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安以眼神示意欲语的蔡麽麽稍安勿躁,任由贺氏身边的吕麽麽搜她的身,直到吕麽麽来回搜了三遍,都搜不出什么东西后,她淡淡地看着贺氏与邵盈秀难看到极点的脸色,道:“我再三说过没有拿秀儿的镯子,如今大舅母搜也搜过了,该还我清白了。”
道歉什么的,贺氏是怎样都说不出口的,何乐安也不故意为难她,只笑道:“我虽为庶出,但祖母待我极好,不论是首饰还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从没有亏待过我,我没有必要拿谁的东西,希望大舅母明白,今日你们误会我的事,莫叫谁听了笑话。”
言外之意就是,若事情漏了出去,有损侯府的颜面,侯府定会向伯府追究,再往深里说,就是何老太太一定会向贺氏索要一个体体面面的交代,到时候就轮不到她不道歉了。
何乐安瞧得伍麽麽疑惑地走来,指着之前被邵盈秀摊在桌上的包裹道:“这些东西,我便不带走了,免得最后还要落人口舌得一句什么不好听的话,劳烦伍麽麽帮我解决了,或自留或送人或是扔了皆可。”
她绕过脸色由青变成红又变得黑沉沉的贺氏与邵盈秀走出厢房,要蔡麽麽身后的丫鬟将食盒交给伍麽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侯府的马车上她道:“蔡麽麽,霞姿,月韵,我不想祖母为了这些芝麻小的事伤心或担心,今日的事,你们便当笑话,听过了就算了吧。”
“是。”蔡麽麽虽不喜贺氏那副刻薄的嘴脸,但始终不好搬弄主子的是非,颌首应道。
何乐安回到侯府先去见了何老太太,告诉她邵老爷的病情,又闲聊半响,得了可以出门的首肯,方回自己的院中沐浴更衣换上男装——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去过富贵酒楼了。
只是,当她去到酒楼,看到从前门庭若市的店铺如今门可罗雀,人们路过不是匆匆忙忙就是慌慌张张地躲避什么东西似的时候,惊疑地直奔后厨,问自家正闲得在啃生青瓜的师父道:“熊叔——”
“小可!你终于来了!”熊叔看见何乐安,激动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待何乐安将满腹的疑惑问出口,他已迫不及待道:“自从你那晚回家又好几天都没有再来后,我们酒楼就闹鬼了,曹掌柜寻了许多能人异士来抓鬼除妖都没用,该死的是,隔壁街刚好开了家新酒楼,客人都被抢走了!!”
想到几乎被自己遗忘了的白衣吃人魔,何乐安的心不安地抖了又抖,这一次,该不会来真的吧,一空师父教她念经诵佛可没教过她怎样驱魔逐怪啊,她拧眉沉吟间,熊叔抓过她的肩膀诚恳道:“我做的东西味道再好,他们吃了十几年,早腻了,你素来知道些新鲜的,只要我们师徒两联手,一定可以将客人们抢回来!”
“……”等等,重点难道不是在于店里闹了鬼,别人不愿意来么??
何乐安张张嘴巴,正想说什么,就听一道空灵的笑声,在耳边伴着凉凉的风,诡异地响起,她看着面前没有任何异样的熊叔,浑身一绷,眼角忽然飘过一抹纯白色,她的呼吸也一窒了,该……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