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安由始至终都没想招惹她们,是她们一而再地招她惹她欺压她折辱她,她通通大事化小都算了,事情败露了,她们还要倒转来怪她故意让她们不好看,难道她是庶女,就可以任由她们伤害吗,明明这一世,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这些烦人的恼人的事,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头一次,何乐安不想再和稀泥,她心累地看着倒是先委屈得梨花带雨的邵盈秀,刚刚欲语,话音又一次被抢走了,那把慵懒的声音似嘲非嘲道:“卓逸伯府姓邵吧,何时开始改姓诬赖的赖了,今日一事若是何六小姐有心设计的,事儿又怎会从本王的嘴里说出来。”
“本王不过是看不得有些人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蹭别人的好处,还要踩别人一脚,才为这个可怜的庶女说一句而已。”一直在注意凉亭动向的人都知道,他这话指的是贺氏,贺氏自己更是知道,可对上这位高高在上的越郡王,她即使恼羞成怒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可怜的庶女?邵盈秀不知道这个被何老太太宠成嫡出一般,如今又得到堂堂郡王爷帮助的庶女到底哪儿可怜了,反倒是自己,从处处高贵的嫡女沦为人人鄙夷的恶女,欲要不计后果反驳,弄个鱼死网破时,怡亲王妃适时似有不满道:
“好了,一场误会而已,吉时已到,宴席要开了,大家移步前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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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安疲惫地回到侯府,想了想,还是将王府内发生的事,简单地告知何老太太,相比日后何老太太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添油加醋的话,还是由她自己先说出来比较好,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贺氏与邵盈秀今日闹得如此难堪,以后定会变着法子折腾她不可。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何老太太疼惜道,“何况话都是越郡王为你说的,别人再如何,也不会把责任推到你身上,说你或是说侯府不好。”
“贺氏为人素来刻薄,这事的确是她过分了,我们是姻亲,再怎样她都不该在外人面前如此折辱你与你母亲,你放心,若她还敢上门来说你的不是,祖母定给你要个交代——”
何乐安摇头道,“我告诉祖母并不是想要什么交代,如今她们已经受到惩罚,我也不想两府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再因为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弄得更僵了。”
这孩子就是懂事得让人心疼,何老太太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何乐安又与何老太太说了两三句,才回到自己的厢房里,脱下装束倒头就不管不顾地睡了一觉,醒来换了男装照旧从后门装作仆人小厮般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却没有发现暗处有几双眼睛正偷偷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一番打量后,还有人尾随她……
又是关起门来的富贵酒楼,何乐安瞪着挨墙而坐,似乎一直在等她到来的某只如妖孽似的郡王爷,又是气恼又是无奈道:“你今日实在太过分了,我早晚会被你害死的。”
可面对她的抱怨,某妖孽郡王爷只是很无辜地眨眨眼睛道:“安儿,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