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看着几个人都不对劲,跑到顾南衣身边:“顾南衣,你去看看他们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顾南衣望向树边,拧了拧眉梢,跨步缓行,看起来不急不躁,甚至走的有些慢,但花妖皱着眉头嘟着嘴,他完全跟不上顾南衣的脚步,只能小跑着。
“怎么了?”顾南衣长翘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流光,从上而下半弯着腰俯视着古韵。
古韵抬起头,立刻站直了身体,眼神扫到顾南衣唇角时脸上一阵通红,一双杏眼扑闪扑闪....
古韵低着头,脚尖碰着脚尖,声音有些低:“南衣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顾南衣摇头:“那只是个意外。”
古韵没敢说话,她是不小心啃到顾南衣,但后来她还舔了一口...
“少爷,前方十里没有村落,可能要在这里野炊了!”顾丰被撺掇的走上前。
“清玲,对不起。”顾桐乡走到清玲身边,把烤好的东西递给她。
清玲“哈哈”的笑了一声缓解尴尬,随手一摆:“没事,不就是碰了一下而已...哈哈..”
“那就好。”顾桐乡低着头呐呐道。
“好了,桐乡,我们还是好朋友,别因为那点意外生分了!来,这兔肉给你一半!”清玲扯下一半递给桐乡。
顾桐乡笑着接过,声音里有些许放松和高兴:“谢谢清玲。”
“清玲讨厌,不给花妖!”花妖嗔怒的眼色看着清玲。
古韵一看,心里笑得开心,拉过花妖:“好了,怎么哪都有你?花妖要的话,我给你就好了!喏,给你兔肉!”
“嘻嘻,小韵美人最好了!”花妖一把手就抓过,狼吞虎咽起来。
顾南衣递给古韵一只兔肉:“给。你把兔肉给了花妖,不要饿着自己。”
古韵弯嘴一笑:“那我们一人一半?”
“好。”顾南衣神色柔和,声音温润。
“你觉不觉得哪里怪怪的?”顾全看着眼前温馨和睦的画面,捅了捅身边的顾丰。
“是有些.....怪....”顾丰用手肘碰顾影:“你看出哪里怪了没有?”
“少爷和别人分一样东西!”顾影板着脸冷言道。
“原来是这样!”众暗卫平静点头,然后脸瞬间变得狰狞:“天啊!”
“我觉得少爷变了.......”顾真凝眉看着不远处的场景:“变得.....有些烟火味。”
吃完后,花妖,清玲和顾桐乡在一角聊着天,古韵和顾南衣靠在树边,刚吃得很饱,古韵有些不想动,天气很冷,呼出的气瞬间在空中消失。
古韵哈着气侧头看向顾南衣,他正垂目而睡,眼底有着些许疲惫,嘴角的伤口已经凝血...
古韵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这个还是顾南衣受伤那会留下的,古韵用食指勾出一抹,慢慢立起身...
“天,古韵公主要轻薄少爷!!!”顾全一把就要飞过去阻止,被顾真一把拉下,扔下四个字:“多管闲事!”
清清凉凉的触感——顾南衣瞬间睁开眼睛,对上了古韵如琉璃般的碎眸.....
“我...帮...你擦药!呵呵....”古韵尴尬的笑了一声,悻悻的退回去。
顾南衣压弯双唇:“作为对我的补偿,为我吹一曲,可好?”
古韵知道顾南衣说的补偿是什么,他一直很懂她,知道她因为马车里的事即尴尬又内疚,她也懂他,所以很高兴的点头,拿出竹笛,用袖子擦擦,放在嘴边——
轻快飘扬,空旷幽灵的笛音缓缓在四周散开,一首《花相容》被吹得欢快无比,古韵一向喜欢吹此等曲子,让自己心境大开,也让听者心性大悦。
闭目垂听,正入佳境之时,笛音戛然而止....
“花妖,你怎么了?放开我啊!你勒得我好疼。”
花妖死死的抱住古韵,眼睛里满是血丝,古韵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和顾南衣对战充满戾气的花妖。
顾南衣睁开眼睛,拉住花妖,花妖一挥手,顾南衣退后两步,古韵大喊:“花妖,醒醒,你怎么了?”
花妖似没听到一样,越勒越紧,顾南衣朝花妖后颈一劈,花妖才晕了过去,头倒在古韵的肩膀上。
古韵有些迷茫的看着顾南衣,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顾南衣道:“他只是晕了,先把他扶到树边。”
古韵点头,转身把他放在树边。转头看向顾南衣:“他怎么会这样?”
顾南衣下蹲为花妖把脉:“气息混乱,火气上头。无须担心,让他睡会就好,去马车里拿一床毯子来。”
“我去。”清玲先跑到马车里,拿出毯子,慌忙之中头磕到马车上,也未顾及,一下马车给花妖盖好。
顾桐乡皱眉:“清玲,过来,让我看看你的额头。”
“你就那么在意花妖,他受伤了你就急成那样?”顾桐乡心里有些酸涩,酸溜溜的水汽直往上冒。
“是我太急性子了!嘿嘿.......”清玲讪讪地笑。
顾桐乡低眉,喃喃道:“要是我受伤了,你会这样么?”
“当然会啊!桐乡。”清玲拍拍顾桐乡:“桐乡,你看看你小媳妇似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南衣大哥,花妖为什么会突然气息混乱?”古韵看了一眼虚弱的花妖。
“是我大意了!”顾南衣叹气:“花妖小时候常听玉姨鸣笛,听你鸣笛,他以前的记忆被勾起来了!”
“啊?”古韵惊讶:“那花妖会不会有事?”
顾南衣摇头:“他吃了忘忧花,已经不记得以前的记忆了,只是有些记忆太深刻,他....才会反常,等醒来就好。”
“忘忧花?”
顾南衣垂眉,看向花妖,眼底多了一重敬肃:“那是生在极北之地的巅山山顶之上,巅山千尺高,忘忧花也每年只在最冷的时候开,所以说,取忘忧花九死一生,除非有忘记记忆的必然决心,否则难以上巅山!”
古韵神色动容,眼底失神片刻:“最冷,是有多冷呢?涪陵花能开出十瓣么?”
“涪陵花承受不住巅山山顶之上的温度。那地方,寸草难生!”
“连涪陵花都开不了?”古韵无法想象那该有多冷:“花妖是多痛,才想忘记母后啊?” 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