒之后,就会。”
也就是,现在他不会亲她,她不用闪开。
周景瑜被秦青亚看穿心思,脸颊更加烫热。
佣人过来收拾打翻的酒杯,秦青亚重新给周景瑜斟满酒。
周景瑜看着着他,秦青亚打趣她,“不想尝尝你自己的手艺?”
周景瑜急忙收回目光。他又笑,“想要什么礼物?”
她都不想要,因为自己买得起。
她想了想,不想扫兴,对秦青亚说,“像那天那样的玫瑰。”
秦青亚神情忽然敛了敛,放下酒杯,定定凝视周景瑜。“你想到那束玫瑰的答案?”
周景瑜老实回答,“没有。”
连哄一哄他撒点谎都不懂,或者是周景瑜不愿意。
这让秦青亚心情矛盾。
女人不懂哄男人,会让男人觉得无趣,可是,女人学会哄男人学会撒谎,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女人。
他对周景瑜心情真是复杂。
周景瑜抱歉,再次对秦青亚认真说,“要是我们不合适,你——”她不会勉强他要跟她一起,他可以分手。
秦青亚看了她一会,对她笑着摇摇头,眼晴闪着亮光,让周景瑜看不懂。他说,“不管是什么女人,不要低估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她怎么知道他要分手?他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和她分手,感情需要磨合,他愿意给周景瑜拔出点心思,调教她。 曾经深爱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