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变得很安静,再也不捣乱。古韵有些敬佩的看着顾南衣,真心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制服花妖的。
顾南衣很淡定,摸摸古韵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古韵气得别过头,看见顾桐乡黏在清玲面前嘘寒问暖,古韵心情才好了些。
已经在北溪国呆了一个多月,到处走走,似乎没有目的地,各个城镇都有不一样的特色,他们有时候留的时间长,有的时候留的时间短,但至少都给了古韵到处逛逛的时间。
清玲和顾桐乡已经开始明显的大秀恩爱,花妖很受伤,总是水漉漉地眼睛望着他们,但是显而易见,恋爱中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古韵和顾南衣就比较正常,属于半睁半闭,当作没看见的那种。只是古韵不好去打扰清玲,只能每次都来找顾南衣解闷,顾南衣并不经常呆在客栈。
于是出现了下面这一幕。
古韵偷偷摸摸的跟在顾南衣身后,她都有些记不得他们到底绕了多少条街道,气喘吁吁的心中摇摆不定到底要不要继续跟着时,身边突然有了声音:
“姑娘,怎么你又到这了?半刻前我见你在这呢!是不是迷路了?”
古韵张大了嘴:“大娘,你确定半刻前看到的是我?”
大娘点头:“是,姑娘长得很漂亮,我记着呢!”
古韵这才反应过来是被顾南衣给耍了,气愤的顿了一下脚,再抬头,一个人影都没有!
客栈周围围满了人,古韵灰心丧气的回到客栈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让一让!”古韵叫了一声,发现并没有人听,心情本就不好的她直接拨开人群挤进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奇妙的景观。
古韵一看,大呼:“花妖,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坐在这门口干什么?”
花妖哀怨的看了一下古韵,仍然故作神伤,半眸秋水似的望向远方,只听得众人一声吸口水的声音,古韵不善的望着众人,才发现男女都有。
古韵烦躁的叹了口气,强力拉起花妖,往客栈里走去,有些人还打算往里跟着,古韵大声说道:“都给我滚,若是我发现有人跟着,我让他一辈子不好受!”
许是古韵的话太狠,竟让大家忘记她只是个女子,大家只能饱一饱花妖纤细修长的背影。
“花妖,你怎么了?”
花妖支着下颚,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撇了她一眼:“我失恋了!”
古韵等着听到底是多大的事情,没想到却听到花妖如此的话,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花妖怒吼。
“没什么.......”古韵拼命的摇头:“花妖,你还好吧?”
“不好,花妖一点都不好。”花妖撅着嘴:“清玲美人不和我玩,她抛弃我了!我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这个地方,疼得难受。”
花妖捶着胸口,眼泪就要流出来一般,满面的委屈难受,重重的捶在了古韵的心口。
或许,她不能只把花妖当作一个孩子。
“花妖,清玲她没有抛弃你啊!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一起在微居镇上吃面,买面具吗?那个时候,清玲没有和桐乡玩,桐乡会不会也很难过呢?清玲只有一个,你又不喜欢和桐乡呆在一起。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去把清玲劈成两半,你们一人一半。”
“劈成两半?那不就死了吗?”
古韵故意叹气:“是啊,谁让清玲伤了花妖的心。”
“不要!”花妖站了起来:“你这个坏人!清玲那么好,你还想让她去死?坏女人!”
古韵哭笑不得,她是想安慰他的好不好,怎么现在到成了他口中的坏女人了!
“花妖,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记忆对不对?你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讨厌我?”
古韵一直都很难懂,那次吹笛后,花妖对她就特别讨厌,甚至见到她就躲得远远的。
花妖一头白发长至脚踝,昨天清玲买了一个铃铛系在花妖的红绳上,花妖只要一走路,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声音,花妖此时有些暴动的来回走动,铃铛声很大。
“我不用知道答案了,花妖,你别走来走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出来!”花妖嘟着嘴,黛眉微拧,手放在唇边,啃着骨上的肉。
古韵“诶”了一声,摊坐在椅子上,自从她问了那个问题后,花妖已经来回走了半个时辰,刚开始铃铛声很好听,听多了古韵觉得她耳朵要废了,耳朵里似乎有回音,“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醒醒,醒醒........”
“唔........”古韵梦中只听得温和柔润的声音,扰得她心窝里痒痒的,古韵抬手四处挥,找到声音的源头,指尖好像划到了什么湿润的地方,就被抓住了手腕。
古韵皱着眉,翻转身想要拿开手,却突然“框铛”一声........
古韵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眉头还因为没睡够而皱着.......
什么人的眼睛这么好看?像琉璃般明亮,还有着柔和的光,像她最喜欢的玉一样,古韵痴痴的笑了一声,就想用手去抓......
“小韵!”古韵看见两片软软的果冻一样,快而迅猛的上前咬住,轻轻的啃着,果冻好像还想跑,古韵不满的咕哝声,抱住不放,甜甜的,很好吃。
古韵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房里的床上,有些纳闷她不是在看着花妖来来回回的走吗?后来呢?古韵拍拍脑袋,发现一片脑中空白.....
古韵还在发呆状态,清玲将饭菜端了进来:“公主,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多久?”古韵伸个懒腰。
“五个时辰。”
古韵抬头往外看,夜色正浓,华灯初上。
“怎么睡了这么久?”古韵咕哝着,掀开被子,走下床来:“你们都吃好了?”
“当然吃好了!”清玲摆好碗筷:“快来吃饭吧,睡这么久肯定饿了!”
古韵摸摸肚子,饥肠辘辘,腹中无物,古韵拿起筷子吃得很快,但很优雅,毕竟是皇室公主,吃饭也是一种礼仪。
“公主,你睡了这么久,都错过了一桩大事.......”
“什么大事?”
清玲附耳过来,脸上是异样的神采,这和她每次听八卦时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第二天早上,清玲,顾桐乡低着头吃饭,夹菜只夹最边上的菜,花妖大大咧咧的夹着菜吃,够不着的时候还让旁边的古韵夹给他。
古韵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到顾南衣的双唇,就知道清玲昨天说的果然是真的,于是默默的低下头吃着饭。
顾南衣很淡定,吃完饭后交代一声便离桌出去。四人,不,三人立刻抬起头望着顾南衣踏门而出的背影,齐齐发呆。
“你们说到底是谁呢?”清玲撑着脑袋目光迷离,语气是强烈的疑惑和丝丝的愉悦。
顾桐乡皱着眉,心里很不舒服清玲一直盯着顾南衣看:“清玲!”
清玲似没听出顾桐乡哀怨的语气,转而摩擦双手,笑得十分****:“这姑娘可厉害,顾少爷唇边至少有三处伤!”
古韵也是惊讶,什么女子这么强悍,能啃得动南衣大哥?
好吧,上次她啃得可不作数,本来他们两个只是亲到了,是花妖倒下来压在她身上时,加重了力道才啃伤了南衣大哥,所以她不是个强悍的女子。
“我昨天跟踪南衣大哥,他竟然耍我,重复绕圈子.......”
“公主,你就是个路痴,走了多少遍的路也不记得!”
“这不是重点!”古韵没好气的吹了口气:“重点是.......”
“重点是公主你为什么要跟踪顾少爷?”清玲直接接了话。
古韵气得直接扑上去揪清玲的脸,顾桐乡心疼的直瞪着古韵,控诉古韵的狠心。
恋爱中的人就是白痴,这句话谁跟她讲过?好有道理!
古韵一拍桌:“重点是南衣大哥到底去见谁,为什么不能让我去看呢!”
“哦........公主你是说,顾少爷是出去见那个咬他的姑娘?”
终于聪明了一回,古韵投过去欣慰的目光,顾桐乡在一旁说道:“南衣是出去办事,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是不是,等下次南衣大哥出去,我们跟去!”
“不好吧,这毕竟是南衣自己的事!”
“嗯?!桐乡!”清玲一挑眉,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阻止她八卦的人,无论是谁,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顾桐乡一缩腰,弱弱的说了句:“好吧!”
清玲满意的一笑,看向古韵:“可是公主你跟着顾少爷都被发现了............”
古韵心想也是,跟踪肯定会被发现,那该用什么办法?
古韵咬着唇苦思冥想,然后一拍桌:“我知道怎么办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
三人一看,他们忘了还有一个花妖在这,花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眼底泛着泪光:“花妖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花妖该怎么办?”
四人在街上到处问人,花妖甜甜一笑:“姐姐,你知道一个穿蓝衣长得很好看的人往哪走了吗?”
那个被花妖叫姐姐的人心花若灿,眼睛都冒着光:“我知道,他一走过都带走了好多姑娘的心啦,他往东边那条街去了。”
“谢谢姐姐。”
古韵,顾桐乡,清玲傻了眼,他们问了好几个路人要不不耐烦,要不说不知道,没想到花妖一举成功。
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眼前这个叫姐姐的没有四十也有五十岁,他们只会叫婆婆或者大娘。
“花妖也有三十二岁,哈....哈...”古韵似乎看出大家心里头所想的,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清玲和顾桐乡也笑了笑,怎么觉得越笑越尴尬?哈哈.......
花妖又一副我不懂你们在干什么的眼神,三人于是同时停了笑,把花妖推在最前边:“你来问路,就说刚才问的那句话!”
这找人的办法是古韵想出来的,之前那个大娘告诉她她绕路时,说的就是她很漂亮所以记得。那么同理可得,顾南衣更好看,记得的人更多,可是没想到实施这个办法的最大功臣是花妖,还好把花妖带出来了!
“为什么花妖他问什么别人都能问的出来!”清玲哼哼了两声,看着花妖一脸讨赏的回来,就知道他一定问到了路。
“爷爷说南衣进了对面那家茶楼.......”
四人看了一眼茶楼牌匾,“添香茶楼”。
“红袖添香,果然是好名字。”顾桐乡大赞道。
古韵瞅了一眼顾桐乡:“知道你学问大......好了,我们进去吧!”
茶楼内古色生香,紫檀木散发的清香让人心情为之一畅,茶楼内不算安静,但也不吵闹,闲坐的三三两两都在聊着事,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还是很惬意的。
四人目力横扫了一楼,并没有发现顾南衣。心知肯定是在二楼。
清玲低声说道:“上,花妖!”
几人站在原地等着,结果花妖一脸哭丧的回来:“伯伯说这事客人的隐私,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三人诧异,这小小的茶楼业品这么好?!古韵心思一转,走上前台:“请问二楼与一楼有什么不同?”
“...二楼是包厢,一楼一览无余。”掌柜有些疑惑她问这个问题,还是如实回答。
古韵的脸立刻变得脆弱不堪,拿起衣袖遮着脸,退后两步:“难怪.....难怪....难怪...”
“姑娘,你怎么了?”
古韵抬眸,眸里全是泪光,大大的眼眸里诠释着两个字——“受伤”。
古韵欲言又止,眼泪要掉不掉,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我见我...我丈夫携着一个女子来了茶楼,他们....上了二楼...” 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