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瑜一秒也待不去。
头顶灯光转来转去太眩目,音乐震耳欲聋,舞台辣妹热舞。
蒋空绕正跟一帮朋友猜码,音乐太大声,喊得脸红脖子粗,才能让对主听见。
周景瑜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她绕过酒吧,走向柜台。
她从手袋拿出信用卡,买完单就离开。
她没有准备礼物给蒋空绕,也在这里待不下去,做为一点心意,她付账的时候,给蒋空绕派对另点了好些名酒,嘱前台拿给他们。
服务员把酒拿过去,蒋空绕以为是服务员送错,但服务员朝远处柜台的周景瑜指了指,说是那位小姐嘱付的。
蒋空绕跟莫汉成一齐朝周景瑜看去。
蒋空绕拍额,快拿周景瑜没办法了。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他希望她出来散心,就找个理由说让她过来买单,这只不过是个玩笑!
她却放在心上,当真了。
她点的酒这么贵,好几万,他怎么喝得下?周景瑜这么当真,他都要对周景瑜感到过意不去了!
他跑过去,拉周景瑜过去坐,周景瑜坚持,蒋空绕没法,只能送周景瑜出去。
蒋空绕咕嚷,气得说,“景瑜妹子,我上次告诉过你要给男人一点面子,给他们表现风度,不要次次抢着买单!”
周景瑜笑了笑。“这是你的生日。”
蒋空绕气结,她怎么总是教不会如何跟男人相处!
他又气又笑,脸凑向周景瑜,怪里怪调,“那么,我的婚礼你也负责?场地,蜜月费用,你都给一个大红包解决?”就是说,婚礼所有费用她也付账?
本是揶揄她,周景瑜却还真就这个问题认真想了想!
蒋空绕一口气卡在喉咙,都不知要如何教导周景瑜了。
周景瑜再给一句,让蒋空绕对她彻底无语。她认真想了想之后,认真跟蒋空绕说,“我会给你一个大红包,”她不会有幸福的婚礼,朋友找到幸福,破费点有什么关系,蒋空绕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全部付完婚礼费用,她分担婚礼一部分费用,她没有意见,不等蒋空绕开口,她继续说,“我有婚庆公司的朋友,度蜜月飞机票以及住宿酒店,到时你可以过来找我。”周氏集团在海外有跟一些旅游名胜的酒店合作,航空机票也有折扣。
蒋空绕给她一个白眼。他说,“妹子,你这么设身处地替我着想,干脆找个女人打包给我做我新娘得了!”
他希望她给他介绍女友?
周景瑜又认真想了想,自己的女友中,有没有哪一个合适蒋空绕,刚要开口,蒋空绕看不下去了,是要说她太单纯还是说她太蠢,别人每句话她都要放在心上认真掂量,然后认真答复。
蒋空绕气得双手抓跳骚般挠头发,对周景瑜语重心长,“妹子,你这个样子,这辈子甭想找到男人了。没有女人味就算了,不懂得适当在男人面前柔弱给男人面子让他想保护你也算了,跟男人抢着买单我也不说了,可是,你要有一点趣味啊,不要句句话这么认真放在心上,这在男人面前会显得呆板,不会觉得你可爱。”
蒋空绕一番话,周景瑜没有听进去。
男人?
世界上的男人太多太多,只要她想找,会没有吗?
换句话说,她不再这么坚持爱情信仰,不再坚持一定要找她爱的男人,别的男人,就算买过来,她也付得起这个价。
她很想回呛蒋空绕,她也能找到男人,她也准备要结婚了。
可是,这种回答算是跟蒋空绕交锋,然后赢了吗?
不,这句话话说出来,只会让她更显得狼狈可笑。
她沉默了一会,转头跟蒋空绕说,“我的车停对面,我先走了。”
蒋空绕再次教周景瑜怎么才算是一个有趣味的女人,他痞气地对她眨眨眼晴,对她勾勾手指,“妹子,刚才我说让你给我打包一个女人过来做新娘,你就应该问我,这样对我说,是吗,那你看我怎么样,我打包过去做你的新娘你收不收?说完,眼波流转,给男人一个挑逗媚眼。”一边说,一边当场就地示范,递给周景瑜一个轻俏桃花眼,对她放电。
周景瑜好笑。
那不是她。
她回到车上,放下车窗。“生日快乐,早点找个老婆管管你的不正经。”
就要把车开走,对面一辆计程车开过来,车前灯太刺目闪到周景瑜眼晴,周景瑜等对方开过去,才发动汽车。
正要开走车,计程车上的客人下车,朝周景瑜走来,敲车窗。
周景瑜转头一看,心里怔了怔。
乌圆玲一脸笑容,主动打招呼,“景瑜,这么快就走了?”
景瑜?
周景瑜为了公事跟乌圆玲见过几次,什么时候她们的关系这么亲切,直呼名字,而不是叫周小姐?
周景瑜礼貌回一个微笑,点点头。
乌圆玲仍是欢快笑容,充满热力。她说,“莫汉成叫我过来,说是给朋友过生日。”
周景瑜一颗心早就空荡荡,此刻镇定地再回乌圆玲一个微笑,对她笑说,“莫汉成就在里面,进去吧。”见蒋空绕呆怔站在一边,叫蒋空绕,“带乌小姐进去,她可能不认得路。”又对乌圆玲说,“他是莫汉成的朋友,就是这位仁兄生日。”
蒋空绕呆怔是因为他知道周景瑜会来,就没有叫上乌圆玲。
这算是给周景瑜一点面子,不要让莫汉成的前妻跟新欢碰到一起。
真想不到,莫汉成做事这么狠决,半点面子不给周景瑜!
蒋空绕越发对周景瑜过意不去,想再跟她说几句,宽宽她的心,周景瑜仿佛没事人一般,还笑着催他快带乌圆玲进去。
莫汉成见周景瑜来了,一秒也不待就离开,抓过酒杯猛灌一大口酒。
烈酒灼心。
周景瑜回到公寓,案头还有一堆文件,她要今晚做完,明天一早才能交给助手让她分派给部门。
专注力是需要培养的,周景瑜竭力让思维回到工作,强迫精神不要四散。
快要到午夜十二点,文件就要批阅完,翻到一个急件信函,她打开一看,脸色变白。
英国一家大客户订的产品,寄过去的样版产品在颜色上稍不满意,需要周氏这边立刻校正,若迟了,赶不到他们那边做的大促销档期。
这种急件,助理不应该犯错,应该第一时间就交给周景瑜。
尽管已经是深夜,周景瑜立刻给助理电话。
助理喏喏解释,她已经在信封上注明急件,而且,也是当天交给周景瑜。
这番话是火上浇油,就算是当天交给周景瑜,她每天处理的事情这么多,助理务必一定要跟周景瑜说一声!
早上的急件,助理要是告诉她,当天,她就可以在集团把问题解决,而且,第一时间也向英国那边答复!
工作半点马虎不得,一点疏忽,很可能就损失一个千万订单的客户。
客户投诉,第一时间给对方贴心回复,至关重要!
经常在网上购物的买家,经常都有这样一个话题,售后客服态度是淘宝好,还是京东?
都是竞争对手,常常被消费者这样比较一番。
现在的市场,竞争激烈,对方出钱购买产品,已经不只是买产品质量与技术,而是,他出这个价,也包括买了你的服务态度!
就算这款产品只值一块钱,消费者这一块钱里,也包含他对产品服务态度的期待!
抓过外套,周景瑜急忙回到集团写字楼。
找出这款产品资料,以及颜色问题,等处理完,第二天一早交给部门解决。
离开办公室前,不忘给英国那边邮件回复。
夏天午夜的风拂过来,带着路边大排档收档的热气扑面。
街道寂寂,偶有一两对情侣拥着肩亲昵走过,一两辆车影飞驰而来,转瞬就像飘到街道尽头,不一会,车影消失。
周景瑜揉着酸痛肩膀,已经快到三点。
挣扎到天亮,八点半就要上班。
如今这样繁忙的都市,谁有空为爱情惆怅,倒在床上不管不顾睡个一两天。
车子开到十字路口,亮着红灯。
周景瑜停车,疲乏等绿灯亮起。
她停车的时候,另一辆车跟她并排停下,等绿灯。
周景瑜并没有留意,直到绿灯亮了,她要开车,一种女人感觉,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凉嗖嗖。
她的视线微微偏了偏,扫向并排那辆车。
目光瞬间朦胧,仿佛眼花。
这是莫汉成?
因为日夜所想,以至现在忙得精疲力尽,眼晴也想欺骗她,出现一个莫汉成幻影?
一个脆脆女声,截断周景瑜梦境,跌回现实。乌圆玲说,“莫汉成,绿灯亮了。”也就是,可以开车,她以为莫汉成一时没有注意到。
乌圆玲坐在副驾驶座,周景瑜与她之间隔着莫汉成,莫汉成身影又高大挡住,以至周景瑜一时半刻没有看清他的车上还有别人。
乌圆玲身形娇小,声音清脆好听,是蒋空绕说的具备第一眼就给男人好印象,让男人想保护的女人。
莫汉成没有反应,乌圆玲抬起眼眸,清透似水温柔眼眸看向莫汉成。他好像在走神,便温雅笑了笑,好听的声音又响起。“莫汉成,绿灯亮了呢。”带着娇嗔。
蒋空绕的生日派对开到现在才结束?
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夜晚听到另一个女人叫莫汉成全名,周景瑜觉得格外刺心的好听。
乌圆玲的声音没有叫醒莫汉成,就那样瞪着周景瑜,幽暗视线凝着她。
嘴角牵了牵,似笑非笑,也不知是自嘲,还是讥笑周景瑜。
乌圆玲的声音倒是叫醒周景瑜,她收回目光,一脚踩油门,汽车漠然平稳直直往前开,越来越远,慢慢的在莫汉成视线中成为一个小小影子,然后,不见了。
莫汉成送乌圆玲回去,路上气氛僵凝。
他忽然的没再说一句话,沉默开车,乌圆玲是个聪慧女人,懂得对男人体贴也给自己台阶下,于是她也跟着缄默,没有说话,回到公寓,车一停下,她迅速下车,没有在车上找借口让莫汉成送她上去,而是下了车,关上车门前,笑着催莫汉成快回去。“谢谢,这么晚还劳烦你送我,快回去,时间不早了。”
这样识大体的女人,从来都会给男人留有好印象。
在男女感情这件事情上,应对男人,无论是冯素荷,还是乌圆玲,周景瑜都输一筹。
莫汉成回到寓所,心情坏透,怒不可竭手一挥扫向桌子,桌上花瓶哐当在地上摔碎,文件无处安身,满客厅飞散。
在夜玫瑰那晚,他那两三秒行为,现在理智已经完全清醒,他真的想抽了自己!
那真的是他吗!
是他吗!
他怎么会有这种可耻行为!!
是因为周景瑜趁他喝醉随意带他回去睡了,在他心里,留下根深蒂固的形象,她是个放纵随便的女人,所以,他的品位与风度也被她这种女人拉低,会出现这种卑劣行为?!
越发憎恨她!
自己看不起这种爱情,看不起爱上这种女人,而又爱而不得,被她拒绝,为了让自己胸腔那口郁结能缓解,不烫着他的心,只能往恨的方向走。
蒋空绕对周景瑜过意不去,只是出于好意叫周景瑜出来散心,想不到会让周景瑜碰到乌圆玲,于是,第二天,他给周景瑜电话,想单独请她吃饭。
周景瑜没时间,大大小小的会议,还有一些等着她处理的事务,恨不得一分钟当两分钟用。
集团项目业绩总体走下坡,如何走出困局,单是跟高层碰面讨论,就已经够累。
这种气氛紧张严肃所有高层列席的会议,不只耗脑力,也有更大压力。
会议持续高压状态。
大家的意见分歧,各执已见。
部分高层偏向让集团战略多样化,可是,多样化就等同于创新吗?
周景瑜并不反对创新,创新需要背后有企业文化做强大力量,而且持续关注。但如果只是口头说创新,一味追求短时间业绩,创新改来改去,企业战略混乱且杂,长远时间对企业不利,让企业陷入泥潭。
路慧珍也略显疲态。
会议结束,她跟周景瑜说,“程家不行,程氏企业现在也跟周氏同样处境。”也就是,程氏企业渐渐走向衰弱,非但不能强强联手帮到周氏企业,还有可能,会牵累周氏。
周景瑜要想了一想,才恍然记起是她交给母亲那个未来丈夫的名单。
既然如此,周景瑜说,“老妈,你拿主意。”
路慧珍拿眼看向周景瑜,问她,“我全权作主?”
“当然,”周景瑜上前拥了拥为集团付出所有精力的母亲,对她笑说,“挑选男方,你的眼光比我好。”
老妈离婚之后,就没有再结婚,生活全部给了周氏。周景瑜心里一旦决定不要爱情,她很容易就想跟母亲站在一边,为集团的前景出一份力。
她宽母亲的心,“条件可以,背景雄厚,符合这两点就行。”也就是,不在乎对方人品,以及是否离过婚,有没有孩子,年龄是不是比她大很多。
周景瑜就算再差,离过婚也有官司是凶犯嫌疑人,可路慧珍毕竟是母亲,就算结婚是场生意,周景瑜这姿态也放得太低,让路慧珍激起些许母爱柔情。
她柔声问周景瑜,“这么赌气降价让自己出嫁,是在跟母亲生气?”生气她把周景瑜的婚姻当成一场生意?
“说哪里话?”周景瑜拥着老妈,苍白笑了一笑,“老妈做什么都是为我好。”
得了周景瑜这句话,周景瑜这么明事理,路慧珍叹气,“要是你大哥二哥有你一半替我着想,我早就退休,哪还一把年纪跟你们这帮年轻人征战商界。”
半响,路慧珍又长长叹气。“我老了。”
路慧珍从来没有在周景瑜面前表现这么弱势,她一向威严,强势,周景瑜不知不觉也耳濡目染,她身上也有几分路慧珍的影子。
周景瑜鼻酸。她说,“我随时可以结婚。”
路慧珍看了看周景瑜,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明白,虽然可以随时结婚,但是这个合适的女婿与丈夫不容易找。
周景瑜能说什么呢?
在母亲眼里,造成现在难把她嫁出去,她也有一部分原因。
十年前要是不冲动嫁给莫汉成,要是现在没有官司在身,就算合适女婿难找,可是,也不会这般艰难,让男方对她挑剔。
是她的行为,给了别人挑剔她对她指指点点的空间。
机器设备运来,要在车间安装,厂长会监督,可是周景瑜不放心,百忙之中还得抽时间过去一趟。
一想到这间工厂是冯素荷介绍,周景瑜心里就不舒服。
领谁的人情都可以,但不能是冯素荷。
然而,心里不舒服,这个坎也要走过去,只能直面现实。
生意场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跟敌人,朋友与敌人之间,只需要看利益筹码。
还冯素荷一个人情,其实不难做到,在商界活动与项目中,她适当让一让冯氏,给冯氏面子,就已还清。
要么,干脆点,请冯素荷吃顿饭。
后者看来比较容易做到,只不过请一顿饭,但对周景瑜来说,前者更容易做到。
在一个大型拍卖会上,周氏跟冯氏企业竞拍一块明代玉瓷,这种拍卖会,很少有人拍下自己收藏,一般都是为公司拍下,或者像周氏,是拿来送给一个重要客户。客户有收藏这个爱好。
周景瑜见最后剩下的是冯氏跟她叫价,她就让了让,没有再跟拍这块玉,让冯素荷夺得。
冯素荷也不傻,知道周景瑜这个退让举动这么明显,是给她一个人情。
可是,冯素荷并不领情。
她拍下玉瓷,然后朝周景瑜走来,当面告诉周景瑜,“你欠我的,不只是这块玉。”
如今莫汉成追乌圆玲,冯素荷对周景瑜更是咬牙切齿。
要是那晚她不出现破坏她跟莫汉成约会,现在莫汉成就是在她的床上,轮不到乌圆玲!
周景瑜没有接话,她本想离开,可是,见母亲最近为集团事务憔悴,她当年任性嫁给莫汉成也让母亲伤心,她决定拍个礼物送给母亲。
她看上一串手链,做工精巧别致,无论哪个年纪配戴,透亮淡绿色都会让人显得年轻。
下一轮拍卖会还有十分钟继续开始。
周景瑜走到外面从侍者手上拿杯香槟,酒还没有喝,目光就扫到门口人影。
两人一出现,记者立刻骚动。
他们扛着摄像机扑过去,镁光灯一片乱闪。
跑车在门口不避开记者稳稳停下,放下车蓬的跑车,是莫汉成跟乌圆玲,两人打扮休闲,各自戴上一双墨镜,好像过来这里,等会两人还有节目。
每个男人都会有风度,看他想不想给你,莫汉成没有替周景瑜绅士开过车门,不代表他就不会对别的女人这样做。
他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殷勤给乌圆玲开车门。
周景瑜身为女人,也觉得乌圆玲每个举止完美优雅无比。
单是下车,就已经夺人眼球,更不用说是媒体。
白色十厘米细高跟鞋缓缓映进人眼帘,再是一双修长笔直光滑长腿,然后视线再缓缓往上,是一件短裙。
裙摆很短,都不到膝盖,可是,裙摆不是紧身窄窄的,而是蓬松,这样不会让人觉得妩媚,只会显得更性感优雅,还显活泼。
她跟冯素荷着装,都有着品味的不同。
莫汉成是个衣架子,搭冯素荷很配,搭乌圆玲也不逊色。
记者全都被他们吸引,等他们回过神,发现今天三个女人都在场,前妻,绯闻女友,现任新欢,真是一场好戏!
三个女人可以同框登上版面头条!
可是,他们的发现慢半拍,冯素荷一见到莫汉成对乌圆玲这么主动,还在传媒面前这么高调,早就气得飚车离开。
周景瑜没有走,她要给母亲拍礼物,但她也没有留在原地,而是回到拍卖大厅。
拍卖开始。
台上展示的是一串钻石项链,宝红色,底色脆亮,珠光流转,映得女人脖子跟脸上,都多了富贵气质。
拍卖师一说二十万,底下立刻就有人举牌,“五十万!”
底气这么足,价格一下子跳这么高,各个竞拍者也忍不住回头看是谁。
周景瑜站在大厅另一边,认出是莫汉成。
她缓缓喝口香槟,希望快点竞拍下一个物品,物品是她想要的手链。
竞拍被打扰一两分钟。因为记者再次骚动,被莫汉成这个举动吸引。没有人跟莫汉成竞拍,他一下就拿到那枚项链,拿到项链就转头送给他身边的乌圆玲。
女记者眼中都是羡慕,在场竞拍女士对乌圆玲又是艳羡又是妒忌。
这么帅气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送给自己宝石项链。
这个行为,太浪漫!
正当莫汉成要亲自给乌圆玲戴项链,乌圆玲拒绝了。
但是,乌圆玲对男人的手腕并不低于冯素荷,请看她如何对莫汉成说这一番话!她盈盈一笑,温柔说道,“莫先生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但是,莫先生这番心意我很珍惜,不能推辞,所以,”对莫汉成柔柔一笑,指着台上那串手链,“如果莫先生坚持要送,我喜欢这串手链。”
看看乌圆玲的表现!
这句话说得多么漂亮而婉转含蓄!第一,不能收下项链,因为价值五十万,男人追求女人,一开始就主动收下这么贵重礼物,在别人眼里,会显得爱慕虚荣。第二,不能完全拒绝莫汉成,不仅是媒体在场,而且,她也不能完全拒绝莫汉成,不给他面子,所以选择另一件价值几千的手链。第三!她选择手链还有另一个更深远意义,是向莫汉成表明,她没有完全拒绝他想送给她礼物的这份心意,就是在向他示好,告诉他,她知道他在追求她,而且也对他有意!
乌圆玲这句话这个行为,跟男人相处的技巧和周景瑜是天差地别。
喜欢男人第一步就是带他回去睡觉,吻痕不懂得用丝巾,而是用创口贴贴住,除了周景瑜,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蠢的女人了!
恋爱追男人是个技术活!
除了周景瑜,冯素荷跟乌圆玲都用得娴熟!莫汉成追求她,乌圆玲不会立刻就答应,而是欲迎还休,男人太容易得到一个女人,会显得女人价值太低。
而女人,追求男人第一步也不是要跟男人睡了!不管床上是男人主动还是女生主动,这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像周景瑜,在莫汉成心里判了刑,认定她是个开放随便的女人,要么,男人以后再找这个女生,也只会想跟她睡觉,成为床上朋友,而不是正常恋人!
跟周景瑜过来的蒋空绕,本来是想来看拍卖品饱眼福,现在,也不得不小声跟周景瑜说,“妹子,看看,像你这种,有智商没情商,在生活上是行不通的。”
周景瑜没有说话。
拍卖会继续。
竞拍师一说手链价格二千,周景瑜就立刻抢先,“五千!”
莫汉成从进来到现在,终于正眼扫一扫站在另一边的周景瑜。
他举了举手,缓缓吐出,“一万。”
“一万五。”周景瑜不看他。
“二万。”莫汉成淡淡报数字,也不看周景瑜。
周景瑜继续跟着,“二万五。”
莫汉成好像很不耐烦竞拍对手是周景瑜,而且继续跟价,他举手,语气听不出感情,“十万!”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又一次骚动。
对乌圆玲真是羡慕到眼晴冒火!
这样的男人,真是够资格追求她,帅气,有才华,而且,最主要的是,对女人大方,懂得哄女人欢心。
蒋空绕看不过去,对周景瑜嘀咕,“妹子,我都快不认识莫汉成,看来他这次真是被乌圆玲迷得神魂颠倒。”
周景瑜往乌圆玲的方向看了看,碰到莫汉成目光。
冷厉,阴狠,剜过她的脸庞。
竞拍师问,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蒋空绕跟周景瑜说,“要不要继续跟?”
周景瑜冷静说,“不用。”
周景瑜从莫汉成的眼神中看出,不管她出哪一个价格,他一定都会比她高,对这串手链势在必得。
周景瑜忽然觉得没意思。
何必跟他争锋相对,让一串手链远远超出原来价格,母亲的礼物,她可以去商场再买。意气一争高下不是用在这种无聊地方。
“十万一次!”
“十万二次!”
“十万三次!”
竞拍师声音响亮,捶子声音也格外响亮。
一捶下去,莫汉成竞得手链。
乌圆玲不知道周景瑜也在场,跟她看上同一款手链。虽然手链超出原来的竞拍价格,但是莫汉成因为她说想要这个手链,就一定要拍得送给她,让乌圆玲惊讶又开心。
真想不到,离婚就几乎没有绯闻的莫汉成,也懂得追求女人,而且,方式这么让人心动。
莫汉成当场给乌圆玲戴上手链,各家摄影师急忙拍下这一画面,特写。
周景瑜没有必要在这里做陪衬,让摄影师拍下莫汉成给乌圆玲带手链这一浪漫画面,同时捕捉她的画面,捕捉她站在旁边观看。
一张照片,以这种姿态出现这三个人,报纸不知道又会怎么描绘她郁郁地看前夫追求新欢。记者的笔是犀利的,就算她神情很平静,可是,她们就是一定要写做为前妻的她,姿态是狼狈,内心是妒忌跟凄楚。
别人不给自己面子,她自己给自己。所以,手链一被莫汉成竞得,她立刻离开。
她的内心其实很静,没有一点反应。一颗心已经空了,破碎拼不回碎片,心静得不似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对莫汉成跟乌圆玲的互动,她是很麻木的看着。
蒋空绕没有跟莫汉成打招呼,跟上周景瑜。
周景瑜电话响。
是老妈。
路慧珍说,“已经找到合适对象。”也就是,帮周景瑜挑好结婚对象。
周景瑜木然答,“好,我会去跟他见面。” 曾经深爱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