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哥,我刚才突然想到衣服烂了,可以用针缝起来,这人的表皮烂了,也缝起来,会不会好的更快?”黄锦状似无意地说道。
“丫头,你说啥?哎呀,这注意太妙了,我咋没想到。”站在朱二身旁的那老头一脸兴奋地盯着黄锦道。
“您是?”黄锦犹豫地问道。
“锦儿,这是我爹的师弟,也是我的远房表舅。他学的也是外科。”黄永福解释道。
“锦儿,这老先生人才妙手圣医,是黄太医的嫡亲师弟。”黄镛解释道。
“哇……这么厉害!”小六惊叫了起来,满脸星星眼,看着张太医。
“这么说,您也擅长外科啦?”黄锦满脸惊喜的问道。这样说来,那丁管事就有救了。
黄永福虽说会医术,但毕竟是个读书人,黄锦担心他经不起那血腥的场面。因此这才要丫环请了朱二来商量,希望能由朱二出面,找个会医术的大夫来。当然,眼下这种情况,找个医生,似乎有些奢望。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黄太医的嫡亲师弟,妙手圣医,这名号一听就很高达上,有木有?!
“姑娘,你可以称老朽为张大夫。”白胡子老头应道,神情似乎有些凝重。
“您就是那可以起死回生的妙手神医张太医?”朱二一脸诧异地盯着张太医道。
“说来惭愧,老朽隐退多年。这次是受师弟之托,前来照顾廖居士的,不巧……”提起廖先生们,张太医语气中不自觉带出了恭敬。“姑娘,你说的那缝合手术,具体该如何操作?”张太医掩饰不住地显出几分兴奋来,这小姑娘的话,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以前咋就没想到呢!
“这……我也是在古书上看到,今天突然想起来来的。似乎是要找那羊肠线作为缝合之用……”黄锦犹豫着说道。
自己的主意太新奇,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况且这年头可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剪头发都抗拒,哪里愿意人家在肚子上缝缝补补的?!可别到时把她当怪物烧了!
黄锦正在犹犹豫豫的,这边听了她话的朱二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吩咐他身旁另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道:“影六,你尽快安排下去。丁管事如今还未止血,此法可尽早一试……”
“是!”影六恭声答道,说完就一个转身,飞快地朝门外走去。
“等等……”黄锦影忙出声喊住了他,“还要劳烦大叔,着人取了烈酒蒸馏,取那蒸汽装瓶,手术中可以用的上……”
“这有何讲究?”张太医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黄锦正斟酌着该如何解释消毒杀菌的道理,面色现出几分犹疑之色。
“丫头,你会医术?”张太医有接着问道。
“不会。”黄锦忙摆手道。她也就是脑袋里的知识多了点而已,比这个时代先进了一些而已,说到底,不过就是拿来主义。
“那……这烈酒蒸馏有何讲究?”张太医一脸好奇宝地问道。
“可以消毒,预防伤口化脓感染。”实在想不出其他好的说辞,黄锦只得实话实说了。
“哦?消毒?”张太医一脸疑惑地问道,“缝针过程中,难道要下毒?”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伤口之所以化脓,就如那潮湿的衣服搁置久了会发霉一般,这消毒就是防止伤口发霉、化脓的。”黄锦极力想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空气中有细菌,这个她不能说,不然又该如何解释细菌呢?!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张太医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沉吟着说道。
“烈酒蒸馏可以预防化脓感染,此话当真?”朱二眼睛亮了亮,“那平日里不缝合,这蒸馏的酒是否也可以用来消毒,防止伤口化脓?”
“当然可以!”黄锦点头道。“酒蒸汽便是酒精中的精华,用来预防伤口化脓最好不过。”
“若真有效,必将大大有赏!”朱二发自内心地高兴了起来。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自是知道,在战斗中,多数人不是直接战死,而是死于伤口化脓感染所引起的。若黄锦口中的酒精真有效用,那就是大功一件!
“呵呵,那就太好了。受伤后,只需每日清理伤口,用蒸馏后的酒精涂擦,就能有效防止伤口感人。”黄锦笑眯眯地说道。若自己的提议能挽救人的生命,她自然会更有成就感的。
“二爷,羊肠线已经准备好了。”影六上前回报。
“嗯!”朱二点点头,看了看黄锦。
“快,快,快!我要试试这方式是否可行。”张太医颇有些兴奋地说道。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恨不得大笑三声。
不得不说,张太医确实是一个痴迷于医术之人,因此,在太医院呆了两年后,听说民间奇人医术颇多,因而才辞官,当了个游医。
“丫头,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看我的操作对不对,顺便给老朽打打下手?”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张太医热切地邀请了黄锦。
“这……我不懂医术的,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黄锦犹豫了下,忙摆手说道。
说实话,她有点晕血,虽谈不上特别厉害,但看到那种血腥的画面,全身会非常不舒服,还是不要去找虐为好。
“师叔,不如我来给你打下手吧?”黄永福看了看黄锦略带惨白的脸,不禁有些心疼,当下不顾父亲曾经禁止他行医的话语,跳出来道。
“不行,不行,你爹知道,非收拾我不可。他可是希望你一心一意读书进学的。”张太医一边摆手,一边摇头,样子颇有些好笑。
“那还是……我来吧。”黄锦硬着头皮说道。这也算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是自己出的主意,不出面似乎也说不过去。
朱二深邃的眼睛盯着黄锦看了半饷,似乎要将她看穿。这明明是个胆小的人儿,怎么能想到那样的主意?不过昨天刚满九岁,她的古书又是从哪里看来的?朱二有种越来越琢磨不透黄锦的感觉了。
…… 重生之锦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