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脾气最直的叶问，眼睛瞪得比牛还大，看着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清清秀秀的男生，不可置信地叫道。
昊学对各人情况都很了解，这挨个点名下来，倒是大概分出了高低。
本来获得最高年薪的，正是那个粗豪的光头医生叶问。由于之前算是尝尽了生活困顿的苦楚，所以一旦遇到机会，叶问当然是拼命努力，医术的进展突飞猛进，很快就获得了实习老师的认可，给他开出了40万年薪，想要把他留在医院。
听了几个人，叶问也没发现比自己更高的，正有点心中暗喜，却陡然听到昊学点了下一个名字，报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章少康，五十万？？？
这简直不科学啊！
叶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说是别人，哪怕是在座的任何一位，他都能够接受。尽管自己很努力，但人外有人，总得允许更强的存在，这个他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可是……
章少康！！
这人大家都认识，在最后一轮面试上，那个叫周念莺的妹子，正是因为章少康的缘故，和昊学爆发了不大不小的冲突，通过了面试之后扬长而去。
章少康……答那张基础医学试卷……零分啊！
虽然到后来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昊学这样的选手都收，可很明显，这是个医学基础为零的家伙。
年薪五十万？？
这特么的莫非医院院长是他二舅？
那也不行啊！
这这这，这还讲不讲一点道理了，完全解释不通嘛。
“怎么不可能，哪里不可能了？”
章少康看了叶问一眼，慢吞吞地反问道。
“你在哪个科室实习？？”
叶问看昊学没什么打断的意思，索性问个明白，不然以他的性子，憋心里得难受死。
“消化内科。”
“肠道息肉内窥电切术，手术前有什么禁忌，手术后突发出血的原因可能是什么？”
叶问站起身来，索性当着大家的面，来个当场论辩。
相信所有人对这个五十万年薪，都是摸不到头脑。叶问已经把蝶谷医院当做是自己将要奋斗终身的地方，眼里不揉沙子，若是这种不知来路的人掺杂其中，那也怪难受的。
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和周念莺当时的想法，有点接近。
“手术前一周，停服阿司匹林等抗凝药物。术后出血的概率大概15%，导致的因素很多，包括高血压、糖尿病……”
章少康不慌不忙，侃侃而谈，竟然一口气说了足足有三分钟，把一个简单的肠道息肉内窥镜手术，说得极尽完备，连叶问都有点自愧不如。
这小子……不会是刚好准备了这个课题，等我来问吧？
这些东西不查资料，能够直接说得比论文还详细？我勒个擦！
叶问不信邪，很快又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同样是消化内科的范畴。
章少康张口就来，又是一段堪比论文的精彩叙述，就算是按照最苛刻的标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勒个去！
叶问这就有点迷糊了，这……这还是不科学啊！
三个月之前，这小子啥也不会，一张基础医学试卷直接给交了白卷。
现在才三个月，就特么啥都会了？？？
超级电脑附体啊？
难道上次这小子是装的？可是有什么必要呢……
叶问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一咬牙，又问道：“突发性心肌梗死患者，临床通常有哪些治疗手段？”
“不知道。”
章少康这次回答得更快，简直就是秒答，满脸都是坦然的神色，仿佛这答案比刚才那两次精彩论述，更应该得到赞赏。
……噗！
叶问一口气差点憋死，咽了口唾沫，竟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不知道？？？
这尼玛也是最基础的问题了啊，久病成医的一些患者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你给我说不知道？
嗯嗯，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交白卷的章少康啊！
不过刚才又怎么解释？
不但叶问蒙圈了，在场除了昊学和章少康本人之外，所有人都蒙圈了。
一会儿牛逼一会儿逗逼，这到底是个什么逼？
显得我们好二逼啊……
“哈哈，好啦，我来解释吧。”
昊学笑道：“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小章同学交的那张白卷吧？”
叶问率先点头道：“当然记得！这小子那会儿还什么都不会呢，莫非是假的？”
“不是假的，那时候，他的确什么都不会。”
“可现在……”
“现在也只是会了消化内科相关的病症而已，其他门类，还是接近空白。”
昊学看了章少康一眼，继续道：“小章在大学是是学数学的，堪称学霸，现在因为某种缘故，转修医学，短短三个月时间，就算是电脑，也不能追上在座各位的进度。不过，他在消化内科实习，对于这个领域，下了不少苦功。”
我擦！
叶问又一次瞪大眼睛，这是说，刚才那两段精彩论述，都是这三个月时间里，掌握吸收的？
就算是一个门类，这特么也有点太快了啊！
昊学可还没说完，又道：“三个月的时间，小章不但基本掌握了消化内科数百上千种大小病症，而且一些小的手术，都已经从辅助到主刀，完成了许多医科生用三年才能完成的跨度。”
嘶！
在座的都是医科生，没有一个不识货的。
三个月时间，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数学系学生，到能够在消化内科主刀？
这是神话啊！
“小章的其他方面医学常识，依然很欠缺，按道理说，这五十万年薪是够不上的。不过，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甘宁，主要是看重他的发展前景，这才不惜开出天价，想挖我的墙角。”
昊学说到这里，想起前些天甘宁和自己见面时，那吹胡子瞪眼睛的着急模样，不由得嘿嘿一笑，“不过，好像他还是没挖成功嘛！”
章少康也笑了，“刚才叶哥说得对，忘恩负义的总是少数。”
俩人这一对答，众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用见鬼一样的目光看着教室最后排那个略带羞涩表情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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