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我家是乡下人家,只要你愿意,随时来找我。”黄锦想了想,又说:“就怕你家里人不同意。”
“平日里也没谁管我。二哥去京城了,我无聊的紧。那就这么说好了,这段时间我都在廖宅,有空你也去找我……”
“好的。对了,徐太医还好吧?”黄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转过头问道。
“他挺好的呀,只是最近回府城了。你姑妈好了吧?”
“嗯,好多了,上次多亏了他。”
“那是!有我舅爷爷出手,多危急都能救回来。”朱培谦一副有荣与嫣的样子。原来,徐太医是他的舅爷爷,怪不得上次在袁州徐太医家遇到他了。
“哎呀,锦儿,这捡了半天,腰都酸了,也没捡到两颗谷穗。不然你陪我玩吧,我让我下人帮你捡……”朱培谦一边说,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象征性地捶了捶背。
“乖啊,你自己玩去,我这还忙着呢。”黄锦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理朱培谦了。不过说真心话,这孩子真不错,一点谱不摆。所以黄锦很愿意和他平等相交。
“锦儿,你别玩了,你家是不是不够吃的?不然我叫下人拉两袋稻谷来吧,不够的话,你就说……”
“你……”黄锦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真想指着这小子的脑门告诉他:什么叫不是嗟来之食,什么叫自力更生,“我和你无亲无故的,要你家的稻谷算什么?无功不受禄知道吧?”她狠狠地吸了口气,然后拉着黄钰,“姐,我们换个地方捡。”
“锦儿,你咋认识这么个小公子的。”黄钰跟着黄锦,一边走,一边悄声地问,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正奋力直追的朱培谦。
黄锦就把如何遇到他的经过说了一遍,同样的,她没有告诉黄钰朱培谦的真是身份。作为一个有着现代灵魂的人,不管朱培谦是不是王爷,黄锦的内心都对他没有一种特别的敬畏之情。这或许就是现代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深入骨髓所造成的影响吧。但黄钰他们不同,他们生长在等级观念极为深厚的封建社会,黄锦担心,一旦知道朱培谦的真实身份后,黄钰他们会吓着。
“锦儿,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那我送点东西给朋友没有错吧?”朱培谦追上来,吭哧吭哧地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真的不能要你家的稻谷。还有,我还是喜欢靠自己的劳动,取得应有的回报……”黄锦耐心地解释道。
“嗯,锦儿,对不起……”朱培谦小声地说道。他旁边的小厮见他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颇有点惊讶。
“少爷,庄头带着人过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眉目俊秀的小厮恭声道。
黄锦他们往河对岸看过去,果真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走来,朱培谦看了看,无奈地道:“锦儿,我还有点事,那次找你玩。”
“嗯!”黄锦赶紧朝她挥手。
说实话,这样一个尊贵的人,赖着你,打不得骂不得的,颇让人有点无奈。
“锦儿,你对这小公子咋这么凶?”待朱培谦走远,黄钰笑着说,“我看他穿着锦缎,家里肯定很有势力……”
“姐,我有很凶吗?”黄锦有些诧异地问道。
“嗯,凶死了,这和平时的你都不一样。”黄钰道。
有这么明显吗?她可是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了。照说,朱培谦人其实不坏,而且如果按黄钰的说话,她看起来很凶的话,那可以说这个小王爷相当能忍了。在权贵的眼里,平头百姓算啥,踩死就如踩一只蚂蚁一样。
而这也是黄锦想极力摆脱朱培谦的道理。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小子指不定哪天不高兴了,动动小手,就能灭了她!
“我只是觉得和他不熟,不想多搭理。不管他了,我们接着忙吧。”
黄锦抬头看了一眼,朱培谦坐在一匹枣红色马匹上,一个伴随牵着他慢悠悠地到了河对岸。刚才看到的那群人,对他毕恭毕敬的。然后又簇拥着他往仰山上走。
“这个时候,他们去仰山干什么?”黄锦心里嘀咕道,“不会是闲的无聊,看风景去了吧。”黄锦不禁笑了笑,管他做什么去,总归和她没关系。她用手里的木棍扒拉开一堆稻杆,别说,里面藏着好几穗稻穗呢。这有钱人家的田就是收拾的粗糙,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在这一大块地里拾谷穗呢! 重生之锦绣春